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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26:27 作者: 好像很好吃
    陸深諳把正在看的書頁合上,看著手機不知道說些什麼,伸手把玩著那一小罐糖果。

    可以想像她在那邊是什麼表情。應該是縮在被子裡,開心得不知如何是好,眉眼裡應該都是得意的神色。

    陸深諳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勾著嘴角給她回消息。

    22點12分26秒

    我也給你講一個笑話,有一隻豬,她笑著笑著就笑死了。

    阮軟探出來個腦袋看了信息,心裡忍不住吐槽,你才笑死了呢。

    用腿壓了壓被子邊,縮進去想了想,不對,他才是豬。

    滿臉嫌棄地回覆:「豬在講笑話。」

    陸深諳看了嗤笑出聲,心情特別好。手捂住胸口,那裡被填滿了,裝的都是一個傻乎乎又裝穩重的女孩子在笑。

    她那麼一笑啊,他就醉了。

    隔天中午飯點,阮軟和蕭章去食堂,陸深諳邊寫作業邊抬頭莫名其妙地囑咐了一句:「要適當聽聽音樂」

    「哈?」阮軟回頭看他。

    他把筆蓋蓋上:「今天,中午我會廣播。」

    這樣啊,他聲音那麼好聽。阮軟用力的點頭:「好的,我會聽的,班長要加油啊!」說著笨手笨腳比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蕭章在一旁拉著她走笑眯眯:「好啦~,記住啦~」

    說笑著,兩人就走遠了。

    陸深諳抿嘴低頭看了看自己備註詳細的筆記本,起身往廣播室走去。

    他聲音低沉有力,一直都在廣播站,不過高二學習太重了,他去得少了些。

    食堂鬧哄哄的,阮軟和蕭章特意坐在喇叭下面。

    蕭章一臉嚴肅的解決著排骨,抬頭見阮軟拿著筷子發呆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不吃?」

    阮軟回過神來嘿嘿一笑,往嘴裡塞飯菜:「吃吃……」

    「出息!」蕭章懶得說破,拿筷子敲她的碗:「聽得到的,好好吃。」

    「嗯嗯……」阮軟口齒不清地點頭。

    腦袋上的廣播響起來了。

    「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今天的主持人陸深諳。」

    阮軟把筷子一擱,支起耳朵。

    「好久不見,今天我會給大家推薦一篇個人非常喜歡的文章,希望和大家一起渡過一個愉快的中午。」

    少年的聲音清朗低沉,字正腔圓,帶了些溫柔的笑意。通過喇叭傳出來像是輕風環繞在耳邊。

    旁邊幾個女生也注意到廣播了,一下子嘰嘰喳喳討論開。

    「哎~陸深諳啊,好久沒聽他廣播啊,天哪聲音還是那麼好聽。」

    「就是就是,人又帥又禮貌,學習也好,聲音就跟有癮一樣,聽著我就臉紅。」

    「喲~真受不了你,噁心。」

    原來,這麼多人認識他啊,陸深諳,好像就沒有人不喜歡他。阮軟低眉,眼盯著盤子,想笑笑不出來,只抿了抿嘴角。

    「喂,我說。」蕭章留意到她動靜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你也不想想,現在學習這麼忙,他廣播為了什麼?」

    「哈?」阮軟抬頭看她,大眼睛裡一片迷茫然後清晰,過了幾秒鐘耳尖慢慢紅了起來,軟趴趴地應了一句:「喔」

    得,小媳婦兒樣又出來了。

    蕭章不再和她說話,安心吃自己的飯。

    喇叭響起來那首《貝加爾湖畔》

    在我的懷裡

    在你的眼裡

    那裡春風沉醉

    那裡綠糙如茵

    月光把愛戀

    灑滿了湖面

    ……

    他的聲音就在悠揚綿長的音樂里起來,和音樂融合帶著無限的柔情,朗誦著文章。

    慢慢的,阮軟睜大的眼睛,嗓子裡被堵住了哽咽不出聲。四周似乎安靜下來,喧鬧的人流都消失不見。

    只剩下陸深諳的聲音,和她越來越重的呼吸。

    她清楚的知道他念的,是她的那篇沒有被印上去的作文。

    那文章里的一字一句,被他用聲音串起來,變成了七彩的線。帶著細細的舒服的絨毛,從她耳朵里鑽進身體裡,在她的心上繞啊繞,一圈又一圈。

    那裡被裹得緊緊的,風雨都進不去,有堆小小的篝火,暖暖的,火焰跳躍著是張臉的樣子。

    陸深諳呀陸深諳。

    ☆、【插pter24】

    蕭章再抬頭看阮軟時,她眼睛已經紅了。

    黑色的眼宛如剛從森林深處逃出來的鹿,懵懂濡濕。想到什麼一樣,眯了眯眼,像看到了新的天空。

    傻丫頭。

    吃完飯,阮軟心情極好,嘴裡一直和蕭章說笑。

    在小賣部買酸奶出來,想了想,又轉身進去拿了一個麵包和一罐牛奶。

    出了小賣部沒走幾步,杜笙笙就迎面走過來。見到阮軟忽然上前幾步,一把握住她的手。

    雖然平時阮軟很好說話,班裡不生不響的。但這會猛地被杜笙笙親密的拉手,心裡還是很牴觸的。

    她抬眼笑了笑,不留痕跡地把手抽出來,扭臉把手裡的東西遞給蕭章:「好重,你幫我拿會兒。」

    說著對蕭章眨了眨眼。

    她心裡怎麼想蕭章也曉得,別看小妮子平時軟聲軟氣的,其實和陸深諳一個德性,對人總是有些疏離的。

    本來和那個杜笙笙就沒那麼熟,她突然過來抓她的手,蕭章就想發作。小妮子肯定知道,怕自己惹事不好,故意給自己使眼色。

    杜笙笙咬著嘴唇一副要哭的表情預言又止的樣子。

    阮軟曉得她肯定有什麼話要說,就和蕭章打招呼:「你先幫我把東西拿教室去,我一會回去。」

    蕭章漂亮的眼睛在杜笙笙身上滴溜溜轉了兩圈,一甩頭髮揮揮手走了。

    杜笙笙不安地繳著裙擺,抬眼很是懇切地和她開口:「對不起啊,阮軟,作文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你能不能不要怪我……」話沒說完,她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路上走的人有點多,她們兩個又沒有刻意避開,免不了有人回頭指指點點的。

    阮軟心裡覺得有些奇怪,那件事她覺得明顯就是個意外,也怪不了杜笙笙什麼。她突然這麼難過地給自己道歉,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只好伸手摸出紙巾抽給杜笙笙一張:「別哭了,沒事的。」

    杜笙笙抬頭起來看她,面臉淚痕看起來分外委屈小聲說了一句:「真的嗎?」

    阮軟遞紙的手一直伸著,平視她的眼睛低聲道:「是的。」

    杜笙笙這才把紙巾接過來,隨意擦了擦臉,然後仰起頭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那我們能不能做朋友啊?」

    朋友?阮軟眉頭一皺,她不覺得自己可以和杜笙笙做朋友,畢竟朋友是順其自然相互吸引的,像她和蕭章。

    更何況,她頻繁的轉學其實不太會和人相處,也不太願意別人太靠近她。可能,她想保護自己。

    杜笙笙見阮軟臉色不好,眼眶又紅了,抽泣:「你還是沒原諒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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