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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26:27 作者: 好像很好吃
    陸深諳有些無奈的看著被抓得緊緊的那隻手,靠著床邊,盯著睡著了的人。

    幾年了,沒想到她的睫毛已經這麼長了?輕輕顫動地像一把小扇子,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一直都沒怎麼休息好的模樣。

    鬼使神差地陸深諳想俯身親一親她。

    唇瓣觸到她的,柔軟,溫熱,濡濕。心裡那些空著的,不願意過春天的深冬,終於有了暖陽。他好像終於不會走在路上,覺得自己穿反了毛衣,不舒服而皺眉。

    阮軟不適應地擰眉,扭了頭,陸深諳嚇一跳忙假裝睡著。沒動靜後做賊抬頭看了看,她單單翻了一個身而已。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阮軟頭疼得不行,一睜眼就是陸深諳放大的臉。

    剛醒大腦似乎還在死機,不然她是絕對不會伸手摸他的眉毛,眼睛,鼻樑,唇瓣。

    好在,陸深諳沒有醒過來。

    起身把毯子搭在他身上,往浴室走去。

    浴室門咔嚓關好後,陸深諳便睜開了眼。好心情地起身給李昂打電話送衣服過來。

    阮軟洗好澡換了身舒服的衣服出來,陸深諳已經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正想說,他是不是要也洗個澡。

    房門被敲響,阮軟打開,一個男生目瞪口呆看著她幾秒,迅速調整了神情,低頭恭敬開口:「陸總的衣服,我在車裡等他。」

    「喔。」阮軟後知後覺地接過遞給沙發上的陸深諳:「你怎麼還在我這?你沒有房間嗎?」

    「沒有。」陸深諳回答得厚顏無恥:「我要走了。」

    說著起身去浴室洗漱。

    算了算了,阮軟沒多想,在鏡子前坐下來。忽然意識到,好像有什麼不對。

    從陸深諳送她來組裡就不對了,他一直賴在她這,甚至和導演打招呼。他們一起去開機宴,然後夜晚進了自己的房間,甚至秘書早上送衣服到她房間。

    這不是向全世界宣布,他們兩個有私情嗎?

    陸深諳,不得不說,心機太深。

    失算失算,阮軟一邊化妝一邊安慰自己,他高智商嘛自己中套路也是挺正常的。

    但是問題就在於,他這麼堂而皇之她竟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這完全就是她思想被腐蝕了。

    一臉懊惱著送春風得意的陸深諳走了以後,阮軟覺得還是應該以事業為重。

    扎了雞血一般開始工作。

    本來劇組的活就多而瑣碎,忙起來阮軟恨不得有□□。一晃過了小半個月,也順便躲陸深諳小半個月。

    他來,她走。

    他去她房間,她和蕭章睡。

    這樣幾次之後,陸深諳也就不來了。

    阮軟就越發覺得工作如魚得水,每天白天兢兢業業,半夜拉著遙胥蕭章鬥地主吃夜宵,小半月大家都胖了5斤。

    搞得兩個經紀人看著她就瞪得跟烏雞眼一樣。

    不過拍攝進度什麼的都還是很順利的,滿打滿算再兩個月就可以結束了。

    剛拍完夜戲阮軟和蕭章擼完串回酒店倒頭就睡,不知道睡了多久,門被人及其暴力地拍響。

    她頂著雞窩頭去開門,一開門,就看到已經急瘋了的陸深諳。

    他一把闖進來,仔仔細細看了一圈自己,從裡到外。拽著她的手上面青筋凸起,眼裡一片猩紅,神色看起來慌亂得很失控。

    「你,怎麼了?」阮軟下意識問到。

    陸深諳沒說話,一把將她按在他的懷裡,她可以清楚的聽到她劇烈的紊亂的喘息聲。

    阮軟試圖掙扎,但是他力度太大,她實在掙脫不開只扭頭又小聲問了:「怎麼了,陸總?」

    「阮軟,我們和好,好不好?」他沉默幾秒啞著嗓子,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懇求。

    阮軟愣在原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背脊安撫:「你冷靜點。」

    陸深諳垂頭,然後鬆開了手。

    阮軟從床頭摸了一瓶水,擰開遞給他。打開手機,才發現劇組的討論組炸開了鍋。

    後半夜的劇組,爆炸的時候出了事故,不少工作人員受傷了,鬧得有點大,上了新聞頭條。

    陸深諳應該是看到新聞就衝過來了。

    抬頭看了看一身西裝的男人,阮軟心裡忽然覺得有點悶。

    他應該是連夜趕過來,憔悴又疲憊坐在沙發上的側影像被全世界拋棄一般。動作優雅,很安靜地喝著水,一口一口,喉結滾動看起來似乎有些艱難。

    阮軟坐在床上,看著他許久。

    足尖點在地毯上,蜷縮著腳趾聲音飄忽:「你錯了,不是我不原諒你,是你不要我的。」

    陸深諳猛然抬頭,茶色眸子抬起來盯住她解釋:「我沒有不要你。」

    「你說讓我不要再出現在你面前。」阮軟面無表情重複。

    「我……」

    陸深諳沒說完的話被敲門聲打斷了,劇組的人在外面喊阮軟去片場。

    阮軟應了聲好,看了看出神的陸深諳開口:「你回去吧。」

    說完,準備往浴室去洗漱。

    剛轉身,手臂被人一拽,猛力懟在牆上,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

    呼吸這麼被剝奪,阮軟瞪大眼看著陸深諳的神色,悲傷,決絕,不顧一切。

    唇上似乎在被撕咬有些痛意,阮軟突然覺得沒有力氣。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原則立場堅定的人,她本來就放不下去,他又何必一次一次來惹她?

    眼神一凜,阮軟一把推開陸深諳,力道大得讓他踉蹌了幾步。

    她像被逼到懸崖邊上的小獸圓眼睛裡是憤怒,拔高聲音一字一頓:「陸深諳,你有意思嗎?仗著我喜歡你,玩弄我?」

    「我當初那麼求你,是你不要我的!」

    陸深諳站一步之外,喉嚨里嗚咽出聲有些無力道:「我沒有不要你,軟軟。」

    「我只是很怕。」

    怕?她都打算他一起無論如何都要一起走下去的時候,他不要她了,一把推開她,現如今他竟然說了一句怕。

    「怕我,你就離我遠點。」阮軟壓抑著聲音里的顫抖,手緊緊握成拳頭偏頭不看她。

    他抬頭看她,茶色眸子裡情緒翻滾,水光瀲灩:「我怕我害了你。」

    害了我?

    阮軟嗤笑一聲,忽然想到當初在學校里關於陸深諳爸爸的傳聞,明白了什麼開口聲音薄涼:「陸深諳,在你眼裡我就是那種見利忘義的小人嗎?」

    「我從來都不怕,我那麼相信你,只要我們問心無愧……」

    「可是,我問心有愧。」陸深諳打斷了他,眼裡是幽幽的光。

    「我求了我爸爸挪用了保送名額,給了你。」

    「雖然你條件都符合,但是我還是開了口。」

    咯噔一聲,玻璃城堡碎了一地,陽光落進來。

    她的H大名額。

    一切竟是,原來如此嗎?

    ☆、【插pter59】

    房間裡靜了許久,阮軟有些精疲力竭抬手說不出什麼。她忽然覺得自己沒有臉再說話,只自顧自去浴室換衣服,離開了房間去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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