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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凰在凌歡識海里嘲笑道：「你這樣走一輩子也是出不了這明心堂的。」

    「所以勇氣要用對地方，你是這個意思吧？」凌歡反問道。

    小鳳凰不說話了，估計她也在暗暗後悔自己說的太多了吧？

    凌歡心中卻更加明了。

    他乾脆盤膝坐了下來，試著去溝通這個世界，不過片刻，他竟然尋得了回音。

    「竟然能以人身堪破這方外之地，你是誰？」

    黑暗中有一惡面金甲男人出現，男人佩劍，持降魔杵，另外兩隻手各持一個金剛圈。

    這男人竟是一個面有三眼，身有三手的惡面佛真靈！

    「小可凌歡。」

    「凡人。」

    「是。」

    「天凰，為何放他進來？」

    這惡面佛竟然一眼就看穿了附身在凌歡體內的天凰。

    而天凰竟然在凌歡腦海里跪拜了下來：「三眼真師，此人吾家判不出善惡，與他共歸一體，自他日定奪。」

    「要過著明心堂？」惡面佛真靈不在理會天凰，而是又去詢問凌歡。

    凌歡點頭：「我有要事要辦。」

    「可接我一劍！」

    「佛的劍，是慈悲。小可接了便是。」

    惡面佛不說話，手舉劍刺來，那劍透體而過，冰涼穿心。凌歡竟然未動。黑暗中，他感覺不到一切，但低頭卻能看見那把錚亮的金劍，一半已經沒入了他同樣看不見的身體裡。

    凌歡內心竟有些雀躍。

    他賭對了！

    「是個勇者！」

    「勇氣，來源於信念。」

    「你的信念在何處？」

    「斬巫咸，護這世道。」

    「是人道。」那惡面佛收劍，凌歡不覺疼痛，但覺得生命力在快速消退，這劍傷竟然是真的，而不是如神倫殿一般只是來自於意識。

    惡面佛道又道：「凌歡，你可知守護人道，就不能成神？」

    「我是人，為何要成神？」凌歡反問道。

    惡面佛怔住，他似乎沒想過凌歡會有這樣的回答。半晌，黑暗退散，凌歡的五感又逐漸恢復了，他看到蘇妍仁波以及班覺如同沒了靈魂一般僵硬的站在不遠的地方。

    想來與他一般，他們也沉入了意識的世界。

    而整個大殿，已經沒有了惡面佛的影子。只有佛台上一尊立著的金身塑像。凌歡使生機恢復身上的劍傷。朝著那塑像拜了拜：「煩請放了小可同伴，沒有他們，我不會走的。」

    這話其實是很隱晦的威脅，不放人，他凌歡就斬了你的金身。

    然而那塑像根本就不會說話，惡面佛的真靈也沒有任何回應。凌歡的手，已經去試探著召喚黑金邪刀了。

    這個時候，天凰卻又開口了：「三眼真師只存在於意識，你離開了神識世界，就無法與他溝通了。」

    神識世界？什麼神識世界？

    凌歡腦子稍稍疑問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把這個問題拋擲腦後了：「那妍妍他們怎麼辦？」

    「她們要自己走出來才行。你幫不了他們。」

    凌歡點頭，乾脆盤膝坐在了大殿的地磚上，既然幫不了，那他就等著好了。

    天凰卻借著凌歡的眼睛看了一眼三眼真師的金身塑像卻是一怔，金身沒有香火氣息，而金身座下的那隻麒麟獸金身卻威武非凡，似栩栩如生。

    天凰微微嘆了口氣，真師果然也不在了。方才的真靈，想來是那麒麟獸所化吧！

    瑪利亞度步在神倫殿，看那些破敗的畫像和倒塌的菩薩金身忍不住的冷笑：什麼神鬼之說，果然都是糊弄人的把戲。

    這個世界上站在萬物頂峰的只有人，人只有不斷的變得強大才能更進一步，更進一步也只是站在人的頂峰而已。

    善與惡也不過是一個人類加注在自身的謊言，如果沒有立場，哪裡來的善惡之分？她的善惡，只有她自己來定奪！

    瑪利亞徑直走到佛台，踩過破碎的金身，胚塑在她腳下咯吱作響，化作了粉塵。

    第二卷 江湖往上 第六百五十六章 看臉的佛

    讓凌歡沒想到的是班覺竟然是最先睜開眼的，他一臉茫然的環視大殿，眼神落到凌歡身上是臉上就有了喜色：「赤鷹教官，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你怎麼逃出來的？」凌歡很難理解這三眼真師究竟是存在於現實世界或者是意識世界或者乾脆是……異世界？

    小鳳凰的一些話可以忽略不計，但這沒道理啊！

    三眼真師一劍刺出，按理說是在意識世界裡，但他的身上的確出現了真真切切的傷口。

    班覺道：「我……我可能見到了一尊佛。」

    「三眼真師？」

    「教官竟然也知道三眼真師？」班覺驚訝道。

    「嗯哼？」

    班覺立馬上道：「他沒說什麼，只是看了我一眼我就醒了。」

    凌歡懵逼臉，像是沒聽清班覺的意思。

    班覺加重語氣重複道：「就是這樣，真師看了我一眼，我就醒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凌歡心裡頭飛過去一萬頭草泥馬，什麼叫看臉？這大概就是看臉了吧？他一個芳城人怎麼這麼也要比班覺這個極藏漢子膚色白一些，可尼瑪為什麼他胸口中劍人班覺屁事兒沒有？

    凌歡不想和班覺說話了。他開始去找腦域裡的小鳳凰搞事情：「喂，你們這些傢伙也太不公平了吧？憑什麼我中劍人家就屁事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