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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39:39 作者: 夏蝕
那人身上所穿著的衣服甚是破破爛爛,竟找不到一處完好,無破洞的地方。不只如此,就連衣服的顏色不知為何也甚是詭異,好像咖啡色,又好似暗紅色。不過,一看便知那是條牛仔……吊帶褲……?
牛仔,吊帶褲……?
「呵,」就在我仍然在納悶之時,那個領頭的男人開了口。
「是不是有點面熟啊?難道你還沒認出來嗎?哈!不過也難怪,要是我的馬子被折騰成這樣,我也認不出來……」說完,那男人還邪惡地看向我,就好像準備看場即將上演的戲劇似的。
我馬子?
……可……
……可羅?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他絕對是騙我的!
為了確認,我忍住了噁心,再次看像那具不帶任何氣息的身體。
那具身體一動不動地任憑著兩旁的小嘍嘍將他掛在空中。
突然……
我明白了一件事……
那件殘破不堪的衣服之所以帶有那奇怪的顏色是因為那顏色根本不是一開始就被染上去的。那好似咖啡色,卻又像極了暗紅色的顏色是最近才被染上去的。被鮮血染上去的……而可想而知,八九不離十,那便是可羅的鮮血。想到這兒,一陣噁心襲擊了我的胃,同時一股暈眩沖向了我的腦袋我已經無法想像,在那件被染紅的衣物下究竟藏匿了什麼樣的傷口,居然可以把原本看似淺藍色的吊帶褲,整件染成暗紅色……一個血淋淋的顏色……
仿佛是看見我不願意相信的眼神,那邪惡的男人一把將套在那人頭上的黑色布袋粗魯地撕了下來。
露出來的竟是可羅那布滿鞭傷的臉蛋兒。原本白皙的臉頰以及頸項此刻卻已被仍在淌血的細長傷痕給占據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算得上是完好無缺的……
看到可羅這副樣子,我的心就像被人割去了一大塊似的,錐心地刺痛著我全身上下的每一條神經……
可羅……
「你們這些該殺的渾蛋!」我朝著四面八方撕吼道。可是,這一吼卻令我更是痛心。因為即使我已吼得如此大聲,可羅卻仍然像個睡美人般的,眼睫毛動也沒動過。
她……仍舊沉睡著……
我將一擁而上的眼淚吃力地吞了下去。
可羅,你等著,我已經來了,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就算一定得有人受苦,那人也只會是我!
就算身為共犯,我也是主謀,你只能是同謀!
不管是鞭傷,還是槍傷,任何的傷痛都應該由我來承受!----
「喂!汐蘭!起床了!」柔和的女聲叫道。
「嗯?什麼……?」早晨柔和的陽光灑在我臉上,但卻逼我把眼睛閉得更緊,翻個身繼續睡。
「喂!汐蘭?空!給我起床了!」柔和的聲音這會兒卻變得稍加嚴厲。
「唔……我好想睡啦!再五分鐘……」
「汐蘭?空!你再不起床,你。就。死。定。了!」
「可,可羅?」可羅充滿著怒氣地瞪著我。
「你怎麼在這裡?」我一臉錯愕地問。
「什麼我怎麼在這裡,你忘啦?你每天早上吃的早餐都是我,可羅大人,親手烹飪的啊!」一往如常穿著牛仔吊帶褲,在深咖啡的髮絲上綁著黃色頭巾的可羅驕傲的解釋道。
「汐。蘭。空!」糟了,她發現了……
「你。個。人。渣!連這樣的小女孩你也下得了手?」
「你。去。死。啦!」
「你敢騙我?你真了不起!你看我不揍你?我打你打到你爹娘都認不出來!看你還敢不敢?臭小子!」
「我今天作了你最愛吃的蘿蔔糕喲!」
「所以嘞,她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剛巧碰到,初次見面,路上偶遇,相識一天,能讓你如此的掏心掏肺嗎?我第一次看你掏出這麼多錢,就是五十塊,平常你也很少拿。不止這樣,就連我這個相識將近十年的朋友都沒有的家門鑰匙你也給她了,而且……」說到這兒,可羅簡直是把音量降到靜音了,「連我特地早起辛苦做的便當,你也……」
「沒有便當,就拿這個頂一頂吧!」說完,可羅立馬把一顆紅不隆咚的圓狀物體朝我扔來。
「可羅!」我大喊,「謝謝你!你特地為我準備的吧!我真是愛死你了!」
「……汐蘭……」可羅冷冰冰地叫了聲。
「嗯?」我不經意地回了她一聲。
「你鼻子流血了……」
「阿音……」可羅深吸了一口氣。
「要不是今天你生病,我的手恐怕早已忍不住揮向你了。」
「我告訴你,」可羅每說一句便喘一口氣,她好像真得很生氣……
「汐蘭所花的每一分,每一毛,都是他自己辛辛苦苦地賺的。即使要上學,下了課,不論天氣好壞,辛勞疲憊,他都會堅持去打工。他決定當怪盜還不是因為最近城裡大多數的企業都開始跟『琉璃城』的政府聯手貪污,榨取市民?即使看見很窮的窮人,政府也只會一腳把他們踢開。你給我聽清楚!怪盜汐蘭所偷的東西,當掉後,全部都一毛不剩地派發給『琉璃城』東西南北區所有不知名的窮人。要不是汐蘭沒日沒夜的工作,他們早死了!倒是你,汐蘭把你救回來,掏錢給你,甚至還把自己的床都讓給你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質問他?即使汐蘭他----」
「夠了!」我吼斷了可羅。
「汐,汐蘭,哈哈哈,你,你醒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怪盜汐蘭因為過度疲勞加上飢餓而休克!哈哈哈哈哈哈!」
「汐蘭?」又是那個我熟悉的女聲,但此刻她似乎是被嚇到了,聲音顯得有點尖銳。
「天啊!大白天的,你在幹什麼啊?汐蘭!」
「不要管我!」一陣怒氣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我怎麼可能不要管你?你是我……天啊!這些瓶瓶罐罐的是什麼?」可羅驚訝地吼著。
「我叫你別煩我!你沒耳朵聽嗎?」那股怒氣還越燒越旺。
「汐蘭?空!你怎麼了?你不是最討厭喝酒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再做什麼啊?」
「我當然知道啊!要你管?三八!閃一邊涼快去!」怒氣爆發了。
吼完,我拿起手邊的酒瓶準備再大灌一口。
但是突然揮過來的一隻手,將我手中的酒瓶一掃而空。
「你在幹什麼?」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怒視著站在我面前那個不要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