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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11:57 作者: 白霜白
也就是從安晟公主歸京之後,秦家的囂張氣焰才被一巴掌給拍散了,不怪乎馬氏氣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說話句句帶刺,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
馬氏今次是替適婚年齡的小兒子來相看姑娘的,本來近段時間秦家諸行不順,這杏花宴原是不參加了。卻不知是誰給她透了風聲說公主要來,臨時又改變了主意。
徐氏不免頭疼,就怕國丈夫人碰上安晟公主會出事。
就在這時,貼牆的那片花路傳出一陣騷動,聽說公主來了,徐氏收斂心神,忙不迭迎了上去。
正在與其他夫人交談的馬氏聽見動靜,抬首眺去,尋思著也走了過去。
往年這樣的賞花宴比比皆是,一年到頭各家輪著辦了不知多少回。今年京里多了位安晟公主,此番一請便來了兩位公主,誰說不是臉上添光的事呢?
兩位公主身邊已經聚起了不少夫人小姐,徐氏眼尖,一眼瞧見女兒與公主攜手並進言笑晏晏,心中喜不自禁:「這是在說什麼呢,笑得這般開心?」
仗著主人家的身份,徐氏雍容踱來,正好與公主身邊的女兒接應。
「娘。」林沁雪這一路與兩位公主相處得出奇不錯,已經沒了剛開始的滿腹嫌忌,「方才兩位公主詩興正好,還為咱們這杏林子提了首詩。」
她幾句吟出公主詩作,周遭無論老小頓時一片讚美,昭燕被誇得面紅赤耳:「林姐姐才是真的文采斐然,我與長姐姐聯手還不如她呢。」
安晟不吝誇讚:「都說幗國不讓鬚眉,依本宮看來咱們今兒要是辦起詩會,定不亞於登科那日的詠柳宴。」
「小女拙作,哪能搬得上檯面?還是兩位公主謙讓了。」徐氏聽出公主不含芥蒂的誇讚之辭,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林沁雪本是京中小有名氣的才女,她的文采有目共睹。且不說安晟的文采怎麼樣,昭燕師承大名家,水準肯定不會差,經此一『戰』若能引為知交,將來關係還能走得更近。
眾位夫人見她女兒與公主關係交好,各自的算盤打得噼啪作響,但凡肚裡有幾滴墨水的,紛紛推著自家閨女出來效仿。
可並非人人都如林大學士這般把女兒養得文采出眾,更多的姑娘們純粹是來賞花相看的,突然讓她們費腦子作詩,一下子把不少人給整懵了。
杏林處處都是人,尤其公主身遭,宛若站得近就真的與公主格外親近,人逢都想套近乎。個子嬌小的柳煦兒不及人高腿長的梅蘭菊竹顯眼,也不及昭燕身邊人多勢眾,她一不小心就被落在身後,想擠擠不進去,只能掂高腳尖,巴望著有人能發現,別把她給忘記了。
「煦兒、煦兒。」
有人在不遠處悄聲喊她,柳煦兒一扭頭,就撞見了同樣落在後方的晚熒在呼叫她。她把心一定,三步並兩步走過去:「晚熒姐姐,你叫我呀?」
晚熒拉著她往後退,定睛來來回回地打量,見她皮肉細嫩眼神乾淨,這才長長舒出一口氣:「昨日回去之後,安晟公主沒把你怎麼樣吧?」
柳煦兒搖頭:「沒,我與公主細說來龍去脈,她就不罰我了。」
「你跟她細說了什麼?」晚熒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你不會是跟她告我的狀了吧?」
「才不是,我還幫你說了好多好話呢。」柳煦兒嘟嘴。
晚熒見她不高興地嘟起嘴,連忙摸摸她的頭:「行啦,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幫我說話。」
「還好昨天你沒把我給說出來,不然讓許嬤嬤逮著機會又要收拾我了。你是沒見識過許嬤嬤折磨人的手段,那老太婆的心可毒著呢!」晚熒忿忿道:「等我以後得了公主器重,等我爬得更高了,看我不有仇報仇。」
「她是昭燕公主的奶媽,你就是再得器重也比不過她的啦。」柳煦兒沒忍心打擊她,晚熒擺擺手嘻笑說:「不管怎麼說,反正昨天的事先謝謝你啦。改天換我給你端馬蹄甘露,算作還你的補償。」
柳煦兒沒好意思告訴晚熒昨天的那碗馬蹄甘露其實已經進了她的肚子裡,不過晚熒也並不在乎這件事,一路叮囑柳煦兒在安晟公主替她多說好話,免得公主誤會她老是欺負人家。
柳煦兒回想那日公主的告誡,也就點頭答應了。
這時公主好似才發現柳煦兒跟丟了,喚了蘭侍官過來找她,柳煦兒這才與晚熒道別,匆匆跟著蘭侍官回去了。
晚熒等她走遠,揮別的笑臉漸漸隱去。
3
柳煦兒原以為昨日值夜的蘭侍官今天不跟來了,這時見到她,就想到了熱火朝天的昨天晚上:「蘭姐姐,你能幫我把把脈麼?」
「把什麼脈?」蘭侍官莫名其妙。
柳煦兒摸摸額門:「我昨天好像病了,又熱又暈,居然睡在公主榻里都不知道。」說到這裡,她吱吱唔唔:「都怪我病糊塗了,竟然對公主……」
蘭侍官很感興趣地追問:「你對殿下做了什麼?」
「我……」柳煦兒嘴巴張到一半,忽而想到公主那麼介意平胸,她不能到處去戳主子痛處。柳煦兒可勁搖頭,抓起她的手搭在脈搏上:「總之我病糊塗了,糊塗得竟然犯冒了公主。你幫我搭搭脈,開個藥方什麼的,我得吃藥。」
柳煦兒其實很怕吃藥看大夫,可為了公主再苦再臭的藥她都喝得下!
蘭侍官見鑿她不動,只好把搭脈的手收回來:「你就是血氣旺一些,沒得病,不必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