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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梨是在車上醒來的，睜眼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碧灣青城門口。

    腦子還有點迷迷糊糊的，但尚能清醒思考。

    宋南諶已經傾過身來解她的安全帶，猛地對上她睜開的眼。

    「醒了？」他問。

    沈清梨點頭，很快，又搖搖頭：「沒完全醒。」

    宋南諶笑了笑：「那還能認出我是誰嗎？」

    沈清梨直勾勾盯著他：「知道，你是小南，宋南諶。」

    宋南諶滿意了：「還不算迷糊，難受嗎？自己能不能走？還是……我抱你？」

    酒精的作用下，沈清梨盯著眼前這張臉，一個念頭瘋狂往外冒：想泡他。

    「怎麼了？」見她沒反應，臉蛋紅得嚇人，宋南諶忍不住擰了眉心。

    沈清梨忽而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

    宋南諶不妨，重心不穩，在下巴磕到她之前險險撐住。

    沈清梨不管不顧地抬頭，吻上他的唇。

    第34章 本壘

    沈清梨的吻笨拙而生澀, 本能地在他的唇上來回廝磨。

    她的身體裡像燃著一把火，貼上他微涼的薄唇, 忍不住想要汲取更多, 直到那滾燙將他一併吞沒。

    呼吸變得急促，空氣越發稀薄。

    沈清梨這才戀戀不捨地退開，抵著他的額頭艱難呼吸。

    宋南諶喉結輕滾, 出口的音節喑啞低沉：「沈清梨，你……在做什麼？」

    沈清梨眼眸清亮，似暈了層晨間清露：「在吻你。」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的瞬間, 像在在燥熱的空氣里丟下一枚火星。

    宋南諶胸腔起伏，伸手捧住她的臉，吃力將心頭翻湧的情緒按下。

    他看她，想從她的眼睛裡窺得痕跡：「又想趁機占我便宜，之後再逃走？嗯？」

    沈清梨搖頭, 不回答他的話, 只是伸出雙手重新攬上他的脖子，軟著調子撒嬌：「要抱著回家。」

    宋南諶一怔，旋即笑了：「好，我們回家。」

    他將她抱進懷裡，像揣著件易碎的稀世珍寶, 小心而虔誠。

    徑直上了樓, 宋南諶輕車熟路地去按密碼鎖，卻傳來密碼錯誤的提示音。

    他有點驚訝, 低頭去問懷裡的人：「換密碼了？」

    沈清梨被一路抱著，被他身上舒適的溫度包裹著, 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冷香，腦子開始變得遲鈍。

    聞言, 睜開迷濛的眼：「對的，新密碼是814907。」

    就在前兩天，沈清梨將自己的密碼換成了和他一樣的，他們生日的組合。

    宋南諶只覺心頭溫熱：「好。」

    輸入密碼，門鎖應聲而開。

    他徑直將她抱回到臥室的床上，剛要起身，卻被沈清梨握住手，又一把扯了回去。

    她雙頰酡紅，瞪著雙大眼睛直勾勾看他。

    宋南諶覺得好笑：「怎麼了？」

    「你要去哪？」

    宋南諶耐心解釋：「給你弄點醒酒的，再擦擦臉，睡得舒服點，好不好？」

    沈清梨搖頭：「不行，你就在這。」

    宋南諶拿她沒辦法，就那麼彎著腰被她扯著，有點無奈：「那梨子先鬆手，好不好？」

    沈清梨眨眨眼，聽話地鬆了手。

    下一步，卻故技重施，雙臂迅速纏上他的脖子，將他扯向自己。

    在宋南諶慌張伸手撐在他身側的空隙里，再次親了他的唇。

    這次，宋南諶沒有了剛才的震驚，甚至還開玩笑打趣她：「看來今天的梨子格外喜歡我。」

    又在心裡長長嘆息，清醒後，她大概是不願意的。

    卻不料，沈清梨突然說：「宋南諶，我不想再跟你做朋友了。」

    宋南諶詫異：「為什麼？是我……做什麼讓你不開心了？」

    沈清梨不回答，只小聲嘀咕：「怎麼辦啊宋南諶，我不能再把你當小南對待了……」

    「沈清梨，你說什麼？」宋南諶沒明白。

    沈清梨將攔著她脖子的手緊了緊，呼吸滾熱，湊在他耳邊：「我想睡你。」

    言罷，小手就開始不安分地游離，用指尖一點點臨摹他清雋的眉眼。

    輕飄飄的幾個字，帶著滾燙的溫度落進宋南諶的耳朵里，也落在他狂亂的心上。

    被她指尖拂過的地方帶著異樣的酥麻，讓這個慣常清冷自持的金牌律師亂了陣腳。

    他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聲音發顫：「沈清梨，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沈清梨卻用行動回答了她的話，她已經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宋南諶呼吸一滯，盯著她的眼：「你確定？」

    沈清梨望著那汪幽潭，確信地點頭。

    宋南諶沒再放任她笨拙的試探。

    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屬於男人身上的冷香將沈清梨緊緊包裹。

    不管是出於真心還是酒精的催動，宋南諶知道，自己早已潰不成軍，理智四散奔逃。

    他顫著手指輕觸她的月光，他撬開她的齒關，無休止地勾纏。

    當敏感的皮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里，沈清梨下意識地往那個溫暖的懷裡縮了縮。

    理智漸漸回籠，她眨眨眼，淚意來得突然，順著臉頰滾落。

    那滴淚，也燙在了宋南諶心上。

    宋南諶渾身一震，所有的衝動和激情在一剎那退散。

    「你……」他伸出長臂，將她輕輕擁進懷裡，一起躺回鬆軟的床上，「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