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頁

    說著，瑪利亞單膝向著法典，向著凌歡的方向跪了下去。

    這是一個儀式，當瑪利亞的膝蓋落在地上的那一剎那，天地為之變色，天花板遠去了方向，地板也便成了海洋。

    而凌歡手中的法典，再次崩裂出強大的光芒，那金光耀眼的仿佛要將狹小的空間一起消融一般。

    遠處的赤鷹殿。

    高凝倏而皺眉，駐足往監獄的方向看：「這力量，好強！」

    「是巫之力！」賈思幽眼神凌厲了起來。

    紀青鸞涼涼一笑：「可好像並沒有敵意呢，是我那便宜女婿嗎？」

    高凝略一思索：「走吧。」

    意呆利，古堡。

    絕美的少年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看向了東方。這般磅礴的力量，是……真靈嗎？唔，瑪多也在啊……

    少年想了想，起身離開了書房。

    索國，坐在總統辦公室里的蘇哈曼莫名的一陣心悸，這種熟悉的感覺……這種久違的感覺……這是，這是海盜大軍在復甦的跡象！

    蘇哈曼刷的站起來，赤足狂奔出房間，他看向海洋的方向，看碧海藍天的潮起潮落，忍不住狂笑了起來。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赤鷹國，囚室里的光芒逐漸暗淡了下去，凌歡手中的法典卻消失不見，變成了一把彎刀。

    彎刀很普通，就是十七世紀隨處可以買到的波斯匕首。

    那個年代，這樣的小刀通常都是作為餐具存在。

    瑪利亞起身，有些敬畏的看凌歡手中的彎刀：「摩根年代，那個時候大家都很窮……」

    「所以海盜王的金幣，其實就是隨身攜帶的一些破玩意兒。這彎刀很普通。」

    「是。」

    「但它又不普通。」

    「是！」

    「這彎刀上，有真靈的力量！」這不是凌歡的感覺，這是天凰告訴他的。海盜令牌出現的時候，天凰就在注視著凌歡的舉動。

    瑪利亞的姿態更加虔誠：「但它，就是法典！」

    「是摩根大帝本身！」凌歡收起匕首，頗有些感慨。不經意間，瑪利亞給他上了一課。

    這海盜法典是有史以來，第一個以法典形式出現的秩序。

    秩序建立了規則，規則形成了社會。

    可要用什麼來捍衛法典？如何讓別人遵守規則？這就是摩根的聰明之處了，他用自己不知道的方法把真靈附著在象徵他海盜王身份的金幣——彎刀上。

    而這把彎刀，可以召喚他的軍隊！

    活著時，是海盜軍隊！

    死了，就是亡靈大軍！

    秩序，是需要用實力來守護的！

    可惜的是，摩根死了這麼多年，卻沒有人看透他的布局，否則昔日令人聞風喪膽，威勢不輸暗影聯盟的海盜大軍又何至於在幾百年後的今天，讓海盜的後裔們龜縮在索國一隅？

    「瑪利亞，這個禮物，我很滿意！」凌歡抬眸，眼中有未名自信。

    他和摩根走了一樣的路，卻不會步他的後塵！

    「那麼，我的master，我的獎賞呢？」瑪利亞抬眸一笑，那一笑，卻看呆了凌歡。

    他習慣了高凝的傲嬌，看慣了葉子薇的溫婉……

    可卻還是被瑪利亞這一笑給驚艷到了，有些人不經常笑，一笑，那就是傾國傾城的種！

    本是冰冷如霜，那一笑卻又仿佛讓白雪消融，春暖花開。

    凌歡不是什麼良人，卻也被她迫的堪堪一笑。有些臉發燒。

    「瑪利亞，你就不要調戲我了！」

    「調戲嗎？」瑪利亞站直身子，收斂笑容，身上那冰封雪冷的氣勢鋪開，剛剛綻放的小花還沒來得及吐蕊就凋謝了。

    「我被你的女人逼著向赤鷹王座效忠，那王座上坐的是她，而她背後站著的卻是你。凌歡，試問這世間你，除了你除了他……還有誰有資格讓我奉為主，為他戰？」

    第二卷 江湖往上 第七百四十三章 情你已經好久沒有寵過婉兒了

    說到最後，瑪利亞的眼神更顯冰冷。

    是仇恨！

    凌歡從瑪利亞的眼神中看到了仇恨。這個自視甚高，從不把人命放在眼裡的女人，終於也有了正常人類的愛恨情仇。

    是因為……埃里克嗎？

    他們之間有愛情嗎？

    就凌歡來看，似乎是沒有的。這娘們打小就被作為工具送到了鷹領。工具的存在，只是為了完成任務。

    而要完成任務，就不能有任何多餘的感情。

    因為感同身受，所以凌歡能原諒瑪利亞做過的任何過分事情！

    「你想為船長報仇？」

    瑪利亞點頭。

    「你愛他？」

    「不知道。」瑪利亞轉身，不讓凌歡看見自己的表情。

    沉默許久，她才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他總歸是我孩子的父親。」

    是她孩子的父親！

    有這一句話就夠了！

    洗腦式的訓練，可以抹殺掉一個人的所有感情。可『愛』是源於本能的。

    是隱藏在血管里未曾激活的基因密碼。

    也許有的人窮其一生都無法解鎖這樣的情感。但只要有一點誘因。哪怕只是一點點……就像是在平靜的水面投入一顆石子盪起漣漪……

    凌歡度步過去，看瑪利亞。瑪利亞卻別過了臉不讓他看自己那珠圓玉潤臉上滾落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