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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頁

2023-09-22 18:11:57 作者: 白霜白
    見她病得雙頰酡紅渾身發燙,柳煦兒只恨不能化作小冰囊給公主抱著捂著消消熱:「我不是一直都依著你麼?」

    安晟伸手輕輕觸碰她的眉宇之間:「你把眉頭鬆開,笑給我看,便是依我。」

    柳煦兒緊巴巴又擰了好一會兒眉,這才嘗試著慢慢舒開,然後咧嘴,平時怎麼笑的,這一刻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安晟靜靜看她為難地捧著雙腮,努力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然後嘴角再一點一點地彎了回去,不一會兒晶瑩的淚珠便蓄滿了眼眶,爭先恐後地涌了出來。

    「公主,我剛剛笑了,也把眉頭鬆開了,你能不能也依我?」

    安晟抬手拭去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沒有猶豫地回應她:「好。」

    柳煦兒抹了把臉,脫了鞋子往床里鑽。安晟看著她鑽進被底然後貼上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探出毛茸茸的小腦袋,她的眼淚還在掉,濕漉漉的小臉卻充斥著難以自抑的希翼與渴望:「今晚我不走了,我想和你一起睡。」

    「你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代表了什麼?」

    安晟這般說道,透過那雙剔透的眼睛,試圖窺探她的內心深處,雙手卻沒有鬆開的意思,而是環住貼上來的這份溫熱。

    柳煦兒扁嘴,環住他的肩頸,欺前送上一個口勿,中氣不足地問:「不知道就不給麼?」

    安晟陷入一陣深思,末了說:「給。」

    第63章 條件 「告訴你可以,但有條件。」……

    一夜雨後, 晨光熹微。

    清早醒來的柳公酌正立在案前執筆題書,龔玉拂敲開門扉:「煦兒來了,她想見你。」

    執筆的手不偏不倚, 柳公酌眉也不抬:「不見。」

    龔玉拂遠遠瞥過他的案面,沒有二話地退出屋外。

    天未亮就已經等在常欣宮的柳煦兒正發著呆, 眼見龔玉拂踩著輕盈的步伐走出來,走神的小臉瞬間亮了:「玉拂姑姑, 我能進去了嗎?」

    「不能。」龔玉拂將她堵在門外:「柳公不見你。」

    柳煦兒小臉一垮:「我真的有要緊事找爹爹,很急很急的。」

    龔玉拂斜眼睨她,倒是頭一回見柳煦兒這般焦急:「那你先說說什麼事兒, 我再斟酌看看是否值得再替你進去傳話。」

    柳煦兒抿著下唇, 卻是一句話也沒說。龔玉拂噙起冷笑:「不說就算了。」

    見她要走, 柳煦兒情急撲住她的腰:「玉拂姑姑你別走, 你就偷偷放我進去, 要是爹爹怪罪下來我一定不會連累你的,我真的有急事要見他!」

    龔玉拂被她一頭撞得險些直不起腰,素日冷艷的臉龐飛快漲起一片紅, 氣得她咬牙切齒:「你當常欣宮是什麼地方!上回警告還不夠, 你是以為去了綴華宮有安晟公主給你插腰,真當我收拾不動你了是不是?!!」

    換作平時柳煦兒壓根不敢這般與龔玉拂作對,可今日真是沒辦法, 柳煦兒卯足了勁兒豁出去,一口一個好姑姑, 死皮賴臉環抱龔玉拂的小蠻腰,嚎啕著求她行行好。

    龔玉拂從未見過這等厚顏無恥之輩,千拉萬拽死活沒能把扒在身上的柳煦兒給拔下來,氣得臉色一陣紅轉一陣白, 氣急敗壞:「來人、給我來人——!」

    柳煦兒不要臉歸不要臉,卻知道真讓龔玉拂把人喊來,自己這般死纏爛打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心下正慌張,忽見背後伸來一雙手,有條不紊往她雙手摳下,並將她從龔玉拂身上扒拉開。

    柳煦兒仰起小腦袋往後瞧,正好迎上文潮神閒氣定的一張臉。

    「你求她沒用,倒不如求我。」

    趁柳煦兒發愣,龔玉拂見勢迅速退出柳煦兒的桎梏,氣喘吁吁怒不可遏:「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敢來常欣宮裡鬧,看我今日不替柳公狠狠教訓教訓你!」

    文潮抬腿往前邁上一步,將柳煦兒拉到身後:「行了,得空就趕緊走吧。代替師傅?你還沒那個資格。」

    龔玉拂狠狠剜了這對狗男女一眼,忿聲低咒:「給我等著!」

    見她扭頭就往裡面跑了,柳煦兒心知龔玉拂定是要去找爹爹告狀了,心中一陣酸一陣喜,既怕爹爹來了要狠狠罰她,但又希望龔玉拂能趕緊把爹爹給請出來。

    文潮輕聲吁息,略略查看她剛才與龔玉拂拉扯時抓亂的裙裳與頭髮,將人拉到一邊廊下:「師傅不想見你,你便是抓花了龔玉拂的臉,他也不會出來見你。」

    柳煦兒訕然捋了幾下頭髮:「爹爹為什麼不見我?是因為我現在不是常欣宮的人了嗎?可就算我去綴華宮了,難道就不是他的乾女兒了嗎?」

    柳煦兒更想問的是,即便不認她了,可當初難道不是爹爹讓她去公主身邊的嗎?既然要報公主大恩,為什麼臨危之際卻不肯見她?

    「文潮,你帶我去見爹爹好不好?我不會連累你的,爹爹怪罪下來我一個人承擔,我真的有事要找他。」

    文潮靜靜端看她泛紅的眼眶:「你怎麼就不明白?師傅鐵了心不見你,你便是見了他也無濟於事。」

    柳煦兒鼻子發酸,搖搖頭:「我還是不明白。」

    文潮拉著她坐下諄諄道:「你若是為安晟公主而來,師傅是不會見你的。」

    柳煦兒嬌軀一震,睜大眼睛:「難道你們都知道了……」

    文潮不答,便是默認了。柳煦兒心想也是,爹爹與文潮都在司禮監,外廷任何風吹草動哪會不知道的?爹爹既然心中有數,卻不願見她,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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