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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26:27 作者: 好像很好吃
辦公室門一關,截斷了後面的叫嚷。
阮軟有些失笑,他遙胥真是一點沒變。她也是太久沒回國了,遙胥混成了演員,陸深諳成了投資方,而她是編劇,真是差個蕭章可以打麻將了。
剛按好了電梯準備下樓時,陸深諳的秘書忽然追了過來,小細高跟跑得極為艱難。
「阮小姐,阮小姐,請等一下。」
「怎麼,還有事?」阮軟回頭看她。
「阮小姐,陸總請您去他辦公室一趟。」
辦公室?阮軟想起H大辦公室發生的事,皺眉,心裡有點牴觸。既然她不打算和他再有瓜葛還是不要接觸了。
想著,她就想拒絕。
秘書倒是像看穿了她一樣禮貌地解釋:「是關於工作上後期合作的具體事情。」
公私分明,這幾年,這個道理阮軟還是學會了。點頭對秘書道謝:「那麻煩您帶我過去一趟了。」
「不用客氣~」秘書面帶微笑給阮軟引路,心裡暗中嘀咕,還真讓陸總說對了,要不是公事,這阮小姐一定不願意和她去。
她就不明白了,平時多少人巴不得見陸總一面,這阮小姐到是退避三舍。
剛剛在會議室,他們之間氣氛就怪怪的。不過也無所謂了,這都不是她一個小秘書能管的。
阮軟在陸深諳的辦公室門口深吸了一大口氣才敲門的。聽到請進的聲音緩了緩,推門進去。
辦公室布置得簡潔大方,線條流暢,色調為黑灰白看起來很時尚。陸深諳坐在辦公桌後面,椅子背對著阮軟,一直沒有動靜。
他這麼些年變化還真是挺大的。從前要是用顏色形容陸深諳,阮軟眼睛都不會閉,脫口而出的就是藍色,白色。
如今卻是,灰色,白色。
這種美術上的暖色調變成了冷色調,如果對應性格的話。那麼,就應該是成熟了些,或者更直白的說是,冷漠。
她實在想不到,當初眼睛裡滿是溫暖的人,有一天也會和這詞沾邊。
正出神,陸深諳轉過身來,手支在桌上靜靜看著阮軟。
阮軟臉上揚起客氣的笑躬身詢問:「您好,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
茶色眸子在她身上慢慢往復,流連忘返一般仿佛要把她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給點起火來,把她的身體燃燒殆盡。
她下意識吞了吞口水,再次試探:「陸總?」
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他並沒有收回去只認真地問道:「剛剛你為什麼要笑?」
「剛剛?」阮軟重複。
「溫悅甩劇本的時候。」他掃了一眼她,像在控訴她沒有默契。
「不笑難道我哭嗎?」阮軟無語:「她是我的女主角,我們還有合作的。」
「她現在不是了。」陸深諳固執得像個小孩。
「在您說和她解約前,她是。」
阮軟覺得沒必要在這種問題上糾結,直截了當:「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
「你為什麼要笑?」陸深諳語調沒有絲毫起伏,仿佛從來沒有聽她說話一般。
一股無名的怒火從阮軟心頭躥出來,逐漸擴大燒掉了她的耐心。
她仰頭,一雙圓眼睛亮得驚人,語氣輕輕柔柔:「我為什麼要笑?」
「陸深諳,你知道美國快餐店點單服務員在工作時不保持微笑是會扣工資的嗎?」
「不過是幾張紙砸在臉上而已,那感覺總比熱的巧克力可可潑過來要好。」
「而我需要生活。」
「那麼,您還有問題嗎?」
她從始至終都是帶著溫和的笑,說那些事都是風輕雲淡的神態。只有剛剛對他的問題,回答時的尖銳,好像能夠拼湊當年不管不顧的樣子。
依舊是溫溫柔柔的阮軟,卻又不是從前的溫溫柔柔了。
陸深諳心裡泛了潮,海浪在岩石上拍打,遠處要下雨了,天黑得像要掉下來一般。
「你餓了嗎?」
哈?阮軟愣了愣神,陸深諳的問題轉變似乎也太快了點,難道真的是被自己給懟傻了嗎?
早上吃了兩個包子,又喝了半上午茶,她不餓才怪。
「不餓。」阮軟的謊撒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餓了。」陸深諳說著,拽過她的手腕往外面走。
「哎」阮軟掙扎著:「不是,陸深諳你到底要怎麼樣啊?」
「怎麼樣?」陸深諳回頭反問:「阮軟,你不想畢業了?」
他的目光太過灼灼,但在她皺眉頭的時候,手腕上的力度還是小了不少。
這樣不自我控制,霸道又不理智的樣子真的很難讓阮軟把他和陸深諳聯繫起來。
不過,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陸深諳他總有一種讓阮軟屈服的技能。
阮軟不再說話任由陸深諳把他牽出辦公室。
算了,算了,吃個飯而已,犯不著。
兩人走出來,外面辦公室竟然沒有一個人抬頭看一眼。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壓抑自己八卦的本性,大公司還真是不一樣,阮軟心裡十分佩服。
上車,關門,阮軟自覺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
雙手放在膝蓋上,背脊挺直一副好學生的模樣,盯著前方。
明顯的保持距離的姿勢,讓陸深諳感覺不大舒服。
緩了緩問道:「你想吃什麼?」
「隨便,陸總決定就好。」她回答地客套又官方
陸深諳手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指敲打著節奏,扭回腦袋不再看她似笑非笑:「陸總?不叫陸深諳了?」
饒是阮軟定力再好,還是忍不住老臉一紅,一板一眼:「剛剛失禮了,望陸總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放在心上。」
腳下油門一踩,車子開出老遠:「誰說我是大人?」
這特麼……
阮軟扭頭看車窗外面心裡瘋狂吐槽。
陸深諳你丫能按套路來嗎?你一個分分鐘資產上百萬的大佬能不能不要那麼幼稚?能不能不要為難我這麼一個生活已經如此艱難的小編劇?
點菜的工作陸深諳做得很嫻熟,在選飲料的時候竟然點出來了一個港式奶茶,加珍珠,做燙,少糖。
阮軟抬頭看了看四周明顯的高級私房菜裝飾的餐廳。覺得他在難為人家,但是那喝東西怪癖的主人其實是她。
以前在國內她只要和陸深諳吃飯,不管吃什麼一定要喝奶茶,還屁要求特別多。
菜上上來,阮軟和陸深諳難得動作一致的夾香菜牛肉的香菜。
這個其實也是阮軟的習慣,陸深諳他在阮軟印象中是不挑食的。
他也不喜歡奶茶,喝的時候,即便是少糖的甜度也會讓他皺眉。
但是他依舊不覺一樣,按阮軟的口味吃著飯,很習慣的模樣。
阮軟拿著筷子恍然不覺得一般,默默吃著飯。不過她到是沒有吃出那家據說很難定的私房菜哪裡好吃了。
真是她六年來,吃得最差的一次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