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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26:27 作者: 好像很好吃
    「那個啊」杜笙笙不留痕跡地偏頭,看了看後面阮軟空蕩蕩的課桌抿嘴笑了笑:「好啊,我最喜歡熱鬧了。」

    說著起身和同桌挽手,她一點都不急,就像之前她想要的東西一樣,來日方長,不擇手段,終究是她的。

    陸深諳幫著阮軟抱著那個燈往樓梯下面走,阮軟在以前台階上蹦蹦跳跳的,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她嘴裡的剛塞了一顆水果糖,這會兒從舌尖甜到了心底。身後陸深諳地胳膊上還掛著她送的大兔子布袋,護得緊緊的。

    「阮軟?」

    「嗯?」她軟糯的聲音都揚著歡快的調。

    「你想選文科還是理科?」

    阮軟頓在原處,忽然回頭看他。是啊,馬上來年新學期就要分科了。他們如果不選一個科的話,就要分開。

    分開,咯噔一聲剪斷了阮軟心裡的線。線的這頭是她,那頭是陸深諳。

    這個問題,她也想過,她其實更喜歡文科,儘管她文科理科都不錯。不過爸爸媽媽也有意思讓她學理科,畢竟學理科以後在專業選擇上更有優勢。

    她雖沒說什麼,也談不上牴觸。只是有點失落,而這點失落,她覺得有一部分是陸深諳給的。

    她總是在妥協,強迫自己順從,好讓大家都滿意。可是他出現了,在乎她每一點心緒上的變化,想知道她真實的喜怒哀樂,讓她似乎也想想試圖真的表達出這樣一個自己。

    沉默了有一會,她仰頭狡黠地看著他笑嘻嘻:「班長,你想選什麼啊?」

    他仔細地盯住她的眼睛回答得格外慎重:「我應該選理科。」

    和她想得差不多,他選什麼都不錯,更何況他理科本來就是特別好,男生也多半對物理化學感興趣。

    想著她把嘴裡的糖舔了舔,面上依舊是風清雲淡:「恩,我還不知道嘛。」

    陸深諳神色也柔和起來,眼中依舊是烏泱泱的:「如果,你也選理科,以後重點班我們應該可以一個班。」

    話到後面,阮軟似乎都聽出些許期待。他啊,應該也是不想和她分開的。他也想每天一抬頭就看到自己,也想上課支起耳朵聽自己蹩腳地回答問題。

    不過,她不知道怎麼說。她也不太知道,到底是選什麼。

    正巧手機叮咚一聲,她忙笑著打招呼:「我看看消息啊。」

    本來是打掩護的事,一點開消息發現蕭章在操場小樹林找她說有事。

    忙和陸深諳告別,往那邊走。走了沒幾步聽到陸深諳的聲音:「阮軟你好好想。」

    夜風幾許,她忽然彎了彎眼角:「好。」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今天多了一個小可愛,然後為那個多的小可愛更一章。

    感謝各位小天使,要是有留言了我也會很有動力的。不然我考覺得自己在單機,哭暈。

    掛一個不寫文,但是文很好看的我u

    《冬風啊》

    ☆、【插pter30】

    過了一會,算算時間應該是下了兩節自習。阮軟平時不在學校自習,一來是覺得不住校晚上回家不安全,二來她也想和陸深諳每天和她一起吃晚飯。

    在這個學校呆了3個多月,晚上在學校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算得清。

    她沿著操場的塑膠跑道慢慢走,裡面綠茵場依舊很熱鬧,嬉笑追逐聲都好像可以穿過雲層,突破天際。

    時不時有人偷偷摸摸看她,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她覺得有些無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真是拖遙胥的福,她現在在學校也算是小紅人一個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她也覺得很好,熱熱鬧鬧很好,有煙火氣息很好。

    穿過細石頭的小路,她隱約看到小樹林裡面有人影。

    冬天樹木都掉了葉子,只剩下枝丫彎曲交錯,格外冷清。

    蕭章今天穿了一件格外顯眼的紅色呢子大衣,長頭髮盤成丸子頭,奶茶色粗線圍巾把她的臉遮了一半。雪地靴前面有點濕了,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石頭。

    她低頭坐在一個石凳上,絲毫沒覺得涼一般。抬臉時阮軟才發現她今天漂亮得驚人。

    「蕭章你……」抱怨還沒說完被打斷了。

    「剛剛我也在操場。」她聲音顫抖著竭力壓低。

    蕭章你,給我的蘋果我沒吃到。

    這話阮軟再也說不出口。

    她站在她面前,手放在口袋裡,石凳旁的燈光剛好可以讓她清晰看到她的眼睛。

    霧靄沉沉,日薄西山。

    阮軟想起來她們一起挑禮物那個下午,她也見過她這樣的神情。

    沉默。

    蕭章眼眶紅起來,聲音斷斷續續的:「我早該知道的。知道遙胥他喜歡你。」

    「不……」

    「我想嫉妒你,討厭你,我做不到因為就連我他,媽,的也喜歡你。」她嗚咽出幾聲後,用手背遮住了眼睛,被打濕的皮膚在路燈下發光。

    「我不喜歡他。」阮軟有一種濃烈的無力感,筆直地站在原地。

    「我知道」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也知道我不該怪你,可是我心裡真的好難過。」

    聲音輕得像在飄:「我今天本來打算再給他表白的,我以為我變得夠好了。」

    手背拿開,那雙因為細細裝飾後格外美麗的眼睛通紅一片,無限哀傷地看著自己,氤氳出的濕氣繞上了阮軟的心頭。

    不過是一步的距離,她似乎可以感覺得到蕭章心裡的難過。她不想說那些虛偽的安慰,現在這時候說什麼都只會錯上加錯,恍惚間她也覺得自己眼眶有點熱熱的。

    「阮軟」她哽咽抽抽:「我,我暫時不想看到你。」

    寒風颳過耳垂,呼呼得讓人心寒。

    她不怪她,她,也不怪她。

    阮軟從口袋裡掏出紙,上前拿著紙巾擦著她臉上的眼淚:「不看就不看吧。」

    蕭章身子縮了縮,抿著嘴角愣愣看她,鼻子抖動了幾下,忽然撲進了她懷裡嚎啕大哭得像個孩子:「對不起,對不起……」阮軟嘆了口氣,拍著她的背順氣,望著路燈下幾隻不知死活的飛蟲往燈裡面扎低聲:「對不起。」

    平安夜之後一個星期蕭章請了病假沒來上學。

    阮軟安安靜靜地上課下課,沒有什麼異常。

    剛兩節課完,她用新水杯接了熱水抱在懷裡取暖。把臉往圍巾里縮了縮,坐在座位上看著窗戶外面出神。

    外面天格外藍,清新溫和讓人心情舒暢。她定定看著遠處,不知在想什麼。

    「阮軟?」陸深諳喊了她一句。

    「嗯?」她慢了半拍,回答得有些勉強。

    看她漫不經心的樣子,陸深諳有些無奈哄道:「喝不喝奶茶?」

    「不喝。」阮軟笑著拒絕他,把手裡水杯舉了舉故作輕鬆:「我就喜歡喝白開水。」

    陸深諳把手中筆放下,仔細觀察她的神色低聲道:「阮軟,蕭章的病假只到下個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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