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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40:33 作者: 卉苗菁彩
謝尚看紅棗看兩個丫頭,說道:「這是錦書姐姐和靈雨。也是咱們院裡的人。」
錦書和靈雨一聽,趕緊放下手裡的靴子,給紅棗道福:「奴婢錦書/靈玉拜見少奶奶。」
紅棗看錦書和靈雨頭上都有金飾,心說:這兩個也是得臉的,而這個錦書能額外當謝尚一句姐姐,想必地位比旁邊那個靈雨更高些。
只不知她和彩畫比,又是哪個地位高些?
院裡十六個丫頭,她現已見到四個,且都是戴金的,其他十二個,想必都是這四個的跑腿。
紅棗笑道:「兩位姐姐請起!」
聞言謝尚便是一愣:錦書原是他娘跟前伺候的人,紅棗叫聲姐姐倒也罷了,靈雨只是他的丫頭,紅棗生為主母,很不必如此。但轉念想起紅棗對他丫頭客氣也是敬重他的意思——這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謝尚便沒有說話。
橫豎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謝尚想:這些道理慢慢教就行,不必急於一時。
彩畫見芙蓉端了托盤過來,拿起裡面的茶盞轉遞給紅棗低聲道:「少奶奶,這是大奶奶先前送來的醒酒湯!」
自打進門紅棗就喝了一杯交杯酒,所以謝大奶奶這醒酒湯是給誰的根本是不言而喻。
「三日入廚下,洗手作羹湯。」紅棗想現才不過是送個湯而已,有啥好矯情?便接過茶盞遞到謝尚手上。
「尚哥兒,」紅棗道:「您喝了酒,現倒是喝口湯去去酒意!」
謝尚其實沒喝多少酒,他剛就是裝了一肚子的水。現聽說喝醒酒湯,雖覺得沒有必要,但還是依言接過碗喝了兩口。
大喜之日,謝尚想:他旁人的敬酒都收了,沒必要駁自己媳婦的回!
幹過一回端茶送水的服務員活計,再當回理髮師給謝尚梳頭,紅棗便就不再覺得為難——都是一樣的服務性勞動。
謝尚頭上帶著大紅的官帽。紅棗取下來正想著要放哪兒呢,便見錦書雙手來接,於是就順手遞給了錦書。
看到靈雨左右手各抱著一隻靴子,而錦書只一手托著帽子,另一隻手空著,紅棗恍然想起剛自己更衣的事就和謝尚道:「尚哥兒,您把大衣裳去了吧?」
「嗯!」謝尚點點頭,站起身,然後便跟個衣服架子一樣,張開了雙臂。
紅棗……
看到謝尚一副理所當然的熊孩子模樣,紅棗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真把她當丫頭使?
不過氣歸氣,紅棗還是走近前去。
來謝家雖只半日,但紅棗已通過吃席和更衣兩件事窺豹一斑地見識了謝家主人們生活的腐敗。
謝尚自幼生長在這裡,紅棗想:養成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少爺脾氣真是一點也不奇怪——他也未必是故意難為自己。
當然,謝尚這破毛病得改,但今天是大喜之日,萬事當以和為貴,她且先順他一回。
謝尚今天穿的是圓領官袍,繩扣做在領口靠肩處。紅棗走過去,感受了一下兩個人的身高差,立仰頭道:「尚哥兒,你蹲下來一點,不然,我看不到領扣!」
謝尚……
謝尚看紅棗矮了自己足有一頭,便伸手自解了領扣,然後又張手道:「現在好了!」
紅棗……
紅棗幫謝尚依次拉開衣襟上的繩扣,一直拉到謝尚的腰間。
看到謝尚腰間扎得玉帶,紅棗終於感到了尷尬——她要是解了腰帶,謝尚褲子掉下來咋辦?
這世可沒有小內內和鬆緊帶,土著男女的褲腰都是跟米袋一樣敞著口,平日裡收緊不掉全靠褲腰帶。
謝尚看紅棗盯著他腰帶瞧看就是不動手,想起他先前並沒見過李滿囤穿戴玉帶,又自解了玉帶,抬手遞給錦書,錦書接過後掛在自己手臂。
紅棗看謝尚解了腰帶,褲子也沒掉,不覺心舒一口氣。
等謝尚去了喜袍,錦書和靈雨便跟兩個移動衣帽架一樣躬身告退了,紅棗則拿著梳子給只穿著大紅中衣的謝尚梳頭。
謝尚發質好,髮帶一解,頭髮便似瀑布一樣散落下來,梳子插上去便跟前世洗髮水廣告裡說的一樣「順滑到底」。看著身前黑亮的頭髮,紅棗心中羨慕。她探頭在謝尚後腦勺嗅了嗅,想知道是不是抹了桂花油之類頭油的緣故。
謝尚銅鏡里瞧到紅棗的小動作,心中得意:他媳婦多依戀他!
轉過身子,謝尚叫道:「紅棗!」
紅棗:「?」
謝尚抬手從紅棗披散的發尾里挑了最長的一根拉起,然後順著髮絲尋到找到髮根後拽了下來。
紅棗疼得「嘶——」了一聲捂住了腦袋。
剛想問一聲是不是白頭髮,紅棗便看到謝尚也如法自拽了一根長發,立刻心有所感的閉上了嘴。
謝尚:「紅棗,你會打同心結嗎?」
紅棗搖頭。她繫鞋帶、裙帶都是蝴蝶結,再有,就是紅領巾結!
謝尚:「那我教你!」
把自己的那根頭髮交給紅棗,謝尚道:「這根給你,我告訴你怎麼做。」
謝尚拿紅棗的頭髮居中結了個空圈,接著指點紅棗把他那根頭髮從空圈中穿過,然後也再反向結個空圈,最後再各拉著兩根頭髮的兩端把兩個空心圈一齊收緊。
「這就是一個同心結了!」一人拉住結的一頭,謝尚告訴紅棗,然後又吟道:「
結髮為夫妻,相邀以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