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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又怎樣？自己癱瘓，兒子癱瘓，余家的頂樑柱被連根拔起，唐門……唐門會被新的領袖取代，他余家很快就要消失於塵埃了。

    馮祥朝著於霆拱手：「於師傅可要千萬保重。」

    於霆脖子被固定沒辦法動，眼神朝著馮祥轉了轉：「你是來嘲笑我的嗎？」

    「於霆再拱手，態度謙卑之至：「豈敢，實在是有要事商議。」

    「我已經是個廢人了，還有什麼要說的？」

    「就算是身體廢了，可你的人還是唐門真正的門主！」馮祥說話也著實不客氣，可越是不客氣的話，就越是實話。

    於霆聽出些味道了：「你想吞併我唐門？」

    「豈敢，我大圈和唐門是兄弟之幫，如今又是聯合抗敵之際，我們應該攜手互助才是。」

    「有話直說。」於霆顯然心情很是不美麗。

    馮祥微微一笑：「龍門凌歡斷你余家傳承，滅你唐門威風，如今又壓在我大圈頭上，我不得已出一個下策，就是不知道於師傅有沒有興趣聽聽？」

    「但說無妨。」

    「我認識個殺手，關鍵是免費。如果凌歡死了……」

    於霆微微眯眼：「你要我違了武行規矩？」

    馮祥冷笑：「和規矩比起來，報仇才是你眼下要考慮的事情！」

    於霆閉眼，班上從嘴裡蹦出來了一個字：「滾！」

    背棄武行規矩，放在以前，這叫敗類，放在現代，這叫人渣！

    馮祥也不惱火，他犯不著和一個殘疾置氣，只見他隨意拱了拱手：「這是你唯一可以報仇的機會，等到賭局過了，你余家也就沒了，趁你還在這個位子上的時候多為那你的家裡人考慮考慮吧，言盡於此，告辭！」

    說罷，馮祥轉身準備離開。

    於霆心裡卻隱隱有些生疼，他想到了自己的髮妻，同甘共苦幾十年，她雖然沒有什麼大的能耐卻始終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回家有熱乎乎的飯菜，每次出門，衣袖領口都是乾淨的，鞋帶總是系的很緊。

    這一輩子她從來沒有和自己說過深情的話，可那一次又一次彎腰繫鞋帶的動作，卻是在告訴他不管怎麼樣，都要記得回家啊！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三個小妾，她們跟在自己身邊雖然有些貪圖金錢名利的成分，可那感情還是真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小妾已經有了自己的身孕。

    如今紹偉癱瘓，余家的傳承還要依仗在小妾的身上，如果他還能掌控唐門，如果他還能扳回一局……

    人在絕境逢生，一旦心裡生起了一絲希望，這種希望就會成為救命的稻草。

    於霆終於開口了：「馮師傅，留步！」

    馮祥微微一笑，停下了腳步：「於師傅？」

    於霆嘆了口氣：「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做！」

    馮祥笑的更開了：「這個好說，只要你……」

    從病房出來，馮御風有些不解的問馮祥：「幫主，你真的認識免費的殺手？」

    馮祥嗤笑一聲：「怎麼可能，黑天鵝是一個鐵律組織，哪有什麼免費的殺手！」

    「那你剛才的意思……」

    「如果我不這麼說，以於霆的驕傲怎麼可能答應的下來？更何況這廝骨子裡是個重傳承的老古董。」

    說來巧了，於紹偉的性子很叛逆，不尊師重道，經常性的出言不遜。

    反觀於霆十分注重武德傳統，一家父子兩個極端，棍棒式教育的典型悲劇。

    這麼一說馮御風倒是理解了，殺手免費是個希望，仇恨凌歡是一份動力，這是一個專門做給於霆的局，於霆幾乎沒有不鑽的道理。

    只是這麼一來……

    「幫主，那黑天鵝的獵金……」

    馮御風不提還好，一提馮祥也忍不住心疼了起來：「還能怎麼辦？舍不住孩子也要不住狼，這一刀改挨還是得挨啊！」

    第二卷 江湖往上 第三百一十三章 有些人就是喜歡看這個世界處於混亂

    黑天鵝業務做得好，可收費那也是實打實的收。

    就比如馮翔雇凶買凌歡的人頭，黑天鵝會有專業的人員在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內評估凌歡的可殺性，以及兩人之間的矛盾分級定價。

    像這一次拉斯維加斯賭盤投入的資金，黑天鵝殺掉凌歡之後大圈幫能獲得至少兩百億的進帳，黑天鵝開出的價格是五十億。四分之一的價格。

    這一刀割得很疼，但馮翔也只能忍著。

    畢竟人凌歡有化勁的身手，放眼整個南洋武術圈子，不太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高手來幫大圈幫打擂台。

    黑天鵝把單子接下來了，因為殺凌歡要在十二個小時內辦到，所以有了加急評估費這一項。

    老實說，這一次買兇殺人讓馮翔很是肉痛。但這是沒辦法的辦法，總不能讓凌歡把大圈幫的高手也打成殘疾然後讓暗影聯盟把大圈幫的錢再賺走。

    當天，黑天鵝南洋分部的聯絡員就找上了馮翔。

    是一個渾身裹在長袍里的妹子，帶著兜帽，歌劇院魅影面具，她長身而立，頭微微低垂，背對著燈光，馮翔隱約能分辨的出那張臉有著東歐人的外貌。

    很神秘的一個女人！

    「你要殺的人，黑天鵝接了。不過評估後上面覺得刺殺凌歡的風險太大，建議在比武場打敗他。」女人開口，聲音有些刻意的沙啞。

    馮翔沒笑，心裡卻覺得荒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