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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11:57 作者: 白霜白
    躲在屋裡的不是別人,正是失蹤多時的喜眉。

    喜眉一見他就哭了出來:「剛剛羅管事帶人來搜屋了!」

    林有清臉色微變,沒想到前頭他爹把他叫去訓話,後頭竟直接派人來搜屋!不過喜眉既然還在,說明羅管事並沒發現她的藏身之處:「我爹懷疑我了,你不能繼續留在府里。」

    「那我能去哪?」

    喜眉掩面哭泣,當日觀景台發生事故,她心知萬萬不能被抓住,趁亂逃回林有清的房裡躲了起來。這兩天林有清一直替她打掩護,可就在今早對牆李姨娘屋頭忽來驚叫與哭聲,誰也不知道大夫人忽然發難所為哪般,林有清二話不說就出去了,緊接著喜眉聽見羅管事帶人搜屋,嚇得她躲進林有清事先準備的暗室里不敢出來,這些天的精神崩潰已經令喜眉承受不住了!

    林有清扳住她的雙肩:「我想辦法送你出府,不會有人找得到你……」

    喜眉卻在這時猛地將他推開:「你又想騙我!」

    「我聽說了,你與院長的女兒私相授受,你利用她也利用我,你騙她也騙了我!」喜眉恨恨咬牙,她從觀景觀逃回來以後想了很多,她不蠢,尤其在聽過昭燕公主身邊那個許嬤嬤放下的狠話之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她怎麼就信了林有清的邪?昭燕公主身子這麼差,沒落水已經大病一場,落水豈不是要她的命?屆時帝後震怒,勢必挖地三尺也要把行兇者揪出來,她又能往哪裡躲?憑林有清又豈能護住她?

    她真是傻,要是計劃真如林有清所言成功了,他就是公主的大恩人!一旦得到公主垂青,飛黃騰達不在話下,他連書院院長的女兒都能玩弄,又豈會在乎一個小姐丫鬟?!

    林有清心生不祥預感:「你聽我解釋……」

    喜眉越想越恨:「我不聽!你不仁我不義,我若有個好歹,你也別想獨善其身!」

    林有清心弦一繃,猛地撲上去捂住她的嘴巴,喜眉驚呼不出聲音,捶打腳踢拼命掙扎。可女人的力量到底不如男人,疲軟的四肢漸漸失去力氣。

    林有清喘著粗氣將手鬆開,他正想抹臉上的汗,聽見院子裡有下人走動說話的聲音。他下意識摒住呼吸,將喜眉推進暗室鎖了起來。

    路過的下人沒有聽見房裡的動作,她們也不是來找林有清的,只是一邊對府里近日發生的事情犯嘀咕,一邊說起今早的事:「聽說大理寺派來的人到了。」

    第41章 害醋 公主又驚又怒!!!

    柳煦兒吃過早飯, 閒兒沒事四處蹦躂,聽說大理寺派人來了,來人正是年輕有為的大理寺少卿刑大人, 登時來了精神。

    林府觀景台坍塌一事最近在城裡傳得沸沸揚揚,大理寺與京兆尹奉旨辦案, 準備先去拜會林家家主林忠甫了解實際情況,然後再去進行現場踏勘。

    「邢大人。」

    聽見這聲略熟悉的叫喚時, 邢嚴正在給手下分派任務,扭頭見到柳煦兒的瞬間先是發愣,旋即雙腮緊繃。直到柳煦兒站在他的跟前, 看他左顧右盼眼神亂飄, 好心告訴他說:「別找了, 公主沒在。」

    「……」

    邢嚴清了清嗓子, 正色道:「柳姑娘, 多日不見。」

    柳煦兒咧嘴就笑:「聽說聖上派人來查案,沒想到又是邢大人您,大理寺真是好忙呀。」

    若不是看在她只是個姑娘家家, 若非已經接觸過她好幾回, 知她並非心存嘲諷與惡意,換作別人邢嚴立馬就要開啟反懟模式:「天下泰平乃是我畢生祈望。」

    柳煦兒發現他的朝服變了:「邢大人升官了!」

    已經是大理寺卿的邢嚴謙虛說:「承蒙陛下厚望,不勝感激。」

    「難怪公主說刑大人年輕有為。」柳煦兒感慨。

    邢嚴面上忸怩, 顧左右而言他:「安晟公主曾在你面前提起我了?」

    柳煦兒誠實點頭:「不過公主不怎麼愛提你。」

    「……」

    邢嚴掙扎著又說:「何故?」

    柳煦兒為難說:「公主好像不怎麼喜歡你。」

    「……」行,也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

    邢嚴閉上嘴巴, 只是端正的眉眼間流露出一絲沮喪的苦澀。

    柳煦兒歪頭打量他:「邢大人很喜歡公主呀?」

    邢嚴死鴨子嘴硬:「本官敬重公主。」

    柳煦兒像是沒聽見地搖晃腦袋,自說自話:「沒用,公主不喜歡你這樣的。」

    邢嚴心裡堵得慌,愣是沒憋住, 壓低聲音偷偷問:「那公主喜歡哪樣的?」

    柳煦兒指著自己:「我這樣的。」

    「……」邢嚴權當沒聽見,重新端正自己:「聽說觀景台坍塌之時兩位公主都在現場,想必受驚不輕。身為公主近侍,你怎麼沒有留在她的身邊侍候?」

    「公主在西廂房陪昭燕公主。」換平時,公主去哪她都想跟。可柳煦兒有點抗拒去西廂房,她不太喜歡見到公主對昭燕公主溫聲細語有說有笑,「邢大人,我是特意來找您的。」

    邢嚴挑眉:「找我?」

    「上次在宮正司,邢大人開腔替我求情。」可惜後來再沒機會見到他,柳煦兒一直很想向他道聲謝:「宮裡大家都是各過各的,只要不是扯上自己,遇見這種情況不論對錯都是敬而遠之的。邢大人不一樣,邢大人敢於說也敢於做,認為對的地方加以認可,不對的地方堂堂正正地指出,即便與我非親非故也願意主動出來幫腔,這是我最敬佩邢大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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