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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26:27 作者: 好像很好吃
    阮軟伸手接過陸深諳從門上遞過來的黑色大塑膠袋,看著袋子裡的紙巾,衛生巾和黑色運動褲沉默了一會,低聲有濃濃鼻音:「班長?」

    門外的人回得很快,似乎有些擔憂:「怎麼了?」

    「謝謝你啊。」有些嘶啞帶著哭腔。

    陸深諳看著門,目光軟了下來,隔著門都可以想像她是怎樣一個小白兔的模樣抱著塑膠袋和自己說謝謝。

    一定是眼圈紅紅的,頭髮軟軟的,有點傻傻的。

    嘴角抿了抿:「我在外面等你。」

    阮軟換好褲子,在鏡子前用紙巾接了水擦了把臉,好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

    提著袋子走出廁所時,陸深諳正現在不遠處的拐角。

    阮軟看著他,陽光甚好,少年立在那處,白衣黑褲像是要站滿了她一整個青春。

    「陸深諳。」她終於開口

    他聞聲回頭,粉色的唇瓣抿了抿劃上一個細微的角度。陽光落進了他茶色的眸子,閃閃發光,儘是溫柔。

    月考最後的結果其實在阮軟意料之中。

    語文試卷上的數字反覆告訴她,她當時的狀態有多差。

    排名雖然不太差,但是也不盡如人意,她在排名表上輕而易舉就看到了頂端的陸深諳。

    他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樣,在她眼中和心裡的第一個。

    她和他中間隔著2個名字,4厘米,她不喜歡。

    不喜歡他和她一點點的距離。

    陸深諳過來拍她的肩膀:「阮軟你很厲害喔。」

    她知道他在鼓勵她,可是不由得覺得一陣鬱結,聳了肩低聲說了一句:「沒有。」

    從旁邊側身擠出了人群,快步遠離了公告欄。

    陸深諳把頓在半空中的手轉過來,小貓咪炸毛了。下次考試,他可能得少寫幾道題了。

    身後沒有腳步聲,阮軟放慢了步子,腳尖踢著小石子。

    她知道自己在彆扭什麼,陸深諳的話其實是鼓勵她,她知道。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氣自己。

    他那麼照顧她,對她那麼好,他只希望過她月考好好加油。但這麼簡單她都做不好,他和她名字之間隔了兩個名字,就好像他和她之間隔了兩個人。

    他不怪她,甚至覺得她做的不錯,還是其實她在他眼裡,一直她就是這麼沒有用。仔細想想,她就是他擺脫不了的大麻煩。

    她不知道在外面走了多久,晃到一個僻靜處,陰影下似乎有個人支著畫架畫什麼。

    她現在原處看了會,那人也看過來,沖她招招手,她走過去。

    原來是蕭章啊。

    ☆、【插pter14】

    她走過去,蕭章見她心情倒是不錯,把畫筆擱在一旁,和她坐在台階上。

    阮軟坐下來,蕭章遞過來一罐飲料,阮軟喝了一口,看著蕭章架子上沒完成的畫。

    那些雜亂的線條分布在畫紙上,阮軟沒看出是什麼東西,但是有幾塊空缺處倒是塗了顏色。

    雖然秦絮是畫展的負責人,但她阮軟是半點沒有那個細胞。這會她只覺得,漸在蕭章校服裙擺上的顏料都比紙上的好看。

    「出什麼事了?」蕭章晃著小腿,眼睛看著阮軟。

    手中的易拉罐被阮軟捏得有些變形:「沒事。」

    「剛剛姐就看到你在這裡晃悠了,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我……」

    「好了好了,不問了,你們好學生不高興多半還是學習的事,那些姐聽著頭疼。」蕭章把易拉罐的飲料喝完了,起身繼續畫那幅畫。

    阮軟小口喝著飲料,看著她的背影發呆。

    蕭章忽然開口:「你喝過酒嗎?」

    「沒……」阮軟覺得有點熱,好像臉有點發燙。

    「那飲料你喝了多少?」

    「喝,喝完了。」臉要燙熟了。

    「糙」蕭章回過頭看阮軟,她正傻笑在台階上東倒西歪的晃。

    這傻妞,給她喝什麼看到不看的。果酒喝起來和果汁沒什麼差別,酒精濃度還是有的,後勁大。

    嘆了口氣,蕭章扶起阮軟往教室走。

    穿過花廊,正巧碰到班主任抱著書走過來。

    班主任是一個年過40的中年婦女,喜歡盤高高的頭髮,戴一副黑邊框眼鏡。

    見蕭章沒什麼表情,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在顯然不大對的阮軟身上:「她怎麼了?」

    「她有點累」蕭章回答得面無表情。

    半扶在蕭章身上的阮軟猛地打了一個響亮的嗝,酒氣漫出來,班主任皺了眉頭。

    眼睛死死盯著蕭章和阮軟,這個轉校生,她是知道的。之前學校里人乖巧,學習又特別好,是難得的好苗子。

    當初到剛轉來,她沒排位置,讓蕭章和她坐了同桌。現在看來到真是她失策了。

    「蕭章,你怎麼樣,我不管你。但是你不學無術,能不能不要耽誤其他同學?」班主任眼鏡反射出的光冷冷地打在蕭章校服裙的顏料上。

    蕭章沉默了許久,手中擰著的裙擺緊了又松,輕聲:「知道了。」

    班主任沒在停留,高跟鞋踩在長廊上發出噠噠的聲音。

    蕭章偏頭看了看還是迷迷糊糊的阮軟喃喃道:「姐不跟你計較,算你欠姐的。」

    蕭章把阮軟放在課桌上,這節課是自習,大家要麼寫作業要麼在休息也沒什麼人留意她們。

    從包里翻出來濕紙巾一邊給阮軟擦臉,一邊吐槽。本來就慫,喝點酒就這個德性,以後多半是被人吃得死死的。

    陸深諳往後望了望,起身過來見阮軟小臉紅撲撲的,閉著眼趴在桌上。

    「她怎麼了?」

    蕭章把沒有水分的濕巾扔掉,又抽出來一張貼在阮軟臉上:「她不把果酒當酒,喝多了。」

    「嗯~」聽到有人在喊自己阮軟應了聲,縮了縮脖子。

    「呵」陸深諳被她逗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對蕭章囑咐:「下課你要吃飯就去,我看著。」

    蕭章拱手:「感謝班長大人。」

    阮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暈暈乎乎的。別人說話她都聽得到,但是動一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勉強支起來身子,揉眼睛,旁邊有人說話:「你再不醒,我打算帶你去醫務室。」

    阮軟轉頭一個「謝」字剛說出來,另外一個吞了下去。

    陸深諳一隻手壓著書,一隻手支著腦袋偏過來看著她。

    下一秒,阮軟快速伸手扯了扯快翹上天的頭髮,吞了吞口水,紅著臉和陸深諳對視。

    蕭章呢???為什麼會是班長在她旁邊啊!!!天哪自己好像喝多了點,有沒有出醜啊!!!

    沒說話,偷偷摸摸瞄了一眼剛剛自己趴著的桌子,神啊,誰來告訴她,那桌面上亮晶晶的不明液體是什麼?

    難道自己還開發了一個喝多了睡覺流口水的技能?她不想要啊!

    陸深諳也沒催她,把她一系列小動作都收在眼裡。覺得十分搞笑,隨手關上了書,兩隻手撐著下巴:「阮軟,你還學會了借酒消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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