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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頁

2023-09-22 18:11:57 作者: 白霜白
    柳煦兒從上一路往下摸,凝在某個位置突然定住。正當她下定決心抓上去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及時扣住她的手,緊隨而至的是貼在耳邊飽含隱忍的啞嗓:「還沒摸夠?」

    柳煦兒嬌軀一震,悄咪咪地縮回手。

    「你就只會趁我睡著的時候上下其手,一見我醒來就立馬縮進龜殼裡面躲遠遠的。」宋崢哼哼一聲,從柳煦兒觸碰喉結之時他就已經醒了,原想看她到底想幹啥,萬萬沒想到她越摸越撩火,再不制止可就收不住了。

    柳煦兒被戳中心事,靦腆地說違心話:「我以後都不會了。」

    宋崢支頤覷她:「你以前可不會說這種話。」

    「以前你老是色眯眯盯著我,還天天鬧著要跟我洗澡。我不讓你跟進池裡,你就貓在門口慘兮兮地守著我,非要等我洗完出來讓你摸摸,一邊誇我香噴噴,一邊誇我皮膚滑溜呢。」

    柳煦兒被驚到了,她以前有這麼猥瑣??

    「我好像沒有這麼說過……」柳煦兒頂著對面虎視眈眈的壓力,內疚心虛頭皮發麻,「我那時候也不知道……」

    宋崢沒有去聽她的解釋,偏頭對著窗外匆匆飛掠的林道:「等回去以後,我就如你所願。」

    柳煦兒看著晚霞的顏色爬上他的耳頰,自己的臉仿佛也被那片紅霞渲染了不止一點點。

    這一路兩人的關係較祺郡的時候又有了些許緩和,宋崢很忙,他撇下國事說跑就跑,每天都有一大撥一大撥的傳信千里迢迢飛到他手上。

    但他從來沒有抱怨也不會表露厭煩,這就與他還是安晟公主的時候一樣。公主也是從早到晚總是很忙,每天只用很少一部分時間睡覺,然後花更大一部分時間去忙碌手裡的事情。

    從前柳煦兒不知道公主究竟在忙什麼,現在的她知道了。而且一如當初公主所言,這個身份意味著江山與子民是他的責任,他從不會也不能背棄這一切。

    這是公主,也是宋崢。

    其實宋崢與她的公主,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不知不覺間,柳煦兒心中有了釋懷,沒有釋懷的是宋崢。他把人丟怕了,不將她放在視線所及的範圍就不放心,不把人看牢了他晝夜難寢。

    他怕再丟一次,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至他們回到了上京。

    彼時新皇登基已有一年之多,地方洪旱得到緩解,就連西蠻也在高家父子的夾擊之下潰不成軍。外敵已平,天災漸息,京中局勢漸趨穩定,經由他提拔起來的骨幹大有作為,這是皇帝甩手就跑一跑足足大半個月的主要原因。

    而今他們的皇帝陛下終於在他們千呼萬喚之下緊趕慢趕回到京師,數日前諫院張正言已經狠狠彈劾過皇帝的不務正業,如今更有不少朝臣守在城門下就等著瓮中抓鱉,直接將人逮入議事殿。

    誰知等了半天,正午的陽光已經偏移,眾臣還沒等到皇帝的歸來,不禁懷疑消息是否有誤,其實皇帝根本不是今日抵達。

    正當所有人打算回去洗洗睡明日再來的時候,宮裡傳來皇帝已經回宮的消息,朝臣們聽得全傻眼了。更要命的是皇帝非但自己回來了,還從民間擄了個姑娘回來,這個消息一經傳出,整個上京都炸開了。

    傳聞新帝文滔武略無所不精,他因年少為質吃過苦頭,深諳民間疾苦生活不易,又因曾在邊境揮軍伐蠻屢戰屢勝,戰神之名威鎮四海。

    這位身世頗俱傳奇色彩,是坊間酒館茶樓的熱門話題人物。又因相貌極其俊美,幾乎成了所有大成女子夢寐以求的婚嫁對象,更不論朝中大臣多少人爭相攀附,恨不能將家中適齡適婚的姑娘送入宮門。

    可整整一年,當今天子的後宮除了養著一方先帝遺孀,就只剩幾個未出閣的先朝公主還住在那。新帝身邊不說紅袖添香,就連個暖床的宮婢都沒有,這怎麼像話?!

    最可怕的是有謠傳稱新帝厭女,實有斷袖之癖。諸如大理寺卿邢嚴、鎮疆少將高巽以及林老學士長子現位任尚書之職的林有德似乎都與新帝有著不可告人的親密關係。

    眾大臣一度為新帝的後宮操碎了心,哪成想他們陛下不鳴則己,一鳴嚇死人,出門一趟直接就從民間擄了個姑娘回宮,作風屬實彪悍,令為人臣者嘆為觀止。

    其實這擄人之說言過其實,但也不能怪別人這麼造謠,蓋因柳煦兒被宋崢一馬車送入宮門之時無端端就反悔了,死活不肯下馬車。

    宋崢一見還得了,連拖帶扛把人從馬車扒下來給帶進行宮。

    此時哭唧唧的柳煦兒正被宋崢過肩扛了一路,直到看見熟悉的宮門才止了哭,那是彼此曾經擁有無數回憶的綴華宮。

    「不哭了,你看我給你把這裡收拾乾淨,以後我們還住這裡好不好?」宋崢被她哭得心坎疼,可要不是柳煦兒不肯下車的意圖刺激了他,他又怎會捨得這般待她。

    宋崢將人輕輕放下,給她捋順髮絲,拾綴衣裳,再拭去眼淚,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在祺郡找到她的時候,宋崢就發現她瘦得厲害,以前養得白白軟軟的肉全沒了。聽說她住的地方何其簡陋,宋崢只恨不能將整座綴華宮搬去給她。

    可他就是能也不會這麼做,他是去接柳煦兒回宮的。

    因為往後的一生他都被這個身份困束在這座皇宮之內,雖然這麼做很自私,可他割捨不下柳煦兒。即便柳煦兒會不喜歡也不答應,他都無法容忍柳煦兒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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