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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26:27 作者: 好像很好吃
    找房子的事陸深諳幫了不少忙,她和他商量的時候,他也沒多問,只說如果租在外面可能不好。就留心在教工宿舍那裡幫著看,一來上課方便,再來也安全些。

    他辦事效率高,沒多久就找好地方,趁下午沒課兩人搬東西往租好的房子裡去。

    是難得的小戶型,一室一衛剛好合適。兩人在房間裡收拾了一下午,到五點的飯點,兩人都忙得滿頭大汗。

    陸深諳坐在凳子上,阮軟給他到了杯水討好道:「我晚上請你吃飯?」

    「嗯。」陸深諳環顧四周點點頭,不留痕跡道:「你這其實,挺寬的。」

    「恩,確實。」阮軟沒留意,咕嚕咕嚕喝水:「住兩個人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那我搬過來住?」

    「噗」阮軟水噴了出來,嗆著水劇烈地咳嗽,不一會就臉憋紅了,不可置信望了一眼陸深諳弱弱問了一句:「啊?」

    陸深諳狹長的眼睛挑著,意味不明:「不行?」

    「也不是不行……」阮軟被他一看就慫了,只低頭戳手指頭:「我我……我覺得是不是太快了點……」

    說完猛地吞了吞口水。

    陸深諳起身往門外面走,見阮軟還低頭裝鴕鳥有些好笑逗她:「住不讓住?飯也不吃了?」

    「吃吃吃」阮軟忙起身,拿著包跟陸深諳出門。

    星期六那天早上,阮軟起了一個大早往家裡趕,她要去接來福過來。

    說起來把它丟在家裡,她也是擔心得不行。

    到家,掏鑰匙時愣了愣,然後打開了門。

    應該是聽到動靜,來福搖頭晃腦地跑過來,看到是她興奮得前腳伸直,拼命搖尾巴。

    阮軟蹲下來,從包里摸火腿腸餵它。

    小舌頭舔過她的掌心格外親熱。

    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住了自己,阮軟抬頭,看見宋吟坐在沙發上。

    恍惚間她覺得,她好像一直在那坐著這一個星期沒有變化。本來圓潤的小臉清瘦了不少,顴骨有些凸顯,襯托得眼睛大而空洞。

    心裡覺得一陣難過,阮軟勉強低頭看著來福不敢再看她一眼。

    「狗狗,過來。」宋吟出聲喚來福。

    來福抬頭看了看阮軟,阮軟伸手摸它的腦袋小聲道:「去吧。」

    來福這才往宋吟那邊跑去,宋吟抬手摸著它的頭,神色低沉,一下又一下摸它的毛髮模樣溫柔,許久出聲道:「你是要,帶走它嗎?姐姐。」

    她的語氣太過於冰冷怪異,像屍體上褐色的屍斑一樣讓人不舒服。阮軟愣了愣神笑:「家裡沒人照顧它,我帶去學校照顧。」

    「姐姐,你帶得走小狗,為什麼不帶我走呢?」她聲線依舊是稚嫩,這回阮軟聽清楚了她的嗓子是啞的。

    可是,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姐姐,你不帶走我,你也別想帶走它。」

    宋吟抬頭看著她。

    然後起身,抱著來福推開陽台的玻璃門,站過去,拽著它脖頸上的皮毛讓它身子在空中晃動。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來福驚恐萬分,小身子在宋吟懷裡掙扎,對著阮軟叫得悽慘。

    「你幹什麼!」阮軟幾步去過,心口一陣不安,欲搶回來來福。

    不想來福害怕極了,終於扭過身子咬了一口宋吟的手。她吃痛,不自覺地鬆開手,來福掉了下去,沒有聲音。

    「不要!!!」阮軟尖叫出聲,紅著眼眶看著宋吟,她眉頭沒有皺,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一把推開宋吟,她跌坐在花盆旁順手帶翻了幾盆花。

    阮軟看著樓下那個小小的身影,皮毛下滲出的血,染紅了地面,像盛開的花朵。

    心裡像被生生捥了一塊,她轉過身淡漠地看著那個神色沒有變化的小女孩。

    覺得特別地冷,她抬手想給她一巴掌,但是舉起來的手,落不下去。

    秦絮和阮魯元就是在這個時候回家的,看到的便是手腕上都是血,跌坐在地上的宋吟,和憤怒的站著舉著巴掌的阮軟。

    宋吟看了看門口,一直沒變化的小臉,眼眶紅了起來,掉下大顆的眼淚哭得委屈:「我要回家,姐姐打我。啊~我要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忍住啊,再過幾天這些糟心事就沒了。

    忍住啊!

    ☆、【插pter52】

    秦絮和阮魯元衝過來,一把將阮軟扒開,抱住宋吟,見著她滿手的血心疼不已:「吟吟不哭啊,不哭啊。媽媽哄你啊。」整個過程,沒有回頭看阮軟一眼,甚至是連失望地責罵也沒有。

    阮軟抿了抿嘴角沒覺得有多疼,踉蹌起身。清楚看到在秦絮懷裡委屈的宋吟,沒有了說話的欲望,此刻那雙和她極為相似的圓眼睛閃動的是得逞的快意。

    她忽然就知道她的目的,她不過是想利用她回去。

    走了幾步拿過桌上的包,把鑰匙丟在茶桌上,走出了門。

    終於到樓下,蹲在來福身子前,阮軟才發現自己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嗚咽幾聲聲,委屈得像一個孩子,手顫抖著伸在空中,不敢觸摸它的身體。

    它安安靜靜地躺著,阮軟甚至覺得它身下的血還有熱氣。

    盯住它許久,隱約感覺它的胸腔那裡還有動靜。

    細細看了一下,阮軟驚喜的發現,它還有呼吸。

    來福,它還沒有死。

    阮軟連忙輕手輕腳地抱起來來福,飛快地跑。

    直到把它抱在懷裡那刻,她才知道,一個小小的生命居然會有那麼多血,那些粘稠的紅色刺激得阮軟眼睛生疼,看了一眼就不再敢低頭。

    計程車上,她已經急得失去了理智:「快點師傅。」

    「快點,師傅。」

    「我求求你了!師傅快點!」

    聲音一次比一次高亢。

    司機看著她滿身的血跡懷裡抱著的狗皺了眉頭:「過了路口就是寵物醫院了,這會堵,都等在這。」

    「我等不起了。」

    阮軟慌亂地從包里摸出錢,推開車門,在馬路上狂奔。

    把懷裡那個微弱的生命拼命貼近自己的胸口,一遍一遍為它祈禱,求求你,不要死。

    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我救你。

    等我,帶你回家。

    跌跌撞撞跑到了醫院,護士見狀急忙跑過來把狗接過去。

    阮軟在一旁像瘋子一樣追著哭喊:「救救它,我求求你們救救它。」

    人潮擁擠,她被絆了一下,跌坐在地上。腳踝上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她一瞬間冷靜下來,有些麻木地呆坐在原地。

    醫院人來人往,她覺得無比孤獨。

    坐了一會,想起什麼,從包里掏出來手機,給陸深諳打了一個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那邊才接通。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喂,怎麼了?」

    阮軟的話說得哆哆嗦嗦的。

    「諳諳,來福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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