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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24:47 作者: 鹿死星辰
「明白。」
——嘩啦嘩啦,羅蔚蔚和三個名媛打扮的女人將麻將牌一起推進自動麻將台的洗牌槽里。
「今天手氣怎麼樣?」陸知樂扭著腰走了進去,在羅蔚蔚身邊坐下。
羅蔚蔚一抬眼,看見陸知遙喪眉耷眼插著口袋無精打采地走進來:「知遙啊,上次聽說你在南柯哭得一塌糊塗地跑出去,怎麼,失戀了?」
陸知遙故作頹廢,沒搭話,嗯嗯了幾聲。
陸知樂:「這小子,沒出息,這麼大的人還被感情耍得團團轉,伍州公子榜第一名的傢伙就是個慫包。」
「這你就不懂了,這叫情種啊——哎,知樂,你來替我吧,我正好要去產後修復了。」其中一個貴婦說著站起身。
待陸知樂落座,陸知遙就勢打了個哈欠:「蔚蔚姐,昨晚沒睡好,借你辦公室睡個覺。」
「行你趕緊去吧,別幫我摸牌就行,上次那把輸得我到現在肝兒都在顫。」羅蔚蔚一揮手順便打出一張牌。
陸知遙轉身把門鎖上,不急不慢踱步到羅蔚蔚辦公室正中間,緩緩轉動著身體角度打量整間屋子。這間辦公室陸知遙不是第一次進來了,只是從前沒仔細觀察過,雖然裝修承襲了南柯一貫的風格——沒醉都會被看暈了的五彩斑斕金碧輝煌,但其實羅蔚蔚的辦公室家具非常單一:辦公桌、衣架、沙發和保險箱。
陸知遙輕輕扭轉腳尖面向保險箱,這保險箱陸知遙曾經看到羅蔚蔚開過一次,裡面好像紅彤彤的都是現金,南柯每晚營業額有時候超過七位數,很多錢都來歷不明只能用現金,所以羅蔚蔚的保險箱裡都是現金很正常。保險箱本來就是個欲蓋彌彰的東西,而且南柯的保險箱利用率和周轉率都很高,如果有什麼不想讓人發現端倪的東西應該不會放在這每天要開關很多次的地方里。
衣架和沙發都一覽無餘。
只剩辦公桌。
陸知遙非常肯定,行賄的帳本絕不可能在羅蔚蔚手裡,只可能在遠宏手中,那麼羅蔚蔚手裡的,應該就是受賄人的名單和帳戶,這樣的東西非常容易偽裝,那八個名字中,陸知遙記得小吳在南柯的名字就叫聖弗朗西斯科卡卡,還被陸知遙吐槽過。
帶人名和銀行帳戶,還要不易被發覺,發覺了也會覺得是平常的東西不會多加翻看,翻看了也不會發現有什麼問題……那麼偽裝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員工名冊或者工資發放單!
陸知遙大步流星走向書桌後方。
南柯門口街對角。
仲意下車點了根煙,走到許久的駕駛位邊,順手丟了一根給許久。許久手肘撐在窗框邊,焦急地看了一眼手錶。
「許隊和陸總,感情很好的樣子啊。」仲意抽了口煙,雙腳/交錯靠在門邊。
「嗯,是。」許久眼睛也沒抬。
仲意嘴角微微彎了彎,頭湊到許久跟前擋住了他的視線:「我不是說朋友這種感情,是相伴終生的那種——放心,作風問題雖然也是問題,但不歸我管。」
許久揉了揉鼻子,輕聲笑了笑:「仲處很適合這個崗位啊,慧眼如炬。不過我可沒有作風問題,我這輩子只會有他一個人。」
許久撇眼看到了那個狹窄的露台,嘴角浮起抑制不住的幸福笑意。仲意眼裡卻閃過一絲暗淡,銀邊眼鏡下,看向許久的眼神倏而失了神采,落寞的轉頭看向別處。午後的南柯尚未張燈結彩,客人也很稀疏,酒精和香精的味道尚在遠處集結,空氣里是午後至傍晚間南柯附近木棉淡淡的味道。
能在南柯這樣的地方,有這一刻的純淨時光也是難得,仲意心裡輕輕想著,如同費盡力氣卻只為了吹起一根風中的羽毛,絨絨的掃著風,羽毛卻在另一處安然落地。
這邊尚在各自心思里風花雪月,那邊廂,陸知遙翻遍辦公桌沒找到名單樣的東西,唯獨剩一個帶著鎖的抽屜。陸總可沒有許隊溜門撬鎖的本事,暴力強拆顯然不是這次行動的宗旨,陸知遙滑到門邊透過門縫看了一眼羅蔚蔚的麻將桌上,鑰匙包正在她手邊。
忽然,羅蔚蔚大喊了一聲陸知遙的名字。
陸知遙在門邊一個趔趄,毛都沒摸到呢,這就被發現了?這他媽什麼伍州中情局水平!
第50章 第 50 章
羅蔚蔚隔著門大喊:「知遙!睡著了沒?我去門口接個貨,這把聽張了,你趕緊來幫我摸兩張牌。」
陸知遙呼出一口氣,故意抓了兩把頭髮弄亂了出門:「來了。」
坐定後他觀察了下牌面,清一色對對胡,等四筒。大家都正襟危坐,恐怕都到了關鍵時刻,羅蔚蔚的鑰匙包就在手邊,但是只要沒人胡牌,眾目睽睽下很難去動鑰匙包。得胡牌!等洗牌時候趁亂拿鑰匙。
打定主意後,他抓耳撓腮偏過頭去看知樂,倆人全程無聲地靠眼神交流。
陸知樂:「要哪張?」
陸知遙:「四筒!」
陸知樂:「懂了!」
「九筒!」知樂響亮地把牌打出來,期待地看著陸知遙。
臥槽,說好的兄弟姐妹間的心電感應呢,怎麼差了五六七八筒呢!
陸知遙絕望地抹了一把臉,等眾人摸完一圈牌後,豎起四根手指僵硬得撓了撓頭髮。
陸知樂:「艾瑪,這次懂了。」
「四萬!」陸知樂唰啦把牌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