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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32:58 作者: 蘇樹
嘴唇碰到他的手指,她未覺,他悄悄在身後捏了捏。
「你幻想過自己婚禮的場景嗎?」寧疏問道。
「有啊,小時候想像在教堂里穿婚紗。」明月點頭,小心咽著糖水,怕花了口紅。
「抱歉。」寧疏看著他們的婚禮現場,雖然在明海的要求下極盡華麗,但不符合她教堂的要求。
明月顯然不知道他抱歉的點,偏過頭不解。
「不是在教堂。」他解釋道。
明月聽後笑起來,眼角上翹,「那都是小時候了,現在沒什麼想法,或者說想法太多,但只能實現一次,就隨意了。」
寧疏看著她的側臉,白紗下的鑽石耳環閃閃爍爍,他神色淡淡,又轉過頭。
寧疏站在台上看著頭戴白紗的她由明海牽著緩緩走來,牽過她的手發現有些微抖,他輕笑,側過去在她耳邊問,「緊張嗎?」
明月蓋著頭紗,表情看不清,只見她似乎是動了動,也不知道是點頭還是搖頭,反正沒有說話。
交換戒指的儀式鄭重得跟上次完全不同,在萬眾矚目之下,她似乎是深吸一口氣才將戒指套進他指間。
親吻時她閉著眼,睫毛微顫,掌聲里他蜻蜓點水,清淺的呼吸讓她臉紅。
婚禮結束,明月回到酒店房間,洗完澡倒頭就睡了,寧疏送完賓客回到總統套房,見她白瓷般的一截胳膊露出來,空調開的有點低,只好將被子往上蓋了蓋。
早上醒來她起身拿了機票就出國,他才知道,他甩手掌柜的結果就是他們並沒有蜜月旅行。
寧疏非常驚訝。
自己開車回到別墅,家裡添了幾個家傭,車庫多了幾輛車,還算有過幾面之緣的她的司機在擦車,看到他只喊「寧先生」。
進到屋裡,客廳擺了好幾大箱,僕從上上下下往新的衣帽間和主臥搬東西。
寧疏穿過人群,頭皮麻麻,對於自己已婚這個身份還有些迷糊,可能是宿醉還未清醒,他回自己的房倒頭又睡,新換的被褥床單味道不同,實在難以入睡,聽著門外輕微的走動聲,他太陽穴吐吐作響,也不知道苦惱多久才睡了過去。
因為籌備婚禮,明月將手頭工作拖了一段時間,婚禮一結束她就趕去了國外參加時裝展。一起陪同的華蓮對於她浪費大好蜜月時間很是嗤之以鼻。
「帶著目的的旅行還是跟一個不算自在的人出行,並不能達到旅行放鬆的目的。」明月翻著冊子查看新一季時裝。
「你這個冷情的女人並不能懂愛情的美好,你說結婚的感覺如何?」
明月偏頭想了想,「緊張。」
「那期待呢?」
「沒什麼期待。」
「當然了,你都扔下新婚老公跑了,肯定是沒什麼期待了。」
雖然婚姻不摻雜愛情,但因為華蓮的數落,明月覺著她確實需要維繫一下夫妻互相關心扶持的感情,便挑了一塊手錶給他帶回去。
本著分享原則,明月還是將自己國外的時裝周照片發了幾張給寧疏,並沒有收到回復,她有些尷尬,想到走之前他也只是平淡接受這個結果,想必不會有情緒吧?
明月回國後,是司機老鍾來接她,直接回山上別墅----她的新家。
「寧疏最近在家嗎?」出國一個周沒收到任何消息,她只好問道。
「寧先生在的,每天除了看書看報就是外出健身,偶爾與朋友出去。」
明月點頭。
她進來回來的消息,雖然寧疏不回應,她還是發了的。
進到大門,寧疏正挽著褲腳蹲在花壇里除草,看到她進來很是震驚,一下站起身。明月發現他的頭頂還頂著一片樹葉。
寧疏洗完澡穿著舒適的家居服,擦著頭髮從樓上下來,明月正悠閒地坐在窗邊喝茶,見他下來彎著眼睛笑起來。
「沒想到大明星還會做雜活,接地氣了。」
寧疏不置可否,坐到一邊,「你回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明月放下茶杯,吟著笑看他,「我給你發過消息的。」
寧疏這才想起來,早上家傭們忙進忙出,想必是女主人要回來了。
「啊,抱歉,婚禮那天我把手機丟了,還沒來得及補,你給家裡打過電話?」
「嗯。」明月不表示驚訝,點點頭。
「活動還順利?」
「還可以,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她從身後的紙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禮盒遞過去。
寧疏眼底閃過訝異,抬手打開,一塊中規中矩的手錶,這個形容詞是說換了誰都不會討厭,但是比較遺憾的是----他有一塊一模一樣的。寧疏不知道該如何告訴明月這個消息,或者偷偷將自己原來那塊扔掉?
「謝謝,我很喜歡。」
明月對這個結果很滿意,點點頭繼續享受自己美好的下午休閒時光。
實際上,最終明月還是知道了這個遺憾的送禮尷尬曲,她在時尚雜誌上看到寧疏的活動圖,那塊熟悉的手錶,以及時間自然就是更早了。
☆、第五章 分房睡
明月對寧疏的了解可以總結出幾萬字的論文,學生時代是品學兼優的法學高材生,中途踏入娛樂圈,嚴於律己自然行行成功。他不算一個冷酷的人,更多的是淡然的隨性和清冷,脾性不錯。
閒下來可以多多觀察他,規律的生活,節制的飲食,睡前一杯紅酒。比如說現在。
除了新婚之夜她睡的一塌糊塗,今日是兩人第一次彼此清醒著要共度良宵。明月晚上多喝了一碗粥,有些積食,鋪了瑜伽墊在做瑜伽,歪著頭看他從一口飲盡紅酒將酒杯靠在一邊,打開柜子拿了浴袍要去洗澡。
正常的夫妻,那些事還是該有的,明月也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覺得有些進展過快。
她翻起身,抱著膝蓋,考慮要不要去樓下喝一杯紅棗茶。
練完瑜伽一身汗也不舒服,她只好拿了浴袍去隔壁沖澡。
明月回來時,寧疏已經躺在床上了,看到她濕淋淋的頭髮,向她招招手。
明月走過去,他拿了毛巾幫她擦拭,她發量多,也長,毛巾卷到一邊露出細白的脖頸。
這種事,水到渠成,比如說寧疏淺淺的吻,從眼皮到嘴角,明月抖啊抖,然後推開他,爬下床,「我再緩緩!」落荒而逃。
寧疏的手指還帶著她髮絲的濕度,彎著嘴唇帶出笑意。
第二天,寧疏就主動搬了出來,明月心裡緩了口氣,又覺得自己好像不太稱職。
更令人愉快的是,寧疏新電影要上映,全國跑宣傳,不算熟悉的家裡自然就只剩明月一個人自在熟悉環境。
偶爾與好友相約,閒了看看電視也能看到他的近況,他也會偶爾發些瑣事,明月越來越覺得生活步入正軌,這種環境非常符合她對婚後生活的要求。
這中間有個小插曲,每每想起來明月都覺得有趣。
寧疏離家那日經紀人周聞來家裡接他,他倆談事就在客廳,她在一邊看電視,無意中翻了翻寧疏的合約,一時好奇指出來問道:「我看你這個簽名跟疏字怎麼都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