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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6:17:52 作者: 凌伊丶
    莊赫是性情中人,這一下心結解開,他對待白輝也爽利了許多。臨走時還揚聲叫上白輝,說,「走吧小白,送我出去。」

    周圍的人大概都想不明白,一貫脾氣很大的莊導怎麼這麼輕易就原諒了白輝,還立刻換作一副要將他視如己出的樣子。

    白輝沒讓助理跟上,單獨同莊赫走到了莊園門口,又替他拉開車門,送他上車。

    莊赫坐入後排,緩緩降下車窗,看著白輝,囑咐,「年輕人要注意身體,我們開機以後拍攝強度很大。」

    站在車外的白輝點了點頭,認真說了一聲,「謝謝莊導。」

    轎車隨即發動起來,莊赫視線的餘光瞥見白輝沒有馬上離開,一直目送著車輛駛離莊園。

    他不禁有些感慨,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小少年。如今的白輝話不多了,看人的眼神有些疏離冷淡,就算是莊赫當眾給了他甜頭,他也沒有顯露出浮躁的歡喜。

    名利場裡瞬息萬變,許多人在登高跌落以後都一蹶不振,莊赫暗想。白輝最終還是扛住了外界的質疑,沉住氣走自己的路,單憑這個心性與氣質他也是獨一份的。

    也許下一部戲裡那個最持重的角色......莊赫在心裡琢磨了一下,可以考慮讓白輝出演。

    白輝到家的時間比預計晚了些。周朗夜聽到門鎖響動,從書房出來,只見白輝靠在門邊換鞋,半垂著頭,看樣子像是喝了不少。

    他走過去,伸手掰起他的臉。

    白輝眉心蹙著,輕聲叫他,「學長......」

    周朗夜那一點慍怒一下就散了,揉著他臉上的一層薄紅,「不是說了不喝酒嗎?」

    白輝反應慢半拍,說,「噢。」

    然後他做了一個讓周朗夜很崩潰的小動作——去舔男人的手指,嘴裡含糊地說,「莊導把我留在劇組了,接著就有好多人要跟我喝酒,卻之不恭......」

    那些人情世故都是假的,白輝心裡清楚。但人在江湖總要應付,面對以後還要共事兩個月的同僚,他也不得不喝。

    周朗夜穿著居家棉服,身上透出清淡的皂香,白輝又恍恍惚惚地靠過去,對他說,「謝謝學長。」

    男人像是沒聽見他的感謝,手下摁住他的腰,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白輝醉得有點厲害,已經不怎麼反抗了。周朗夜將他抱進臥室扔在床上,壓上去吻他,白輝呼吸跟不及,下意識張嘴,反而被侵入得更深。兩具身軀交纏在一起,唇齒間舔/弄廝磨,吞咽著彼此的氣息,發出令人面紅心跳的嘖嘖水聲。

    周朗夜剛才在書房裡處理公事,好好的、什麼感覺沒有。就被白輝叫了一聲,舔了一下手指,理智一瞬間好像全都沒了。

    這才分別了幾個小時而已,分別前他們也才做過,一個濕吻長達半分鐘,意識混沌如白輝,也感覺男人下面把自己頂得很緊。

    周朗夜最終還是勉強從白輝身上撐離,儘管忍得難受,但是想到白輝喝醉了明天還要進組,又不捨得弄他。他把一床毯子抓過來搭在白輝身上,翻起身去了盥洗室,過了兩分鐘再出來,白輝坐在床上,看著他,慢慢地說,「也不是不能做的,明早我九點的飛機,不用起太早......」

    周朗夜單膝跪在床墊邊,一面揉他的頭一面俯身下去,低著聲說,「饒了我吧祖宗,我好不容易不想這個了......你喝醉了還做,明天肯定要頭痛。」

    白輝突然不說話了,靠在周朗夜懷裡,沉默了一小會。

    周朗夜又道,「我去給你熱一碗醒酒湯,喝了就睡吧,明天我送你去機場。」——就在起身的一瞬,他突然被拉住了。

    白輝仰頭看過來,嘴唇微抿著,眼底似有一層朦朧的水氣。

    白輝仍然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周朗夜好像都懂得。在外面那麼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回到他跟前了,也可以不用顧忌地表露出一些脆弱和依賴。

    他把他那隻伸過來的手握住了,回看著他,對他說,「不用怕,我家輝兒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第75章 番外五 白老師,能否賞臉喝一杯

    短短一天的休假結束了。

    第二天清早七點,鬧鈴只響了一聲,就被周朗夜伸手摁掉了。

    白輝在他懷裡很輕地翻動了一下,周朗夜又把他抱回來,哄他,「再睡一會兒,我等下叫你起來。」

    白輝閉著眼,聲音朦朧,「......不要弄早飯了,我到了飛機上再吃。」

    「我就給你煮一碗麥片,切點水果。」周朗夜一邊說著一邊吻了吻他的臉,然後把被子給他塞好,自己起身下了床。

    白輝身邊忽然空了一塊,他也睡不著了,蜷在被子裡任由最後那一點困意消散,隱約地聽見廚房那邊傳出烹飪的響動。

    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初戀的心動,又像是老夫老妻才有的那種心安。

    白輝想起昨晚在睡前,周朗夜給他揉手,順著腕部一直慢慢捋到指尖。

    「這是太淵穴,這是神門。」周朗夜手下鬆弛有度地摁壓著穴道,又告訴他,「骨科醫生說如果堅持這樣疏通經絡,可以有效緩解積勞,以後手部畏寒和疼痛都會好轉。」

    男人說這些話時很自然,像是已經為白輝做了很多準備,最終讓這些經年積月的情感緩緩流淌到他身邊。

    後來白輝快要睡去時,感覺到周朗夜非常小心地撫摸他手腕處的割痕。那幾條傷疤當時切得很深,新長的肉與老肉沒能彌合,不管是看著還是摸著都有幾分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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