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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24:47 作者: 鹿死星辰
    「好。」陸知遙將椅子往床邊挪了挪,整個身體伏在許久頭邊,一隻手抱著他。

    陸知遙在耳邊低聲說:「知不知道你為了救我差點沒命。」

    許久拍了下他抱在自己身前的手:「難不成看你去死嗎?」

    陸知遙把額頭往許久的側臉湊近了些,火熱的鼻息噴得許久又癢又燙,許久將脖子往後縮了縮:「我睡了多久了,我媽怎麼樣?」

    陸知遙閉著眼睛緊靠著他:「沒事,放心吧,就說你去出差了,最近去不了護理院,有事小李會跟我聯繫的。」

    許久舒了口氣,剛準備睡,陸知遙湊到許久耳邊:「喂,問你個問題……」

    陸知遙笑得太過燦爛,許久忽然覺得昏迷中黑暗深潭裡的鬼蜮幽冥似是被那人唇齒一劍劈開,人間尚有一絲值得,就算是吃力地活著也是可以的。

    「你有一點點喜歡我嗎?只有一點點也可以。」陸知遙問這話時,仿佛一個情竇初開的小處男,錢秘書彈幕再次霸屏:陸總你是不是被消毒酒精醃醉了!

    許久嘆了口氣轉過頭,送給他一個白眼,虛弱地說:「我是病人,能不作妖嗎?」

    陸知遙在他額角親了下:「你沒說不,我就當你有。」

    許久費勁地抬起手,一把捂住陸知遙的眼睛:「別放屁了,睡覺!」

    陸知遙「嘿嘿」笑了笑:「不愛聽這個……那要不我給你放個別的?誒,我這人只有心軟,其他哪都不軟,要不等你出院了試試,給個機會唄許隊?」

    許久糟心地一閉眼,下次給他洗頭改成打頭會不會治標又治本……

    幾天後。

    錢小丁雙手端著一盆熱水右手指縫裡還拎著一個熱水瓶,晃晃蕩盪從病房走廊上一路高喊著「讓讓讓讓,小心」,盆里的水像被巨浪打過似的左右潑灑,眼看接了滿盆的水,還沒進屋已經只剩下一半。

    錢小丁用屁股頂著門蹭了進來,一進病房就衝著蕭茜抱怨:「你們這破醫院連單人間也不供應熱水,不符合自然規律。」

    不知道錢小丁上輩子是欠了哪位大師。

    蕭茜從他手裡接過臉盆,放在一個四方凳上,拎過熱水瓶又朝里加了點熱水,二話不說把坐在旁邊的陸知遙的頭按了進去。

    「我操,茜茜你是不是想謀殺親哥!」陸知遙被燙得蹦了起來,甩起的水撒了一整屋。

    坐在許久床邊的趙毅正拿著記錄案情的筆記本,忽然豆大的水漬灑在了眼前的紙上,把水筆寫下的字跡化開了一團污跡。

    趙毅嘴角抽搐了下。

    許久咬著牙:「陸知遙,你能不能去外面找個理髮店把你金貴的頭髮洗了!」

    陸知遙訕訕,乖乖地坐了下來,蕭茜用手指在水裡劃拉了好幾圈,又試了試水溫:「行了,洗吧。」

    蕭茜拎起毛巾給陸知遙的頭髮一遍遍過著水,細長的手指在他頭上揉搓。因為臉盆位置有些低,陸知遙除了脖子難受,一點沒感受到蕭茜溫柔的手指,正皺著眉渾身不爽。

    病房除了嘩啦啦的水聲又恢復了平靜。

    趙毅剛想跟許久匯報案情進展,抬眼發現許久正盯著在洗頭的兩人,遂將本子舉高了些,擋住兩人的臉,湊過去輕輕對許久說:「老大!你這樣盯著人家小姑娘看……不大好吧。」

    「嗯?什麼……別胡說。」許久將目光從蕭茜按在陸知遙頭上的手挪開,舌頭不自覺地緊緊頂著後槽牙,心裡悶悶地嚼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蕭茜換了兩次水終於伺候完陸總洗頭:「知遙哥哥,護士站有吹風機,要不你過來吹一下,別感冒了。」

    「嗯,行。」陸知遙跟著蕭茜走了出去。

    陸知遙從此多了個喊他知遙哥哥的「曹琳mini」。

    趙毅見兩人出去了,過去關上病房門,回到病床前:「目前根據現有的證據和王蘭娣及兩位護士的證詞,可以推斷沈勇私自偷走了一個孤兒豢養長到合適的年齡,為自己的女兒——也就是真正的沈璃在地下換腎機構換了腎,真沈璃沒熬過術後併發症或排異,去世了,但她沒有死亡證明,戶口本上一直都是沈勇和沈璃兩個人,現在的沈璃就頂替了沈勇女兒的身份。」

    許久揉了揉額角:「按說這件事兩個當事人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有人要陸知遙的命?就因為他找到了那兩個小護士嗎?難道那輛車一直跟著陸知遙……那輛車查的怎麼樣?」

    趙毅:「許隊,恐怕那輛車的目標不是陸總。那是輛失車,失主是一個學校的老師,已經查過監控了,車子當時停在伍州職業技術學院輕水區分校的校園停車場裡。」

    許久忽然眼睛猛地看向趙毅:「輕水職院?那不是……」

    趙毅:「沒錯,是曹琳專轉本以前讀的專科學校。」

    第16章 第 16 章

    「車子被偷走時候那個位置是個監控死角,攝像頭只拍到偷車人的一個背影,是個女人,穿著高跟鞋,身高大約一米六五,從身形看,跟曹琳不像。我們查看過停車場附近周圍的幾個攝像頭,沒有發現跟那人服裝匹配的女人出現在監控過,我們推測,這人應該是在某個監控拍不到的地方換過衣服,然後才把車開走,這人對這個學校的地形和監控應該非常熟悉。逃跑時的道路監控拍到的那人也是長髮帶著口罩墨鏡,基本看不清楚臉。車裡只搜到一根頭髮,但是化驗過是根假髮,應該是偽裝過。」趙毅翻著筆記,向許久一一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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