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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26:27 作者: 好像很好吃
    阮軟點頭準備接過藥膏,陸深諳先了一步接過來,和醫生道了謝。

    醫務室的休息間裡沒人。風吹得藍色窗簾微微動起來,有陽光透過fèng隙落在地上。

    陸深諳低頭蹲在阮軟面前,半傾身子給她擦藥,她再多想拒絕的話也沉默在他看她的那一眼。

    陽光跳過來少年的輪廓染上金色,臉上細碎的絨毛都似乎在發光。

    手背上涼涼的阮軟低著頭,想說點什麼又縮了縮脖子沒吭聲。

    「要月考了好好複習,才有機會……嗯,剛剛是陸溫送飯讓我一起去吃。」陸深諳囑咐道

    「班長」

    她喊他聲音軟軟糯糯像是討好人的小動物。

    陸深諳沒有抬頭,手上動作頓了一頓:「嗯?」

    「班長,你真的好好啊。」阮軟總結了一句。

    僵住臉的陸深諳忍不住勾了嘴角:「恩,你下午請我吃飯?」

    「好的好的」阮軟頭點得像兔子,好不容易有一個報答他的機會她正求之不得,誠意滿滿:「吃什麼都行。」

    陸深諳沒說話手上又輕了幾分。

    阮軟和陸深諳一前一後回教室,蕭章撐著手眼睛神神秘秘在她和陸深諳之間轉了轉,嘖嘖兩聲趴在桌上了。

    阮軟有些臉紅,沒說話,看了看桌角空空的,有些失落,下課再去買一個水杯吧。

    買個和之前那個一模一樣的,和陸深諳像情侶杯的那種。

    吃午飯的時候,蕭章一路上都在盤算怎麼讓食堂的阿姨多給她打幾塊糖醋排骨。

    阮軟被她說得頭疼,只答應她把自己那份也讓給她,才讓她閉了嘴。

    兩人打好了飯菜坐下來沒一會,遙胥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假裝意外後,然後十分不要臉和她們坐了一桌。

    阮軟有些擔憂看了看蕭章,心裡琢磨是不是拉著她換一個位置。不過顯然是自己多想了,蕭章一臉專注地把自己盤中的排骨往自己盤中夾。

    「你手怎麼了?」遙胥眼尖。

    阮軟「嗯?」了一聲,把校服袖子扯了扯「沒事,杯子摔了碎的。」

    「真慫。」遙胥咬了一口雞腿,點評道。

    「切」阮軟小聲應了一句,然後又開始專注吃飯。

    蕭章吃排骨速度很快,且只吃排骨,不一會就放了筷子坐在一邊。阮軟怕她等,趕忙吃了兩口便準備起身和她走。

    遙胥十分不滿:「你餓死鬼投胎啊,吃那麼快?」

    阮軟皺了眉頭嘟囔了一句:「你管我?」

    蕭章一直沒說話,仿佛從來沒看到遙胥這個人,這會等得無聊筷子在餐盤裡戳來戳去,低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阮軟覺得有點尷尬,不知道這遙胥抽什麼瘋最近幾天陰魂不散的。

    只好匆匆和遙胥說了聲,就拉著蕭章走了。

    回了教室習慣性去打熱水,才記起來沒有水杯了,又坐回位置上。

    陸深諳回教室回得早,見阮軟進來敲了敲她的桌面,阮軟跟著陸深諳出教室。

    依舊是通往天台的樓梯,一個藍色的保溫瓶規規矩矩放在台階上。

    陸深諳遞給她聲音溫柔:「雞湯,喝吧。」本來阮軟午飯就吃得不飽,這會陸深諳給她食物,她只覺得他會發光,一雙眼睛盯著他笑。

    陸深諳耳朵有些紅了,微微撇開頭低聲:「陸溫特地給你帶的。我只是給你,別這樣看我。」

    事實上雞湯確實是陸溫給阮軟帶的,不過她的原話是:「哎呀,你們高中學習辛苦,這個給我們陸家小媳婦補補。」

    阮軟沒想太多,反正她欠他夠多了,這會正好有些餓了,笑眯眯接過來雞湯,小口小口喝起來。

    吃好喝飽美滋滋的阮軟像只小貓,陸深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阮軟沒察覺只問了一句:「班長,保溫瓶我洗好之後再還給你?」

    陸深諳想了想點點頭囑咐道:「你先回教室。」

    「嗯」阮軟拿著保溫瓶癲癲地跑下了樓梯,陸深諳起身看了看外面,陽光明媚,天氣正好。

    下午請陸深諳吃了牛肉麵後,阮軟使出了渾身解數拒絕陸深諳送他回家。

    在陸深諳狐疑的目光中,十分心虛地往自己家方向走。

    走了一站路回頭見陸深諳沒在,開足馬力往回跑,她記得那個賣水杯的精品店7點關門。

    好不容易趕在關門前跑回了精品店,服務員姐姐禮貌地問道:「小姑娘你想要什麼啊?」

    「水,水杯。」阮軟踹著粗氣

    服務員姐姐帶她走到賣水杯那裡,阮軟踮著腳把貨架看了幾遍,沒有那種水杯了。

    她有些失落問到:「那種有藍色粉色的水杯,玻璃的那種還有嗎?」

    服務員正整理貨架聽她問想了想回答:「那個啊,最後一個剛剛被人買走了。」

    「砰」一聲,阮軟覺得這回,好像水杯是真的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真的太難了。

    ☆、【插pter12】

    最終阮軟也沒有買水杯,耷拉著頭往家裡走。

    拿鑰匙開了門,家裡空空的,那天爸爸媽媽吵完架之後就開始一起消失,除開很晚的時候會聽到開門和浴室的洗漱聲。

    阮軟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一個人獨住。

    把書包放在沙發上,阮軟低頭換鞋子,忽然想起什麼從書包里巴拉出來那個藍色的保溫桶。

    彎了嘴角拿著保溫桶往廚房裡去洗,洗潔精的泡泡沾滿了一手,阮軟玩性大發,笑眯眯地吹泡泡。

    洗好之後,把保溫瓶放在一旁,擦了擦手。心裡琢磨到,這可是她第一次給陸深諳洗東西,萬一洗得不乾淨,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邋遢的人。

    想到這裡,阮軟忍不住退回水池把保溫瓶又洗了一次。

    第二天阮軟把保溫瓶遞給陸深諳的時候仔細看了看陸深諳的表情,他眼裡儘是笑意道了聲謝。

    阮軟這才放心地回座位,發現蕭章今天居然安安穩穩坐在座位上看書。

    放了書包,阮軟探過頭去看蕭章,她正在看一本素描基礎。

    「你準備學畫畫了?」阮軟開口問到。

    蕭章頭也沒抬應了一句嗯,阮軟見她很專注沒好意思打擾,自顧自往外面拿文具。

    手臂忽然被人一把抓住,阮軟一臉驚恐看著日漸美麗的蕭章,她十分深沉地說了一句:「我最近發現,女人的美,由內而外。我外夠了,現在缺內。」

    阮軟愣住了,反應過來吞了吞口水把她的手巴拉開點頭:「恩,由內而外。」

    蕭章一臉「驢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偏頭去看自己的素描書。

    一上午過得還是很快的,快午休的時候蕭章表示自己要繼續沉迷藝術就不和她一起吃飯了。

    阮軟拿著飯卡往食堂走,陸深諳走在前面,阮軟心裡鬥爭了一會要不要跟上前去。

    畢竟是學校,要矜持,阮軟暗中告誡自己。

    再一抬頭發現陸深諳沒有走了,站在她不遠處笑眯眯看著她。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阮軟老臉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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