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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40:33 作者: 卉苗菁彩
    不說她孫女玉鳳不及她,只怕她大孫子貴雨也是多有不及。

    只可惜玉鳳把紅棗得罪死了,不然但凡紅棗肯拉扯玉鳳一把,玉鳳的婚事就是另一個局面了!

    但有錢難買早知道,玉鳳真是蠢透了!

    郭氏也看出紅棗的厲害,如此便更失望於雲氏的生產——往後最少三個月她都見不到謝太太,而謝家的當家奶奶將是不喜她們這房人的紅棗。

    直待飯後告辭,謝子安方才讓謝福呈上禮單,然後不待李滿囤打開便笑道:「都不是啥值錢東西,不過是擔個京城捎來的名聲罷了。你只管放心收了,不必跟我客氣。」

    直待謝子安帶著謝尚和紅棗走了,李滿囤方才得暇打開禮單,見裡面果然都是些京城的吃用。

    當著族人,李滿囤不好意思一樣不給,便把單子裡的二鍋頭、京城醬菜給李家三房人一房給了一壇,然後又把印花夏布和綢緞一房給了一匹。

    其他瓷器和文房,李滿囤則是一樣沒給。

    布匹綢緞是沒法子,李滿囤暗想:馬上謝家請客,他不好讓族裡長輩沒有體面衣裳去吃席——族長和他二伯可不似他爹,年節都有紅棗給的新衣裳。

    但細瓷器和文房,他得把東西留下來給兒子用。

    對於長子給自己的東西和族長、二哥一樣,李高地頗有意見——他可是他親爹啊!

    但當著族人李高地怕人笑話也不好開口跟兒子要東西,只能暗氣暗憋,不說話了。

    第310章 去暑茶(六月十五)

    一坐上馬車謝子安就忙不迭地擼袖解領扣——三伏天裡,沒冰鑒不說還要喝酒,真是熱死他了!

    謝尚沉默坐著,忽然跟謝子安保證道:「爹,你放心,我會好好念書的!」

    謝子安一聽就知道兒子心裡還沒放下當年抓周的事,立點頭道:「爹信你!」

    對於兒子將來的功名,謝子安現今倒是頗有信心。

    自古「夫榮妻貴」,謝子安想:反過來也可由妻子的尊貴來倒推丈夫的榮華。紅棗命格貴重,能幫夫,只要兒子和紅棗小夫妻兩個和和睦睦、白頭到老,兒子的未來就是條坦途。

    至於兒子抓周沒抓到官印,謝子安嗤笑:不是還抓了個鳳凰牡丹的金鑲寶頭面嗎?

    這頭面是女人戴的。誰說抓到女人頭面就是沉迷女色了?他兒子抓這個沒準就是暗示兒子這輩子得娶賢妻,也未可知!

    俗話說「妻賢惠三代」,尚兒抓周抓到頭面,未必就比李貴中抓到官印差!

    謝尚展顏一笑,把腦袋倚靠到謝子安的胳膊上,心裡發誓:即便當年抓周他只抓了一把糖,他也要發奮讀書,努力考上進士。

    他可不想三十年後,妻弟做官,而他還是一身白衣——他爹這麼疼他,他一定不可以給他丟臉。

    由此謝尚念書便比先前更用功了。

    謝子安感受到胳膊上的熱源,嫌棄地瞅了一眼,但到底沒有甩開,只搖扇子的手加大了力……

    紅棗坐在馬車裡也是大汗淋漓地不停搖扇。

    家常所在的堂屋、臥房都有冰鑒,忽然回到夏日正午也沒有冰用的娘家,紅棗還真有些不適應。

    正是夏忙時候,紅棗忍不住在心中感嘆:往年的她哪天不是頂著烈日跟著爹娘在地里做活?

    偏今兒不過來家吃頓飯,竟就覺得熱了?

    真是墮落了啊!

    對於吃抓周酒還有京城來的綢緞夏布可得,于氏頗為高興。她喜滋滋地問李高地道:「這是謝老爺送的嗎?謝老爺這個人真是太客氣了!每回見面都給禮。」

    李高地抽著旱菸沒說話,李滿倉低聲道:「娘,這是大哥從謝老爺送他的抓周禮里拿出來孝敬爹的!」

    于氏……

    背著李高地,于氏事後方又悄聲問兒子道:「滿倉,剛家來是我看族長和二房也有綢緞和夏布?」

    李滿倉:「娘,大哥給三房人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于氏心裡合計了一下,又問道:「那謝老爺給了你大哥多少東西?」

    「不知道,」李滿倉搖頭道:「我坐得遠,沒看到禮單。」

    「我只看到除了酒罈醬菜罈子外還有八個箱子。這布匹和綢緞是從兩個箱子裡拿出來的。」

    「我瞧兩個箱子,一個箱子裡都有八匹布或者綢緞。」

    「至於其他六個箱子裡是啥就不知道了!」

    嘖嘖,聞言于氏心算了一回綢緞布匹的價錢,不覺咂了咂嘴,心說謝老爺果然不是一般的大方,只可惜大方的對象不是她家。

    次日早晌李滿園來到老宅。

    「娘,」李滿園和于氏悄聲道:「您把昨兒大哥給的京城來的綢緞和夏布各剪兩身給我家去做衣裳唄!」

    于氏一呆,說道:「這綢緞和布匹是你大哥孝敬你爹的。」

    「那我去跟爹說,」李滿園一點都不懼怕:「二伯昨兒就把綢緞和布匹分給了滿壠哥和滿壇哥,讓他們各自裁衣預備去謝家吃席。」

    于氏一聽就知道這剛到手的綢緞和布匹不剪些給滿園不行,只好點頭道:「行吧,我各剪一身給你家去做衣裳。」

    「娘,各剪兩身吧!你孫子貴富也要穿的。」

    知道他娘不待見錢氏,李滿園便就拿兒子說事。

    「貴富還是一孩子,穿什麼綢緞。」于氏不悅道:「沒得折了福。你看貴雨至今可有一件綢緞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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