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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說了，你就算把她請過來也奈何不了我。」

    「你牛！」凌歡比大拇指，看了一眼一頭霧水的龍女，裝作八卦的樣子問道：「那你們這是……」

    紀青鸞放下茶杯：「很簡單呀，我姑媽看不慣我做的事情，想阻止我，所以我們打起來了。強者為尊，就是這個樣子。」

    凌歡點點頭表示了解，這女人的心思不能以常人而論。試想一下，一個為了尋道敢和整個世界為敵的女人，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龍女手握拳頭，看那架勢像是想站起來，卻不知為何又生生忍住了這種衝動。

    紀青鸞挑眉，卻是一笑。

    凌歡看得明白，當下還是先把龍女給支開了：「君卿，你剛回來不如先去吃點東西吧，休息一會兒，晚些時候我們再說？」

    龍女沒說什麼，冷哼了一聲離開了。

    紀青鸞莫名嘆了口氣，神色有些哀傷。

    「覺得她不理解你？」凌歡敏銳的問道。

    「以我姑姑見眾生的心境都無法理解，你覺得以君卿見自己的境界能理解？」紀青鸞反駁了一句。

    凌歡思考了一下：「太婆一個人不理解你，這對錯難說，可如果連君卿也不理解你，你就得考慮一下是否你做錯了。」

    「三人成虎？」紀青鸞譏笑道。

    凌歡：「虎本就不是虎。」

    這世間本來是沒有老虎的，只有食肉的猛獸，後來有人把這種猛獸稱之為老虎，老虎便這麼來了。

    沒有人討論過把老虎叫做老虎是否是對還是錯，三人成虎也好，三人成豬也罷。對錯之說，還要隨大流，隨大勢。眾勢所趨，這便是對的。

    紀青鸞嘆了口氣：「做人，錯了可以回頭。做事，錯了，這代價就只能自己咽下了。」

    人生在世，愛欲之中。身自當之無有代者。紀青鸞的這一番話說出了她這半生薄酒浮雲，凌歡卻能從她話語中意會出幾番滋味來。

    第二卷 江湖往上 第三百七十三章 賤人總有天收

    凌歡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了，這種事情本來不應該他管的，可他總歸承著紀玄機的情誼。

    「青鸞前輩……」

    「青鸞。」

    紀青鸞擺了擺手笑著示意凌歡道：「不用和我計較輩分，我不喜歡別人尊者我。」

    不喜歡被人尊者，所以下重手殺人的時候才會毫無顧忌。

    凌歡明白人這意思，不過他倒也不在意：「那好，就叫你青鸞，老實說就你這容顏，讓我稱呼你一聲阿姨也怪異的慌。」

    「恩。」

    凌歡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道：「青鸞，我們做事，按理說只看結果不問過程，但這也分時候。

    其實你我很像，我離開軍隊組建暗影聯盟，殺人放火什麼的不是沒有幹過。但你可知現在為何各國都會賣我暗影聯盟的面子？」

    「強者為尊，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紀青鸞倒是個明白人。

    凌歡微微一笑：「是，但你我有一點不同的地方就在於我明白這個世界上強者不光只有一個，而是一群。

    這一群強者在一起制定了世界的規則，我們做事，可以不用顧忌著約束普通人的法律，但要估計我們共同制定出來的規則。」

    「比如核武。」紀青鸞又道。

    凌歡點頭：「對，核武是足以毀滅這個世界的武器，但這種武器不應該掌握在一個人或者一個團體之內。

    要知道一個人掌握了足以毀滅其他的人力量時，不管怎麼樣演變，終歸會形成獨裁局面。

    你看看，自從二戰之後，核武何嘗在人類城市爆炸過？」

    紀青鸞思考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做的事情，威脅到了這個世界上其他的『強者？』」

    「對，威脅。而不是威懾。核武因為掌握在五大國的手中所以才形成了不率先使用核武的規則。

    可你呢？超級細菌掌握在你一個人的手裡，如果你一個不高興或者說你出了意外，超級細菌的存在就會成為不可控因素。

    青鸞，你可曾考慮過這些？」

    紀青鸞眼中已經有了思考的意味：「我以為如果我足夠強大……」

    「華國有一句古話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如果是在菜市場賣菜的，你能見識到的就是買菜的。如果你把生意做大一點，比如你是蔬菜批發商，你能見到的就是菜販子……」

    「所以我現在栽到了你手裡？」紀青鸞面無表情的笑。

    她倒是聽出了凌歡話語裡的言外之意，賤人自有天收！

    這孫子在拐著彎的罵她呢！

    凌歡攤手：「你確定是栽倒我手裡？」

    這一句話卻問的紀青鸞怔住了，她敗在了凌歡手裡？似乎是的，但細細尋思起來，卻又像是不是。

    凡事都要講究個因果，如果不是她吃飽了撐著要給凌歡找事兒，凌歡也不可能和她懟……

    不對，凌歡根本就沒有懟她。真是她吃飽了撐著沒事兒找事兒最後載在了凌歡手裡。

    不是因為武功，不是因為異能。是因為她的自負。

    因為自負，所以她輸了。

    說到底，人是敗給自己的。

    紀青鸞莫名落了一聲嘆息。

    凌歡也不再多說什麼，這個時候也不用再說什麼了，他伸手拍了拍紀青鸞的肩膀：「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