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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34:09 作者: 青衫落拓
    《你的青梅,她的竹馬》作者:青衫落拓【完結】

    內容簡介:

    郎騎竹馬來,繞chuáng弄青梅,這是一種讓人嚮往的美好。

    然而,當這幅其樂融融的畫面是由你的愛人和另外一個人構成的時候,神馬都成了浮雲。

    你們約會,總有一個她在等待他前去安慰;

    你們親密,卻突然會冒出一個她cha在中間嘻嘻哈哈;

    甚至當你們一起過夜,一大早卻發現她就坐在客廳里等著他……

    面對這樣一個永遠橫亘在你和他之間的青梅,

    你究竟應該是揮劍斬qíng絲,揮揮手不帶走一絲雲彩,

    還是努力驅散青梅的影子,維護自己的完整愛qíng呢?

    )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站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一章

    有分離,也有相遇

    王燦一向認為,邂逅這個詞,意味著多少具備làng漫色彩的不期而遇----比如格里高利.派克在羅馬與奧黛麗.赫本相遇,一個特定的時間,與一個美妙的空間結合,註定了會產生一個美麗的故事。

    而她和陳向遠的相遇,是在一個工作場合,既不意外,也沒有多少làng漫的色彩,似乎稱不上是一場邂逅。

    王燦是《漢江晚報》經濟部跑地產新聞的一名記者,當下各家報社做房地產報導,除了發布樓市新聞,進行深度分析外,還會搞名目繁多的活動。那天的活動是一個座談會,邀請開發商、代理商、銀行分管信貸的人士和專家座談美國次貸危機對中部房價的影響。

    有影響嗎?起碼眼前看不出。絕大部分人還搞不清次貸危機準確的含義,自從王燦兩年多前畢業參加工作以來,國內樓市一直火熱,而熱到此時,似乎有烈火烹油之勢。

    漢江這個中部地區的二線省會城市,雖不及大都市那樣房價高得令人咋舌的地步,但長勢一樣引來多方注目。各家開發商圈起地來如同上了癮頭不能罷手,在土地拍賣會上舉牌時豪氣沖天,新的地主不停地見諸報端。銷售代理商不計一切地接盤,銀行也早早超額完成全年信貸計劃。

    這樣的座談會當然不會有太濃厚的學術探討意味。各方代表受邀而來,都在意氣風發之餘,再擺出一派謹慎樂觀的姿態,解讀政策,預測發展,在安撫讀者的同時,卻更加吊起購房者那顆不安懸著的心。

    只有陳向遠,長得不算英俊但眉宇清秀,一派斯文,不知怎地神qíng看上去有幾分落寞,快三十的男人,修長瘦削,在一眾體型偏富態、誇誇其談的中年人中間自然顯得突出。

    他穿著雪白的襯衫,西裝筆挺,神qíng專注,腰背筆直地坐在那裡,已經有了幾分翩然風采。輪到他發言時,他講標準的普通話,聲音低沉好聽也是言簡意賅,沒什麼虛飾。王燦不由自主地瞄一下他面前的席卡,再對一下手裡的嘉賓名單,發現他原來是本地一家國有商業銀行信貸部分管地產信貸的主任。

    座談完畢進餐時,王燦留了個心眼,轉換下座次位置,順利坐到了陳向遠身邊,兩人jiāo換了名片,禮貌寒暄,jiāo談的內容自然也是與房地產信貸有關的話題。

    王燦承認,陳向遠是吸引她的類型,不過,也只是吸引而已,她遠沒有花痴到見到了一個順眼的男人就要丟掉矜持主動去倒追的地步。

    畢竟王燦才二十四歲。

    在過去的二十四年裡,她的日子過得還算一帆風順。

    她填寫履歷表,經歷十分簡單:出生在這個江河湖泊眾多的中部省會城市漢江市,從小學讀到大學,然後在本地就業,除了旅遊,從來沒離開過這裡。一串學校後面跟的就是她大學畢業後的唯一一份工作:在漢江晚報經濟部當記者,從最初採訪商業系統,到現在的地產,換的只是辦公室和跑的線路而已。

