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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26:27 作者: 好像很好吃
    然後不顧來福意願拉著嗷嗚不斷的來福往H大跑,美名曰遛狗,實際上是存的打探情況的心思。

    在廚房做飯的秦絮探了個頭,囑咐她早點回家吃飯,並且表達了如果阮軟畢業清考沒過,可能她和她的母女關係也就到此為止的強硬態度。

    已經是三年沒回來H大,阮軟在門口和門衛很是花了點時間才溜進來。

    H大依舊是那副樣子,南邊小巷子第一家奶茶店的人依舊那麼多,似乎是新開了幾個賣炸雞排和臭豆腐的攤子。

    來福不知道為什麼,從進了H大變開始異常興奮,時刻準備著掙脫阮軟手上的韁繩往小姐姐的裙子底下鑽。

    色狗,呸。

    一路打探好不容易摸到了金融系辦公室,高等數學對於文科性質的專業來說是通識課,由金融系老師帶也沒什麼,一般來說通識課老師到都是比較好說話的。

    阮軟剛想將來福拴在欄杆上一下,自己好去探情況。

    不想來福突然獸性大發,用長期以來的體重優勢趁阮軟不注意滋溜就竄進了辦公室。

    阮軟拿著狗鏈子跟著沖了進去,就看到自己那條沒節操的大狗正把腦袋粘在一個人的小腿上求蹭蹭。

    那褲子,義大利手工訂製西裝褲,夠買半個自己,來福同學,請注意你的狗毛。

    一隻纖長白皙的手正十分嫻熟地給狗撓痒痒,來福舒服得眯著眼,狗嘴裡的哈達子直逼那人一看就貴死人的皮鞋面上。

    阮軟咽了口水,撲了過去,一把堵住來福的狗嘴。

    抬頭衝著那人抱歉的傻笑。

    陸深諳看著和來福一起巴巴望著自己的阮軟,覺得可能來福在智商這一項上,發育是好過它的主人的。

    阮軟看著那張微微抬起的臉,笑容僵在臉上,滿腦子飄過的都是,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我是阮軟。

    我在H大金融系辦公室。

    我本來是要和高數老師套近乎,結果遇到了自家狗的爸爸,自己的前男友。

    那麼,問題來了,高數補考老師是前男友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受到驚嚇的阮軟手腳並用的,往後退了幾步,躲在來福身後瑟瑟發抖地看著陸深諳。

    陸深諳顯然鎮定得多,一臉微笑地繼續摸著狗頭慢慢道:「陸小姐有什麼事?」

    有事,你能給我透露一點高數補考題嗎?順便能你的爪子從我們家來福身上拿來嗎?

    但是,這些阮軟只敢想想,並不敢說。這個人現在是掌握她畢業大權的大佬,是維繫她和她媽母女關係的和平使者。

    「咳咳,我那個,回來看看母校。」阮軟乾笑著說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陸深諳抬手,用濕紙巾擦拭手指,一根一根,像慢動作一般,來福乖巧地窩在他椅子下面。

    阮軟不由得緊張起來,不停地咽口水。

    陸深諳將用過的紙巾扔到垃圾桶里,起身向阮軟走過來,一步一步帶著絕對的震懾力。

    阮軟心裡已經有了退意,請好吧您,高數掛就掛吧,畢不了業就畢不了吧,要是知道高數老師是你,我絕對不會來來,活著不比什麼好。

    沒來得及瀟灑轉身,就被男人用雙臂圈在了桌子上,阮軟看了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又看了看陸深諳性感的肌肉放棄了掙扎,目光定定看著他不斷靠近的臉。

    陸深諳此刻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眼裡的光暗沉一片,像入侵自己領地一般慢慢靠近阮軟。

    這個表情,阮軟再熟悉不過,以前每當她犯了大錯,陸深諳就是這樣的表情。

    此刻,男人附在她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在空調開得及低的房間裡分外清楚打在她的脖上:「阮軟,這麼個破學校你都要回來看看,那我呢?」

    阮軟一下子卸掉了所有的力氣呆在原處。

    那我呢?

    你啊,我不用看也不會忘記的。

    應該是,從17歲的那個下午開始,關於你陸深諳的一切,我阮軟便不需要複習。

    ☆、【插pter6】

    2006年的夏天,十月天氣依舊是很熱,阮軟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上微微有些裂開的帆布鞋,聽秦絮囑咐:「在新學校好好和老師同學相處,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你相信媽媽。」

    空氣中夾著這柏油馬路和香樟樹被太陽烘烤過的味道,站在樹下的女孩似乎漫不經心應答,眉眼中是牴觸和不耐煩的神色,點了點頭徑直轉身,準備往教學科去報導。

    這是阮軟高中以來的第三次轉學,都是因為阮魯元工作調動的關係。說出來都沒有人願意相信,她現在一個朋友都沒有。

    初中小學的都斷了聯繫,頻繁的轉學也讓她來不及新朋友。即便秦絮和她再三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轉學,但她還是沒有絲毫的信心。

    圍著學校繞了幾圈,她終於不得不承認,這個新學校對她絲毫不友好。

    因為,她迷路了。

    偌大的校園安靜得只有頭頂上知了的叫聲,阮軟皺眉開始四處亂竄,隱約聽到籃球場那邊像是有動靜,打算過去問個路。

    走近了就看到一個穿著紅色球衣的男孩子正在練投籃,這會太陽有點大,他立在太陽下小麥色的肌膚泛出健康的光澤。

    阮軟左右看了看,上前幾步正準備問路還沒開口,被那個男生搶了話:「我不喜歡你。」

    阮軟呆在原處看著男生目不斜視地拒絕她,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怎麼答話。

    男生在三分線外立定,輕車熟路地右手運球,前進躲避三步上籃扣球,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球中,用手摸摸汗,瞅了一眼阮軟:「你怎麼還沒走?」

    阮軟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莫名其妙被定義成表白失敗者,當即很想暴走,但是明顯四周短時間不會有人來,她只耐了性子笑:「同學,請問一下,教務處怎麼走?」

    那男生似乎在考慮這個問題的真實性,撇了撇嘴角,狹長的眼睛一挑,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道:「不知道。」說完轉身去撿球。

    阮軟忍不住心裡使勁地吐槽著,不知道?呵呵,祝你馬上被教導主任抓著,上課打籃球還上籃,你咋不上天?

    問路失敗,阮軟再也不想看到這個男孩一眼,乾淨利落地轉身走開了。

    詔煜飛買完水過來看著遙胥正蹲在籃球架子下一臉嚴肅思考著什麼。伸手將水遞給他,遙胥接過來喝了一口,轉頭問詔煜飛道:「我們學校,會有女孩子不喜歡我嗎?」

    詔煜飛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心道當然會啊大哥,就看見遙胥自言自語答道:「不會,就是被拒絕了,惱羞成怒,還裝問路,幼稚。」

    說完就把水往架子下一擱,跑去撿球。

    詔煜飛看著在陽光下奔跑的少年,張揚的眉眼,一雙眼睛裡似乎藏著獅子,心中暗暗咽了口水。

    到底是誰幼稚?蹲在籃球架下思考女生會不會不喜歡你難道不是更加幼稚?你帥你有理,中二也算你可愛。

    拖那個男生的福,阮軟頂著大太陽,找了將近四十分鐘才找到教務處,看著外面掛著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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