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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26:27 作者: 好像很好吃
    班主任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只擰了眉頭回道:「我讓杜笙笙去通知陸深諳物理競賽改了時間,她讓阮軟轉述,時間通知錯了,陸深諳比賽沒比成。阮軟說是杜笙笙告訴她的時間是錯的,杜笙笙說沒有。」

    「這樣啊」語文老師推了推眼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臉在水汽中不夠清晰,聲音意味不明:「阮軟,看來上次我和你說的話,你真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哪。」

    杜笙笙不留痕跡的抿了抿嘴角,又把飛快的把臉藏在短髮後面。

    上次?

    班主任想了想,上次阮軟作文印發也是出了岔子,她雖然沒有管,但是好像也是鬧了好一通麻煩。

    不過這會,語文老師這麼說,那其中肯定是還有曲曲折折了。

    阮軟怔在了原地,聽著語文老師的話啞口無言。上次她對自己說要合理競爭,就是暗示她,她使手段故意不把自己作文那出來分享。

    和這個事一綜合就是她故意通知錯了陸深諳比賽的時間,讓他錯過了比賽。

    想到這裡,阮軟覺得這冬天越發冷了,忍不住嗤笑出聲抬頭直視語文老師一字一頓:「我是沒有聽。」

    語文老師喝茶動作一頓,抬頭看到她亮得發燙的眸子。

    陸深諳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個又生動起來的阮軟,無比期待她接著要說什麼,冬天裡燃起來一把火一般熱烈,多麼溫暖。

    毫不顧及的頂撞讓班主任眉頭也皺起來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阮軟輕飄飄又丟了一句話:「因為我從來就沒有做過那些事。」

    她眸子轉了轉帶著狡黠的意味,忽然想起什麼補充道:「對了,您是語文老師吧,那麼還請您幫我解釋解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話是什麼意思吧?」

    她語氣坦誠,到真是像在請教問題一般,語文老師一僵,嗆到了茶水,把茶杯一擱,重重哼了聲。扭過頭去,沒再說話。

    辦公室氣氛僵了下來,陸深諳滿臉笑意看著阮軟,頗為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杜笙笙臉色蒼白,不知在想什麼。

    班主任也從來沒見過阮軟這樣步步緊逼不留面子的樣子,一時之間覺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杜笙笙,你確實是告訴阮軟兩點?沒有故意說錯?」

    杜笙笙十分誠懇地點了點頭,手繳著衣服喃喃:「都是我,要不是我……要是我自己去告訴班長,那他一定不會……」

    呵,阮軟心裡冷笑一聲。

    班主任扭頭問阮軟:「你聽到的是三點?」

    「嗯。」

    「沒有故意對陸深諳說錯?」

    阮軟抬眼,圓圓的眸子無比坦誠地看看了一眼班主任出聲:「有必要嗎?」

    有必要嗎?這話實在是很猖狂。但是也不是沒道理,他們高中本來就是省重點中學,每年考上211.985的學生多不勝數。

    雖然這次物理比賽關係到H大的名額,可阮軟本來就是年紀第二,要想考上H大應該沒什麼問題,實在是沒有什麼必要做這些。

    更何況,她分科表上選的文科。

    「這事應該是個意外,就是陸深諳這個事實在是可惜,畢竟涉及到H大的保送名額。」班主任用意外輕描淡寫總結了了這件事。

    但是總覺得有些窩火,她本身就是物理老師,物理競賽她格外在意,想著就開口想再訓斥她們兩句。

    還沒說完,一直沒出聲的陸深諳喊了句「老師」打斷了她的話,上前一步把阮軟不留痕跡擋在自己身後抬頭看著班主任。

    班主任也停下來,想聽陸深諳想說點什麼。

    陸深諳微微偏頭看了看身後的阮軟,手插在褲兜里,挺直背脊聲音低沉又格外有力:「老師,我考得上H大。」

    「你」班主任被這一句話弄懵了,你了半天,勉強開口:「老師相信你,你加油啊。」

    陸深諳漫不經心地點頭,感覺縮在他背後的小兔子似乎有點動靜,約摸是在努力抑制自己的笑聲。

    抬眸和班主任大眼瞪小眼半天,班主任想的訓斥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揮了揮手無力:「行了,你們都回去吧。」

    陸深諳點走轉身往外面走,見阮軟還低頭站在原地,不留痕跡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聲哄:「走啊。」

    阮軟忙跟著他出去,杜笙笙臉色不明的跟在他們身後,看見他們的小動作咬緊了牙齒。

    見人都走了,班主任坐下來喝了一大口水,感嘆現在學生越來越不好帶了,特別是尖子生。幸好馬上要分班了,還是和學校申請帶個平行班吧。

    ☆、【插pter40】

    出了辦公室,阮軟就飛快地扯了扯陸深諳的袖子,小臉皺成一團:「對不起啊,那個比賽的事。」

    這件事不管怎麼說,她都有錯。

    陸深諳低頭看了她半天:「你不信我考得上?」

    「信信信」阮軟忙點頭表示忠心:「比信我自己還信。」

    這話聽得陸深諳眼角擒了點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阮軟看了他一眼,眼珠轉了轉,迎著光眼底漫天星辰,小心翼翼問到:「可是,你怎麼就不會懷疑,我,我是故意的呢?」

    陸深諳捏了捏她的耳朵:「是你故意的?」

    「當然不是。」阮軟耿直脖子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耳朵還在陸深諳手裡,突然一搖頭扯痛了,她忍不住:「哎喲」一聲。

    陸深諳忙鬆手,看著紅得通通的耳垂,上面紫色的經脈都舒展得乖乖巧巧,聲音溫柔慎重:「因為我也相信你,比相信自己還相信。」

    說完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暗自懊惱是不是下手力度太大了,還沒問。她腦袋一揚笑得像朵向日葵好:「不疼。」

    陸深諳憋了半天,茶色眸子裡還是溢出笑意,挑了挑嘴角。

    「班長,你笑得這麼好看,是在勾引我嗎?」阮軟沒頭沒腦冒出這麼一句話。

    說了又覺得怪不好意思,擺擺手扭頭往教室走。

    走了沒兩步,陸深諳掠過她身旁,帶著陣風似的:「勾引你這麼久,你才知道?」

    獨留下阮軟一個人看著那個清冷的背影遠去,忽然特別明白人設崩塌是一種什麼體驗。

    還要不要臉了?撩了就跑不負責任曉得不啦?

    杜笙笙在他們身後走了許久,終于越過阮軟,走近的時候大力撞了她一下。

    感覺到肩膀上猛得一疼,抬頭看到那雙記恨的眼,阮軟笑:「杜笙笙,你以為我今天說的話,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說完就快步進了教室。

    看到陸深諳那張不動聲色的側臉,阮軟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也黑了心了。

    想想自己今天的所做所為,簡直笑裡藏刀,傲嬌又不給人面子,活脫脫一副氣色人不償命的架勢。

    而且這感覺,她覺得特別熟悉,看到陸深諳這一刻,她深深感到古人的智慧無窮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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