    生活中唯一讓她傷心的挫折是初戀無疾而終,可就算是那次失戀,再回想起來,也來得有些平淡。

    王燦出生時,父母給她取的名字是王璨,自從她上幼兒園開始學習寫字以後,就深為這個筆劃複雜的璨字苦惱,她還覺得這名字不夠好聽,沒有身邊的小朋友那些:佳、怡、倩、薇來的悅耳,而且女孩子意味充足,

    她追問父母這名字的由來,身為中學語文老師的媽媽薛鳳明極有詩意地說:因為你是上天賜給我們的一顆璀璨的明珠。

    這個解釋多少安慰了她,她洋洋自得,同時想到,還好媽媽沒有圖省事直接叫她王明珠,然後再叫個小名珠珠的話,不用說調皮男生立馬會叫她小豬豬,那她就不用活了。

    稍微多認識了幾個字,她就自作主張把名字簡化成了好寫且同音的王燦。對這媽媽的詰問,她振振有詞:「我是你們生活中的燦爛陽光也很好呀。」

    在父母眼裡,女兒得流利應答簡直就是天然的詩句,他們互看一眼,心裡樂開了花。薛鳳明更是欣喜得馬上去找專用的筆記本記了下來。

    薛鳳明跟同年代很多女子一樣,做過文學夢,熱愛詩歌,曾流利背誦舒婷、顧城的名句,高考時根本不考慮職業前景地報了中文系,喜歡舞文弄墨自不必說,畢業後當了中學語文老師,對於文字的愛好便更加根深蒂固了。

    薛鳳明一向有記日記的習慣,在王燦出生前,她便鄭重地啟用一個封面jīng致的厚筆記本,先是記下孕期感受,後來是女兒的第一聲啼哭,無意識的呢喃,第一個微笑,第一次翻身,第一顆牙齒生長的時間,蹣跚邁出的第一步……到王燦開始牙牙學語時,薛鳳明記錄得更為詳細。

    既然認可了女兒為自己偷懶行為找的藉口,父母也就只好接受現實,在王燦上小學時,他們正式替她改了名字。

    在讀大學前,王燦沒有陷入早戀,除了家教嚴格這個因素以外,讀小學時,父親王濤是副校長,沒有男孩子調皮到敢來招惹她。升到中學,她又直接被母親薛鳳明接管。薛鳳明是那所重點中學裡的特級教師,對學生是出了名的嚴格,更沒有男同學敢冒著被叫去訓話的危險來跟她搭訕了。

    再加上放眼看去,她的那些男同學們不是長滿青chūn痘,就是戴著厚厚的近視眼鏡,平頭整臉的不多,能被她認為是英俊的就更稀缺了。而她受一直很文學腔的媽媽的影響,早早喜歡的就是好萊塢電影,看多了銀幕上的俊美帥哥氣質男人後,實在對身邊這些毛躁的同年齡男孩看不上眼。

    王燦在學習上從來不算很用功,離她期望值甚高的父母的要求一直有一點兒距離。但她勝在聰明,成績總能在重點中學的普通班裡排到中間偏上的位置,高考更是發揮順利,考上本地的一所財經政法大學念經濟學專業,雖然不是什麼頂尖著名學府,但也在一本之列,頗有名氣,足夠讓她父母覺得滿足了。

    讀大一時,王燦暗戀上了同學院得一個外形英俊的高年級學生。對於初次萌動的少女芳心來說,這樣的一見鍾qíng本來可以影響深遠。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克服新生的羞澀,鼓起勇氣去把暗戀轉化成明戀,就發現人家有了一起牽手甚至在食堂共用一把勺子吃飯的女友了。

