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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15:47 作者: 畫堂繡閣
    直到等了一整天,也沒有聽到麗美人去九宸宮告狀的消息,侍寢後皇上那邊該給的賞賜也送來了,這才真的放下心來。

    而今天晚上,侍寢的依舊不是那兩個尊貴的侄女,而是吳婉容。

    對於吳氏,皇帝很明確的表示了自己的喜歡,第二日便賜了封號怡,賞賜也是不手軟的賞賜了一堆。

    這也不意外,吳氏家世極好,其母是南啟第一書院,青山書院院首的嫡女,朝中大半文官皆出自青山書院,吳家於剛登基不久的寧琛來說,正得用。

    約麼是皇上態度明確,難得請安的時候,怡婉容沒怎麼被為難。

    葉筠也是酸了,這可不是人比人氣死人?

    接著便是陳寶林先侍寢,後頭是姚寶林,到底皇上還是顧及了太后的顏面。

    而後皇帝一連幾日沒有進後宮,等到六月十五,才按著規矩去了鳳棲宮,又看了淑妃和正在懷孕的溫妃。

    這也就意味著,新人上場的日子要告一段落了,後頭那些個低位份又沒家世的新人,皇帝不會記得。

    第六章

    掰手腕

    也就是這兩日,葉筠親自下廚,做了一份甜品命人送去了九宸宮。

    「婉容,這糕點真好看!」繪月看著盤子上的糕點,眼睛都亮了。

    葉筠一邊由南梔給她擦手,一邊笑著開口。

    「閨中時候我可沒少下功夫,如今也算是派上用場了,你親自送過去,不管皇上吃不吃,我要這東西能送到皇上面前去。」

    繪月點了點頭,轉身從柜子里取出一個大荷包揣上,快步就出去了。

    到了九宸宮外頭,先是給守門的小太監塞了些碎銀子,總算見到了懷安,又把那大荷包塞過去。

    懷安掂了掂,輕飄飄,這裡頭斷然就是一張銀票了。

    如今銀票用的不多,最小的票面就是五十兩,心想這位葉婉容出手也是很大方了。

    他雖是九宸宮的二把手,不過上頭有師傅元九,大頭的好處自然落不到他手裡,如今一下得了這許些好處,自然是願意替人辦點事。

    剛好這會兒元九替皇上去慈寧宮給太后送東西了,懷安一個人伺候著,於是這甜點就順當的送到了寧琛面前。

    懷安收了好處,辦事也盡心,特意留了個心眼兒,把東西直接用盤子端過去了,沒用盒子裝。

    「皇上,葉婉容親自做了糕點送來,您批了一下午摺子,不如嘗一口,歇息歇息?」

    「撤了,朕不餓。」寧琛不抬頭。

    懷安弓著身子,忙應聲,「是,這兔子糕做的精巧,奴才從未見過呢,不如先放著,皇上稍後再嘗嘗?」

    這就叫寧琛有些煩躁,冷著一雙眸子抬頭掃了過去,「懷安,你今日話多了,朕不想再有下一次。」

    「皇上息怒,奴才知罪,萬不敢再犯!」懷安心裡一涼,撲通一聲跪下去,額頭貼著冰冷的地板,背後全是冷汗。

    寧琛收回目光,那盤兔子糕就放在他面前,當真就是做成了兔子模樣。

    圓圓滾滾的四隻兔子,白嫩可愛,像剝了殼的雞蛋,又用紅豆做眼睛,耳朵上掃了一層淡淡的桃花粉,瞧著栩栩如生。

    下頭是選了幾片綠油油的葉片擺盤,互相映襯,別有趣味。

    御膳房可沒有這種東西,寧琛也是頭一回見。

    端詳片刻,鬼使神差的就拿起銀質的小勺嘗了一口。

    濃郁的奶香夾雜著淡淡的清涼,是裡頭攙了些薄荷粉,吃著清爽解暑,口感則像肉凍一般,軟糯彈牙。

    而且裡頭加了切碎的各種果肉丁,又是脆嫩多汁,只一口便回味無窮。

    想不到那女人竟有如此手藝。

    這種反差讓寧琛很意外,隱隱就生出一種想知道葉筠到底還有什麼技能的衝動。

    懷安跪了一會兒還不聽見皇上叫起,心裡都涼透了。

    終於寧琛開了口,「糕點留下,你下去吧。」

    懷安應聲忙退出去,臨走才不動聲色的偷瞟一眼,見那兔子糕已經少了一個,心裡就知道,葉婉容這是成了。

    寧琛到底不是貪口腹之慾的人,也是真忙,只吃了兩個就放下了,繼續批手邊的摺子。

    六月初,袞州便上了摺子,說接連陰雨,百姓的田地莊稼受損,如今快有月余,雨倒是停了,河道卻破口決堤,沖毀良田無數。

    好在百姓沒有傷亡太多,可這夏日裡莊稼出了事,等於老百姓的秋收就沒了指望,屆時怕又是一場饑荒。

    「皇上,太后命奴才給您帶回來一盅銀耳蓮子湯,您歇息歇息吧。」

    元九打外頭回來,額頭上還有些汗珠,可見外頭熱。

    「不必了,朕已經用過點心了,先放著吧。」寧琛停下手裡的事情,抬手揉了揉眉心,很是煩躁疲憊,「太后怎麼說?」

    今晨下了早朝,太后就使人來問了袞州水患的事,想來是要做點什麼,寧琛便藉口送補養藥材,讓元九去了一趟慈寧宮。

    「回皇上,太后提及英國公世子,只說表兄弟到底比旁人親近些,辦起事來也更讓人放心。」

    元九一邊說,一邊打量上頭男子的神色,也是小心翼翼。

    果不其然,寧琛登時就惱了,冷笑一聲,站起身來,「母后倒是處處為著陳家著想,朕那表哥是個什麼樣子,朕還不清楚?不過一草包罷了,竟想著治水立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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