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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20:12 作者: 綠嬑
緊張的情緒還在胸腔發酵,周清榮驚魂甫定:「媽,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正在睡覺,突然就被他媽喊著衝到地窖,腦子還是懵的。
俞蘅喘著氣,搬過一張椅子站上去,伸手去觸碰天花板,有些涼。他跳下來坐在椅子上,說起剛剛的見聞,「有些嚇人。」
周清榮瞪大眼睛:「那是非常嚇人啊媽!」他跳起來,學著俞蘅去摸天花板。天花板那一層做得非常厚實,他們改造地窖的時候重新鋪了好幾層,明明剛剛俞蘅去摸的時候只是有點涼,這會兒他去摸,卻覺得手指被針戳了一下,有一種尖銳的刺痛感。
「這麼冰!」
俞蘅給周建業打電話,此時已經打不通了。「希望你三叔沒事。」想起昨天晚上的惡狼群,俞蘅也不得不感嘆這都是命!周建業家也是有地窖的,後來也改造過,和隔壁村的地窖相比肯定要更加安全,結果除了周建業的女兒周清湖一家子和周建業的孫子孫女在家,周建業夫妻和周清水夫妻都不在家!周清榮早上跟著周建業一起去隔壁村,後來被那些的血腥場面嚇到了,於是幫忙帶著周清水的孩子們一起先回老亢村。
周清榮也喪喪地將手機放下,他抬起頭,看見火牆上有水珠在滑落,一滴又又一滴,於是臉色大變。他小心地伸手去摸火牆,剛剛才開始暖起來的火牆已經冰冷一片,觸手潮濕。他看向俞蘅,難以置信地問:「媽,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冷空氣?寒流?他媽的威力這麼大的嗎!」
燒著火的火牆也能被撲滅嗎?!
周清榮感覺在自己在做夢,還是噩夢。
俞蘅也沒想到這股力量這麼厲害,他在這地窖是做了兩手準備,有使用汽油發電機啟動的電暖氣,也砌了一面火牆,裡面放炭和柴火,燒起來之後能將這面牆烘暖,人靠著能取暖。著實沒想到火牆剛燒起來,熱度還沒上來火牆就冰冷一片,甚至還滴水了!這必定是冷熱相交造成的,可見那股將後山山林凍成白色的力量多麼恐怖。
他靠著灶門聽動靜,連打開灶門看看火牆層裡面是什麼情況都不敢。「算了,有電暖氣也行,都過來吧,我們裹被子。」
冷氣從四面八方擠過來,俞蘅覺得冷,便招呼一家人一起爬上床,將電暖氣對著床,一手抱著大孫子,一手拽著被子。周昊鈞緊緊抱著他,小聲問:「奶,我們這是在躲怪物嗎?超人什麼時候來?」
「我們躲在這裡怪物進不來。」
在地窖的日子並不舒服,首先,通風口處俞蘅他們根本不敢靠近,那個地方從那一天開始就有極致的寒氣湧進來,管道結冰,可是又不能堵住不然的話空氣不流通人待在地窖會被憋死,於是就開另一台電暖氣對著那裡吹,弄得地窖里化冰後總是十分潮濕。可是不讓電暖氣對著也不行,通風口很快就會被堵住。
化的雪水被周清榮不停地拿拖把吸住擰在桶里,攢了許多桶堆在俞蘅的儲物戒指中。
第二個就是對外面未知變化的恐懼,周清榮他們簡直寢食難安,狹窄幽閉的生活使得他們產生一些消極情緒,俞蘅得時刻注意他們的精神狀況及時疏導。特別是鄭涵,她有一些產後憂鬱症,再窩在地窖里對她的精神壓力特別大。
至於食物來源,這對他們來說是最不是問題的問題。
地窖里一直開著手電筒,蠟燭點不燃總是會很快撲滅。為了防止通風口的極度寒冷空氣對人體的不適,俞蘅還拿厚被子將通風口方向和大床這邊隔開,只是幾乎不用一天,那床厚被子就會變成落湯雞,濕噠噠地變得厚重,鐵絲都掛不住它。俞蘅便奢侈地不停換新的,饒是這樣,他和鄭涵還是患了頭風病,他的膝蓋關節也總是刺刺的痛,沒辦法只好常給自己針灸,膏藥不停地貼新的。
不過這些對俞蘅來說都不是最大難題,他擔心的是這樣的情況不知道會持續多久。
睡覺的時候,他總會聽到地窖上面,有冰塊(或者是冰錐?)砸落地上的聲音,一下又一下,似乎都砸在自己的心頭。
俞蘅在空閒時回想,寒潮出現的時候大概是快四點了,在躲進地窖的時候,九九提示主線任務完成,那時候他沒時間多想,此時回想主線任務的最大難關原來在最後。
這一次的超級寒潮不知道給倖存者帶來多大的挑戰和威脅,躲在地窖中感受著不停增強的寒氣時,俞蘅不止一次在想:這一次之後,到底能活下來多少人?
在地窖一呆就是一個多月。俞蘅開始懷疑寒潮退去,是因為那種有東西砸落的聲音在持續了一個星期的高度密集頻率之後,全部消失了。
「可能是氣溫升高,那些冰塊融化掛不住往地上掉,現在掉完了。」
周清榮還是有些害怕:「要不再等等?」
「確實得再等等。」俞蘅看向通風口處,那裡流通的空氣仍然冰凍入骨。
等再過兩三天,地窖里滴水特別是天花板滴水尤其嚴重,俞蘅一天摸好幾下,最後見天花板變溫了,他第一個動作是靠近通風口再三檢查。將手放在通風口處,冰冷的風鑽過指縫,確實冷,不過和之前相比能夠忍受。他將溫度計放在通風口處,溫度計最後顯示是零下四十一攝氏度。雖然有心理準備,他心裡還是咯噔一下。現在的溫度都這麼低,之前該有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