    看著那兩個人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的吃飯方式,王燦受驚不小,定下神後,她拍拍胸口,暗想:好險,還好沒跟他去表白。另外,公眾場合的這種不低掉行為非常不受她讚賞,那張在她眼裡原本帥氣得無懈可擊的面孔因此也頓時失色不少。

    讀大一,大二,都有男生追求她,不外乎是遞紙條加QQ約看電影,好像都沒在她心裡掀起一點兒波瀾就那麼過去了。

    讀到大三即將結束,王燦終於認真地戀愛了。這一次追求她的男孩子叫huáng曉成,是臨近一所著名高校理工大的高材生,和她的室友何麗麗來自北方同一個城市,他高高的個子,俊秀的面孔,笑起來帶著幾分孩子氣,談吐風趣,差不多是能打動所有女生的類型。

    到大三下半學期才開始jiāo往,似乎倒像是決心要談一場校園huáng昏戀愛,以求不負青chūn年少的好時光,不過huáng曉成的成績十分優異,就讀的專業方向在國內排名靠前,在他們讀到大四正式在一起的時候,他已經取得了校內保研資格。王燦想,他們應該還有的是時間。

    和所有的小qíng侶一樣,王燦與huáng曉成的戀愛來得十分甜蜜,不過到大四下學期,兩人各自為實習、畢業設計、論文和未來的工作忙碌,不知不覺見面的機會就少了很多。

    王燦是獨生女,一向沒有遠大的志向,依戀家裡溫暖的氣氛,習慣本地節奏悠閒的生活環境,對外面的廣闊天地只有旅遊xing質的嚮往,早就準備留在本地就業。

    她廣投簡歷,不放過任何機會。恰好《漢江晚報》開始招收非中文、新聞專業背景的畢業生,她學的經濟學專業,大二時便開始在各家報社實習,這些全派上了用場,通過了層層篩選和幾輪考試,她順利地簽約成為一名實習記者。

    王燦興奮地將這個消息告訴父母,他們馬上張羅著要吃飯為她慶祝,她帶著點兒羞澀地問:「能不能帶一個朋友過來?」

    薛鳳明早就隱約知道女兒在戀愛,只是王濤反覆要求她別把這麼大的女兒永遠當成她教的學生那樣管得太細,她才忍著沒有盤問,這會兒有機會看到女兒的男友,她當然馬上點頭同意。

    王燦奔到理工大去找huáng曉成,他卻沒像往常那樣,輕易便被她的qíng緒感染,表qíng十分沉靜,「簽約了嗎?真不錯。」

    「這個周末一起吃飯吧,我爸媽請客,到最好的西餐廳給我慶祝,他們也想見見你。」

    huáng曉成沉默了一會兒,說:「對不起,小燦,我也剛簽了上海一家外貿公司。」他說了一個位列全球五百qiáng的頗為響亮的名頭,「拿到畢業證後,我就會去那邊工作。」

    她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吃驚地瞪大眼睛:「可你不是……」

    「我放棄了保研。」

    不管是對於huáng曉成的未來,還是對於他們兩人的關係來講,這都是一個重大的決定,可是他從正式作出決定到參加外地公司面試,竟然根本沒問她的意見,更沒有知會一聲。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工作機會很難得。」huáng曉成一向口才流利,此刻有些艱難地開口,「燦燦,我……」

    「別說了。」王燦打斷他,淚水盈滿了眼眶,他也驀地扭開頭,良久不看她。

    這樣的告別方式來得實在太意外。

    王燦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匆匆跑出理工大,上了公jiāo車,卻沒有回家,而是回了自己住的學生公寓,她躺在chuáng上,痛苦地發現,就算他們曾那樣相愛,也不過是眾多一畢業便分手的校園qíng侶中的一例而已,相比那些曾經海誓山盟卻不得不勞燕分飛的戀人們,她與huáng曉成甚至沒有正式談到將來,當然也無從評判他辜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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