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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40:33 作者: 卉苗菁彩
    「啊?」

    謝尚為謝子安的話著實很唬了一跳,然後轉即慶幸道:「幸好幸好,我這岳父的字半年裡有了長進,不然,我這婚書真是沒法看了!」

    目光在李高地和李滿囤父子簽名間轉了一刻,謝子安轉和雲氏道:「雅兒,金秋鄉試,我要下場。現尚兒婚事已定,後面兩個月我得好好溫書。往後這家裡的事,還得你多費些心!」

    既然連李滿囤那個大老粗都知道「有餘力則學文」,謝子安心想:那他也該用些功了!

    午飯後謝子安帶了謝尚拿了婚書來見謝老太爺。

    謝老太爺戴著老花鏡兒把婚書和嫁妝單子仔細看了一遍,然後和謝子安笑道:「尚哥兒這個岳家,你挑得不錯,是個正往上走的興旺之家!」

    謝子安矜持笑道:「爺爺,這都是您教得好!」

    謝尚眨眨眼睛,撒嬌道:「太爺爺,您都是怎麼看出來的?您也教教我唄!」

    謝老太爺樂道:「行了,你們父子倆個可別再哄我了。我知道你們現在來,是跟我要東西呢!」

    「這就看出來了啊,太爺爺?」謝尚興奮問道:「那東西有吧?」

    「我說沒有,行嗎?」謝老太爺拍了拍手。他身邊的管事謝全立刻呈上兩個匣子來。

    「既然尚哥兒媳婦的嫁妝,」謝老太爺道:「有一萬兩千還多。那咱們尚哥兒成親後,手裡沒錢可不行,沒得讓新媳婦給看低!」

    聞言謝尚想起他私房裡的十幾兩銀子,忽然間覺得有些臉紅。

    「這兩個匣子,一個是我給尚兒,另一個是你們老爺給尚兒的。他在赤水縣做官不能家來,昨天便讓人把東西給捎到了我這裡!」

    聽說他爹把給尚兒的東西是托他爺轉交,謝子安心裡喜歡,臉上的笑不覺就深了。

    「爹也真是,」謝子安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東西直接使子平他們帶回來倒也罷了,卻偏要送到您這兒,讓您給費心!」

    「還不是你們老爺心疼尚兒?」謝老太爺笑罵道:「他自己掏了一萬兩不算,還擔心我不掏或者掏少了,所以巴巴的把東西送到我這兒來——他這是給我劃翎子,讓我照數給銀子呢!」

    聞言屋裡所有人都撐不住全笑了。

    第195章 人算不如天算

    五福院正院出來行到岔路口,謝尚跟他爹謝子安告辭回自己的院子,謝子安笑道:「這就回去了?」

    聞言謝尚一愣,轉即歡喜道:「爹,你也有東西給我?」

    「我以為你不要了呢?」

    「本來沒想要,」謝尚笑道:「但您既然問了,那我也就不用辭了!」

    「算你還有點良心!」

    說著話謝子安斜謝福一眼,謝福立捧了一個匣子來。

    謝尚躬身接過,隨即便放在耳邊搖了搖,轉便高興問道:「爹,裡面裝的是啥?銀票嗎?」

    「別做夢了!」謝子安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連一個月二兩銀子的月例都管不住,還想要銀票?」

    謝尚……

    「行了,回去吧,你再擱這兒曬著也生長不出錢來!」嘲諷完兒子,謝子安揮揮袖子自顧帶人走了。

    謝尚目送謝子安出院後轉身瞧到謝顯榮手裡的匣子轉又復了開心——不怕,他還有他爺和他太爺給的銀子呢!

    「尚哥兒大喜!奴婢們恭賀尚哥兒白守成約,文定大喜!」

    甫一進院,謝尚就看到周旺媳婦領了錦書、靈雨、婉如、嘉卉等丫頭給他道喜。

    謝尚站定受了禮,然後擺手說了一句「罷了」,便腳不停歇地往書房走去——他得趕緊進屋開了他太爺爺、爺爺給他的匣子,他才有錢賞人!

    靈雨看謝尚手裡有一個匣子便緊走幾步上前來接道:「尚哥兒,匣子您給奴婢拿著吧!」

    先文茵被攆出去時,雲氏曾遣了身邊的大丫頭錦書來補文茵的缺。錦書年歲比靈雨大、資歷比靈雨老、她娘雖不是雲氏的陪房,但她爹卻是謝福的弟弟謝又春,靈雨原不敢越過錦書去。但幾日來,靈雨眼見錦書遇事並不似文茵一般掐尖要強,處處把著近身服侍謝尚的差事,便就活動了心思,想越過錦書去。

    提到匣子,謝尚住了腳,回頭說道:「周嬤嬤,我今兒既定了親,往後這書房就只使顯榮他們幾個伺候好了。」

    禮曰:「男女授受不親,家庭內外有別」。謝家少爺一般自定親以後都要設外書房以專心讀書,比如謝子安的青雲院。

    謝尚在明霞院還有院子,且那個院子將用作新房,故而謝尚便打算往後就把他在五福院的這處院子作外書房用。

    規矩里,外書房不婦女,只使喚常隨和小廝。

    府里規矩如此,周旺家的聞聲自是立刻答應,而靈雨臉上的笑卻是立刻僵了——靈雨雖然早知會有這麼一天,但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會這麼快,快得她都來不及替了文茵的缺!

    錦書瞧見,不覺心中嗤笑——眼見新少奶奶就要進門,這時候不想著如何和新少奶奶表衷心,卻只想親近少爺,可是尋死?

    如此便只顯榮、振理幾個貼身小廝跟謝尚進了書房。

    謝顯榮是謝福的兒子,一身服侍人的本事頗得其父真傳。當下他領著振理、懷瑾、繹心替了日常丫頭們服伺謝尚更衣、通頭、擦臉的差事,竟也做得甚妥。

    一時又喝了茶,謝尚方才在炕桌前坐定,看今兒剛得的兩個匣子——他爹那個匣子就算了,已知沒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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