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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26:27 作者: 好像很好吃
她,好久沒對他笑了。
用筆戳了戳她,前面的女孩回頭看他,眼裡黑成一團讓看不清聲音調調淺淺的:「怎麼了?」
微微怔了怔,陸深諳勾唇笑道:「好久沒一起了,你今天放學想吃什麼?」
「我今天……」阮軟眼皮一垂就想找藉口。
陸深諳把筆放好,手指夾在一起眯眼看她,瞭然於胸的模樣開口:「阮軟,你還欠我很多糖。」
她垂下的睫毛顫動如同蝶翼,飄起來,眼睛濕潤的眼睛認的真的盯住他,不自覺舔了舔嘴唇:「都可以的,班長。」
說完就轉過身了。
陸深諳意味不明的看著她的背影,沒有張牙舞爪,沒有眼波流轉,細細的眉都垂得乖巧。
心裡涼涼的,像是剛剛下了一場細細的秋雨,溫柔沁人又寒意刺骨。
阮軟低頭細細看錯題集,抬頭看了看老師眼裡對她止不住的滿意,把手收在桌上,坐得更加端正。
陸深諳注意到她的動作,把中性筆按了按,沒有出聲。
下課杜笙笙走到阮軟課桌前要語文答題卡上的作文去複印傳閱。
這次月考阮軟的語文考得不錯,作文分數挺高。
阮軟試卷還沒整理完,仰頭問道:「下節課我給你好嗎?」
杜笙笙笑得溫柔:「沒事的。」
往後走了幾步找陸深諳要作文。
阮軟努力抑制著自己的呼吸,耳朵卻忍不住豎起來。
「班長,你上次作文寫得好好。」
「嗯」
「老師都誇你行文很流暢,結構緊湊。搞得我想拿著學習學習呢。」
「給」
少年依舊是一個字,聲音清冷。
杜笙笙拿著陸深諳的試卷笑眯了眼:「謝謝啦~班長你的字真好看。」
「沒事」
看著杜笙笙走遠了,阮軟忍不住想回頭看看。
一扭頭就撞進那雙眼睛裡,青石入池底漣漪淺淺:「阮軟,怎麼了?」
聲音溫和耐性十足的模樣和剛才一臉冷淡的仿佛不是一個人。
「沒,沒事。」阮軟慌忙扭頭過去。手上不知所措地按著筆。
身後傳來少年輕笑聲「呵」
阮軟終於還是忍不住紅了耳垂。
原來她是忍著啊,陸深諳舔了舔唇瓣。
大課間的時候,蕭章拉阮軟去小賣部買東西。阮軟把語文答題卡拿著,路過杜笙笙時順路遞給她。
蕭章在一邊挑著眼睛不說話,杜笙笙仿佛沒看到一般對阮軟笑得很溫柔:「真是辛苦了。」
本就可愛的女孩子,抿著嘴角,看起來無害招人喜歡。即便蕭章對她不友好,還是可以泰然自若,真是完美的人啊。
其實,阮軟不大清楚蕭章對杜笙笙的不耐煩在哪裡。
買東西時忍不住問了問蕭章,她叼著棒棒糖一臉不屑:「可能是好看女孩子對不好看女孩子的天然牴觸。」
阮軟漫不經心地抽了一盒餅乾,點點頭。
咬著細細長長的餅乾心裡嘀咕,真是羨慕蕭章,喜歡就會微笑,不喜歡就會挑眼睛。
上了幾節課,語文老師來講試卷時,把複印好的作文發下來。
下面正在發,老師站在講台上誇獎:「這次我們班語文考得不錯,特別是陸深諳和阮軟兩個人的作文得到了我們語文組的一致好評。大家多學習學習。」
作文紙遞到阮軟面前,墨跡還沒怎麼幹。陸深諳的字工整平坦,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淡淡的味道讓阮軟很舒服。
他,好像做什麼都很棒。
把紙翻了面,阮軟一下怔在了原處。
背面是她的作文沒錯,可是是她上次月考的作文。
是讓她和陸深諳之間隔了4厘米,2個名字,讓她狼狽糾結的那篇作文。
自己的這篇作文,開頭還是娟秀圓圓的字跡,不過一兩段之後就開始字跡潦糙了,到後面基本上就是凌亂了。雖然整個文章架構還在那裡,但是之前的事例和語句都沒用好,怎麼看都不是可以被作為範文的作文。
明明要被印上去的是這次的作文,可是她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腦子裡有點混亂,忽然想起來,她為了好糾錯做錯題,一般都是把答題卡給粘在一起的。
給杜笙笙的時候也是兩張答題卡一起給她的。
可是,這兩次作文題目不一樣,前面分數欄上數字也不同。怎麼就印成了上次月考的作文呢?
教室里開始有小聲嘀咕,幾個女同學回頭疑惑的看了看阮軟。
她腦子裡現在很亂,這個肯定是個誤會。可是這種作文一般都是整個年級傳閱的,之前一定會有別的班先上語文課,作文已經發下去了。
這就意味著可能不止自己班上同學看到了。她丟臉丟到整個年級了,特別是她的作文反面就是陸深諳的。
他的無限榮耀,而她如芒在背。
再嚴重點,可能會有學生對這次考試的公正性產生懷疑。
想著阮軟煞白了臉,班上已經討論開了。
「就那樣的作文也能算優秀?」
「真是好笑了,都偏題了好嗎?寫得是上次的吧。」
「我還以為是黑馬呢?沒想到啊~~~」
「不至於吧,平時看起來乖乖巧巧的~」
語文老師也發現了不對,眉頭皺成一片吩咐道:「課代表和阮軟,你們兩個出來一下,其他人自習。」
阮軟垂下頭,起身剛想走,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後桌的少年正低眉細細看她那篇作文。白皙的肌膚上,眉頭彎彎沒有絲毫不耐煩,茶色的眸子因為專注宛若凝固的琥珀。
手上的筆時不時在上面劃著名,仿佛是什麼難得的經典之作。
忽然間,阮軟覺得,好像沒有那麼怕了。
走廊的風有點大,阮軟的校服被吹得鼓鼓的。太陽光透過香樟樹的fèng隙在水泥地面上跳躍著。
語文老師推了推眼鏡出聲:「怎麼回事?」
杜笙笙臉上露出惶恐的神色,圓圓的大眼睛紅通通的:「我也不知道,我就把那個答題卡給印刷的人了。」
她言辭懇切,聲音帶著哭腔兒,手不停的絞著衣服。
語文老師點頭轉過來問阮軟:「你是不是給錯了答題卡?」
「我答題卡是黏在一起的,兩次考試的答題卡我都給學習委員了。」阮軟聲音平淡,一字一頓毫不躲避。
看來真的是一次失誤了,負責複印的人可能把阮軟第一次月考的作文當範文印刷了。
只是這事怎麼著都透露著奇怪的味道。
按道理說杜笙笙做就她幾年課代表了,做事沒這麼不仔細。再來,阮軟把答題卡黏在一起,之前很多學生都這麼做過,也沒出過這樣的紕漏。
想了想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兩個女孩子,語文老師心裡有了計較,只囑咐: 「你們先進去,這事我去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