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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根正苗紅，一個半路出家，凌歡更覺得九兒說的可能更確切一些，說老實話，比起紀青鸞，凌歡要更信任九兒一些，畢竟他和九兒之間沒有利益和立場的糾葛。

    「那唐軍還有什麼成員？」

    九兒搖頭：「我不知道，關於唐軍這在家族裡都是很絕密的事情，別說是我，就是我爸我媽……家裡只有爺爺知道。」

    「你爺爺是酒家的掌舵人？」

    「爺爺是酒家的家主。」

    「你好好呆在異人軍團，不要搞事，等我忙完這些，我就和你去一趟金陵……龍城，oK？」凌歡認真的叮囑道。

    「還有一個月就是我二十歲生日了，到了那天，我要回去接釀酒的傳承。」九兒表情卻有些戳然。

    「一個月的時間夠了，放心，我不會讓你陪伴青燈老酒在地窖里過一輩子的。」說著，凌歡又捏了捏九兒圓嘟嘟的小臉。

    這小丫頭也不知道是怎麼保養的，嫩的都能掐出水兒來……

    九兒也不躲閃，眯著眼像貓兒一樣婉轉承歡：「凌歡，這是你和我的約定，我會等你的。」

    「去吧。別被欺……我是說別欺負軍團里的其他人。」凌歡本想叮囑九兒一句，但想到這丫頭的暴力，還是覺得換一種叮囑的方式好。

    九兒難得一笑：「我已經是是罡境了。雖然比不上你，但……放心吧，我會活到二十五歲，等你鋪十里紅妝，八抬大轎的娶我。」

    「恩，到時候我踩七彩祥雲來。」凌歡不負責任的侃一句，拍拍腦袋送九兒離開。唇角卻勾起了一道笑意，這丫頭……閱歷雖足，腦子卻一直不上線。不過倒也是個練武的天才，記得他當時見她，她還是化勁來著……

    沒看出來你倒是挺愛沾花惹草的。」凌歡正想著事，紀青鸞忽然姿態柔軟的從窗戶里跳進來道。

    凌歡也沒不在意，這娘們兒神出鬼沒的他也免疫了。點菸：「沒辦法，我若盛開，清風自來。

    紀青鸞：「你說我現在知道酒家是唐軍的一員，你猜我會怎麼做？」

    凌歡抽菸的動作為止一滯，但很快就輕鬆自如的笑了：「人家裡指不定有天道境的老怪物，你不怕死就自個兒去吧！」

    「所以這不是來找你來了麼，怎麼樣，強強聯合，咱們端了這老怪物？」紀青鸞一副很上道的模樣坐到凌歡旁邊的桌子上，笑的曖昧無比。

    凌歡抽一根雪茄給紀青鸞：「什麼老怪物……人好歹是九兒爺爺，再說了，我是去講道理，你幹嘛去？」

    「虛偽！幹掉九兒爺爺，唐軍就失去了一個重要成員，鷹領就失去了一位決策者，這在鷹領的規則中叫反殺，我可以不用躲藏一年。」

    凌歡：「我覺得你躲一年其實挺……到時候再看吧，酒老爺子不通融，給他點顏色也沒所謂。」

    轉念一想，凌歡又覺得這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能拿下來，先不說酒家有多大底蘊，就說九兒有個天道境高手的爺爺，這事情就很棘手了。

    「合作？」

    「合作。」凌歡深思熟慮一下，點頭。

    「兩周，教異人戰士最基本的煉體技藝，兩周後隨我去櫻島海域解決赤鷹國國土的問題，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金陵。」

    「赤鷹國……這名字也難聽的要死，話說給個國防部長乾乾？」

    「跟高凝要去，我對這些事情沒想去，都是她在操心的。」凌歡略有些疲憊，他現在一門心思的撲在異人軍團上，這是以後應付人類危機的尖刀部隊，說老實話，他現在對建國這種小事真的提不上心。

    「話說高家的女娃兒權欲很重啊！」

    「挺好的，人活著得有目標。」

    「出生江湖，不追求武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你以為所有的江湖兒女都跟你一樣腦子裡長滿了肌肉？」凌歡譏笑道。拋開對武道的痴迷，這紀青鸞其實性格還是不錯的。

    「來來來，姑娘我說不過你還打不過你？劃下道兒來走兩步？」

    凌歡拱手認慫：「你還是饒了我吧，有那精力想想怎麼調教這幫戰士！」

    「這麼看重？」紀青鸞放下架勢又坐了回來。

    凌歡抬頭看紀青鸞：「你說以後鷹領做出點出格的事會怎麼辦？」

    「這得看我能不能成鷹領的決策者了。」

    凌歡不說話，眼神玩味的看紀青鸞，而紀青鸞也笑笑的看了回去。

    良久，凌歡伸手：「我覺得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當然。」紀青鸞和凌歡握手，笑的心照不宣。

    有些事情，是不用擺到檯面上說的。要別人原諒自己的錯誤很容易，但自己原諒自己，卻很難。尤其是把這種事情說出來，更難。

    紀青鸞在武道一途走岔了路，差點搞出大新聞來。但因為敗給了凌歡，她遊歷名山大川，在草木山靈的生機中體會出了不同的東西。

    這一次見紀青鸞，她已經沒有上一次在櫻島時粗獷又霸道的模樣，而是變得柔軟了許多。

    這種柔軟不是說裝扮，雖然比起穿豹皮，她來索國時的衣服要正常一些。但氣質卻是衣貌改變不了的。

    面由心生，境由心生。一個人的心境若是變了，氣質也會變。

    凌歡看到的紀青鸞就是這樣的變化。

    一個天才武者，原本可以像嚴於紀一樣登臨天道，卻中途斷了尋道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