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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6:17:52 作者: 凌伊丶
「不管我師兄對你說了什麼,難免有他自己片面的解讀,你不用放在心上。」
周朗夜按住了白輝的肩膀,把他稍微帶離一點,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就是這樣一直替我找藉口,才得以繼續下來的嗎?」
周朗夜今晚的問題太多,白輝很難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怎麼回答才是對方願意聽到的。
「你最近主動給我發的信息好像也比以前少了。」周朗夜又問,「是因為對我失望嗎?」
周朗夜是深諳世事的成年人,不管說出什麼意思的話,臉上都有種無動聲色的淡然。
而白輝的臉上漸漸寫滿了惶惑不安。他不敢回答,他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本就如履薄冰。就算是金主和情人,起碼還能靠錢維繫,但他和周朗夜之間連錢的關係都談不上。
短暫的沉默和對視過後,周朗夜吻住了他。
林間的風拂過白輝耳畔,萬籟俱寂之中,白輝在接吻的瞬間好像產生某種幻覺,自己聽到了周朗夜的心跳聲。
他們也曾無數次的接吻,白輝對於愛情和性/事的所有經驗都是周朗夜教會的。在白輝的世界裡,周朗夜意味著很多,幾乎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白輝知道自己能夠繼續下去,並不是因為自欺欺人,也不是因為初戀的盲目,而是周朗夜這個人真的並不壞。
他有成熟男人的沉穩冷靜,也會適時地體貼戀人,白輝在小事上或許一再地失望過,但那些關乎原則的大事,周朗夜卻始終對他有所交代。
不像白輝對於感情的熱烈躁動,周朗夜總是遠見深思的,在暗中托著白輝,也給過他很多有益的建議,幫助白輝在關係錯綜的娛樂圈走得平穩。
他許諾的事情很少,但是答應了以後都會照辦。白輝手機里周朗夜發來的信息有一半以上都告訴白輝他在哪裡有交際應酬。白輝知道這對於周朗夜來說已經意味著很多。
男人的舌慢慢撬開他的嘴唇,抵入口中,白輝很輕地嗚咽了一聲,不由自主地與他糾纏,然後又不由自主地哭了。
很快的,兩個人都嘗到了那種滑落而下的苦澀愛情的味道。
周朗夜那隻按住白輝肩膀的手慢慢下移,扣住白輝的腰,將他收攏在自己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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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他對待白輝有些不同。他把做愛的每個步驟都拉得很長,好像永無盡頭。那種極致的甜蜜轉一點一點轉變為極致的折磨,讓白輝沉淪、發瘋,一再地失控。
白輝叫了很多次周朗夜的名字,有縱情也有乞求,然後徹底地把自己交付出去,任憑男人擺布。可是周朗夜不再那麼高高在上了,他顧忌白輝的感受,開發他身體裡的每一處敏感點,用最溫柔的方法殺他。
不見血的,卻很刻骨。
他緊緊壓著白輝,咬他的耳垂,帶著氣聲叫他「輝兒」,問他「舒服嗎......」
沒有人這樣叫過白輝,男人的聲音邪氣性感,帶給白輝一種灼傷般的熱度,讓他在周朗夜懷中迅速地融化,化作一趟水。
最後白輝把自己最放縱不堪的樣子展露給了周朗夜,臥室里充滿著讓人面紅耳赤的墮落氣息。心跳和喘息都很激烈,久久平息不了,白輝的身上也隱現出各種痕跡。
他偏著頭,濕發垂在額前,眼神渙散地躺著,手指微微發抖。周朗夜把他抱過來,吻他的臉頰,與他十指交握。
以往在完事以後,周朗夜都有一種輕易抽身的收放自如。可是今晚他那層冷靜的面具似乎也被打破了,眼底有情動的痕跡,沒有刻意掩飾,親吻白輝時虔誠而溫柔,讓白輝第一次有了被愛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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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因為睡前行為太過激烈,白輝這一晚睡得不怎麼安穩,迷迷糊糊在夢境與現實中穿梭。凌晨兩三點的時候他醒了,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於是悄悄摸過手機,打開自己的微博小號,發了一條動態。
——我好愛他,怎麼辦。
然後配了一張圖片。這也是白輝開通小號一年多來,第一次給文字配圖。
照片是他偷拍的,兩周前他和周朗夜去參加一場慈善晚宴,周朗夜拍了一幅書法大家的墨寶給他。後來拍賣結束,白輝被一些記者圍住,周朗夜則被幾個生意場上的朋友叫去一旁喝酒。
待到白輝再找到周朗夜時,男人正獨自伏在會場外的露台邊透氣,手指鬆鬆地執著酒杯杯口,垂著頭,像是在看樓下的華燈夜景,又像是什麼也沒看。
白輝掏出手機,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拍下這張模糊的側影。現在他把這張自己很喜歡的照片發在了「好愛他」的文字之下。
手機屏幕閃爍的螢光好像把周朗夜弄醒了,白輝聽到身旁細微的響動,立刻把手機掩進枕下。
「白輝。」周朗夜聲音低沉,伸手去撈他,「怎么半夜還在看手機?」
白輝回到他懷裡,說,「對不起。」
周朗夜沉默了一陣子,手指順著白輝光滑的脊背上慢慢摸著每一根骨節。最後白輝聽見他說,「有些事情可能是我做得不好,你可以告訴我,我沒那麼無可救藥,應該還能搶救一下。」
白輝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笑了,肩膀輕微抽動。
周朗夜有些無奈,說,「不准笑,好好說話。」
白輝勉強止住了,抬起臉來,唇角仍然勾著,「朗夜哥,多愛我一點吧。我有時候很怕自己會最終和你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