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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24:47 作者: 鹿死星辰
大雪中的玻璃房裡滿牆的水霧,外牆上掛著星星點點的LED小黃燈,貼著玻璃牆邊一缸紅色金魚在碧綠的水草間亂竄著。
窗邊的榻榻米上,陸知遙細密難耐的喘息和呻/吟聲從蒙緊著上下起伏的墨綠色羊羔絨毯子裡傳出來,毯子被捲成一團,掀開一條縫露出半個許久的膝蓋。喘息聲越來越密,越來越急,不知過了多久,兩聲互相追逐著的劇烈低喘後毛毯終於停止了伏動,陸知遙從暖窩裡費勁地鑽出腦袋,隆隆的熱氣蒸得他滿臉通紅,玻璃屋頂因為溫度太高,一直積不起雪。陸知遙大口喘著氣隔著屋頂上朦朧的水汽,看著漫天白色刷然落下,和他眼裡的景象合二為一,他坐在榻上一把將玻璃窗戶推開。
窗台上已經積起了厚厚的雪,他將腦袋伸了出去,側臉埋在了積雪中。
那一瞬間,溫熱的血液還在四處亂竄,滾燙的臉頰在白色積雪中掩埋,渾身激盪在高潮過後的微顫和巨大溫差的刺激里,爽到難以自持。
許久坐起來後披著毛毯從陸知遙身後抱著他,將他一起裹進溫暖里,兩人手指交纏,老款的銀戒指在手指間摩擦碰撞。陸知遙那枚戴著的時候有些嫌大,前幾日許冬梅將許久剪斷的那根紅色絲線纏在了那枚戒指上,陸知遙戴上後將紅色絲線處轉向手心那面,攤開手背活動了下手指,指圍剛剛好。
許久低聲耳語:「這雪就像你,白白糯糯軟軟的。」
「胡說八道,我除了心軟,哪都不軟。」
「是是是,你最硬,嘴最硬。」
許久忽然鬆開他:「誒?今年伍州公子榜宴會什麼時候開始?」
陸知遙瞪大了眼:「好像是昨晚!」
陸知遙扶了下額頭,隨他去吧,自己離那些東西都已經太遠了。
許久把手探出毛毯摸到手機:「我來查查今年第一是誰。」
陸知遙頭歪在他肩上,輕蔑一笑:「有什麼好查的,除了我還能有誰!」
許久盯著手機眼神有些複雜:「呃,你想知道答案嗎?」
「什麼!難道不是?」陸知遙一把抓過手機。
今年的伍州公子榜第一名仍然是陸知遙,但卻多了一個……並列第一!
許久憋著笑:「這個姓池的什麼來頭?」
陸知遙把手機扔在一邊,咬牙說:「今年來伍州投資的一個外地人,竟然還列為候選人,黑幕!」
「噗……」許久從身後掰過他的臉緊緊吻住含混著說道:「你還在意這個幹嘛?你只需要管好在我這裡永遠是第一就行了。」
陸知遙掙開他:「哥,新年你有啥願望不?」
「嗯……不求大富大貴,但求陸知遙永遠沒心沒肺。」
「嘖,你跟了我,『不求大富大貴』這輩子是沒戲了,後面那個,我可以努努力。」
窗台前,大雪在外,絮絮叨叨的雪夜中,大地的聲音仿佛被吸走了一般,異常安靜,只剩溫言軟語在身側。許久抱在他身後輕輕地晃悠,哼著小聲的歌謠,新年的鐘聲從崇喜山方向飄來,往慈方山方向飄去,大雪映亮的銀色天際下,玻璃房溢滿溫黃色的燈光,居高臨下望去,瑩亮的小小六邊形與晶瑩的雪花逐漸融為一體,成為大地上無數溫暖的萬家燈火中最普通的一盞。
「這玻璃房為什麼是六邊形的?」
「像雪花,你眼裡的雪花。」
一年後,遠宏在輕水區的第一個地產項目開盤,陸知遙置下小區里那棵老銀杏下的一棟躍層,一二層的戶主叫許冬梅,三四層的戶主叫陸知樂。
那個樓盤的名字,叫莫璃別院。
第59章 番外 老屋有喜1
5月頭上的伍州老巷。
河邊的小樓外春意盎然,滿牆的爬山虎張牙舞爪地在春風裡從東面牆壁一路牽曳到門檻高處,大有登堂入室的勃勃野心,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被碧色花萼托在風裡翹著頭,甩開一身的露水,仰面凝視著斑駁的老牆。
燕雀啁啾,貓兒春困,一壺白桃春茶被遺忘在院子裡。
屋裡的餐桌上,竹罩籃下擱著早上吃剩的油條和豆漿,邊緣卡著一張製作精良的紅色喜帖,大大的「囍」字突出在封面上,凹疊不平,過於醒目。
許冬梅拿起喜帖反反覆覆從裡到外看了幾遍,對著喜帖里的雙人合照嘆了口氣:「這知樂怎麼選了張素色底的照片放在喜帖上發出來,這就不吉利,我跟她說讓她選穿了旗袍的那套,她非不聽。」
沙發上,陸知遙四仰八叉躺著玩手機,嘴裡鼓鼓囊囊在吃著東西,漫不經心道:「她嫌那旗袍顯得她太胖了。」
「哪胖了!我看就挺好。你看這張照片上,小丁的頭髮全都豎起來了才跟她一般高,早知道拍照的時候就不能讓知樂穿那麼高的高跟鞋。」
「哈哈……」陸知遙玩著手機笑出了聲兒,他沖衛生間望了一眼,說:「小曹怎麼還沒洗完澡,越來越嬌氣了。」
正說著,曹你妹晃著屁股耍著一身水撒著歡出來一通亂蹦躂,淺棕色的毛髮濕漉漉地散著光,狗子歡脫地直奔去了院子。
許久從衛生間裡出來,襯衫從胸部以下已經全部濕透。
「給它洗個澡比我打架抓人還費勁,下禮拜輪到你給它洗了!」說著將濕毛巾往陸知遙臉上一扔。
陸知遙看著他濕透了的襯衫下隱隱約約的腹肌,喉頭上下動了動,將許久一把拽下,輕輕在他耳邊說:「自從我恢復自理能力以後,你很久沒幫我洗澡了,給狗子洗澡都比給我洗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