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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07:44 作者: 烏龍雪
池氏這時終於把先前的圓滑找回來些,伸手拉了拉濮雒,便也放緩和了口氣:「兄長,嫂嫂,咱們本就是親戚,如今也只有親上加親的。如蟬又勤快又細心,容貌體格也是看得見的出挑,以後小兩口好好過日子,我們老爺哪有不扶持自己家二姑爺的道理。如妍是個驕縱壞了的脾氣,過日子還不及如蟬呢,您娶兒媳婦為的也是持家生養不是麼。」
「少說這些沒用的!」耿氏憤憤地一揮手,只是那氣勢已經連強弩之末也算不上了,直接過去跟自己的相公池嵩低聲商議了幾句。
池嵩臉色也是鐵青鐵青的,但看看濮雒,又看看如姒,也心裡知道這事情只能認了,終於點了點頭。
耿氏舒一口氣,又轉頭望向池氏:「既然如此,這個婚事我們是吃了大虧了,認可以認,但聘禮至少退回七成來,天底下誰家也沒有拿聘嫡女的例子聘義女的。」
這事情只要池家肯認,能放過如妍,叫池氏再貼錢也是肯的,更何況只是退大半的聘禮,自然連聲答應下來。
如姒見這樣,就知道事情基本算是平了,也沒有繼續喝茶看細節的興趣,直接甩手就走了,只是在出門前忍不住給耿氏又留了一句話:「耿太太,以後再動不動就拿以前的破事扯上我,我保證讓你們家滾出京城,不信你就試試!」
按著先前燕蕭的動作,這句恫嚇還真算不得虛言,尤其現在的如姒又是石賁將軍的兒媳,耿氏撇了撇嘴,卻也沒再說話。
一路回到自己家裡,如姒才覺得似乎吐出了一口濁氣。即便這些事情跟她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即便如今濮家人和池家人再不能傷害她,甚至都不能算是噁心到她,但旁觀了一場這樣的撕逼,還是覺得好像吸收了滿滿的負能量,整個人都煩悶起來。
而當她進了自己的房間,一眼看見側臥在床上已經睡著的陳濯,莫名的安定就立刻湧進心裡。
陳濯應該是累的很,身上的衙門公服都沒換,而俊逸的眉宇也緊鎖著,就算小睡也都沒太輕鬆的感覺。
如姒拉了個凳子坐在床邊,輕輕將陳濯的靴子脫下來,即便她已經小心到了極點,但脫了一半的時候陳濯還是醒了過來:「唔……如姒,你回來了。」
如姒恩了一聲:「你再睡會兒吧。」見他醒了,索性大大方方將他靴子都脫了,又去給他拉被子。
陳濯握住她的手腕:「不用拉,我先不睡了,只躺一躺就好。」
「那也得蓋上些,」如姒堅持,「別看習武的人年輕的時候筋骨強健,若是不留意的話,老了就都是病呢。」
陳濯也不鬆手:「那你陪我躺一躺可好?蓋不蓋都聽你的。」
如姒一笑,自己也脫了鞋子和外衫,便上床鑽到陳濯懷裡:「天天這樣忙,還以為陳大捕頭都不想我了。」
陳濯摟著她肩頭的手緊了緊:「胡說,我天天都想著你。」聲音里的疲憊還是掩不住,也沒什麼太多調笑的意味,頓了頓,又低聲道:「如姒,蒲葦記可能要出事。」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不想說太細,但確實本文斷更太久了,我還是解釋一下。
6月1日我奶奶住院了,當時我以為沒什麼事情,因為她身體一直不太好,但也沒什麼太嚴重的狀況,每次都是去醫院輸液兩三天就好了,我就沒太放在心上,還跑了一趟帝都。
6月8號下午我回了家,在計程車上給我爸打電話,因為一直也沒聽到家人給我update什麼消息。結果爸爸告訴我,奶奶剛剛確診是晚期胰腺癌,最多還有三四個月的生命。剛聽到的時候說實話我還算平靜。畢竟是八十六歲的老人,不管什麼病都是夠本了。那天我堅持把榜單寫完了,當時我還想著,或許奶奶會撐兩三個月,那麼我8月初回加村的機票可能還得改期,一定得陪她最後一程才好。
然而奶奶衰弱的速度,遠遠超過我和我家人的想像。她身體的狀況迅速的大幅下滑,每天都是以眼睛可見的速度一天不如一天,我所有的家人都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奶奶身上。至於我爺爺,糖尿病多年,去年又腦出血過,就一直在家裡躺著,由保姆照顧。
說實話,這兩個星期,我就有些寫不下去了。理論上來說,我是有時間的,只是狀態實在很差,取捨之間就暫停了蒲葦。
後來的一周我輪空了,編輯沒有給我安排,我也很感謝,因為就在隨後的一周,我奶奶開始進入完全不能自理。我爸爸和二姑因為半個月的日夜輪值,體力已經到了臨界點。所以那個時候我開始去醫院值班,給奶奶翻身,伺候她吃喝拉尿。我很感恩自己有這個機會盡一盡心,但是我那時候就更寫不下去了。
6月18日,今年的父親節,我原本還想著可以讓我從外地回來的其他姑姑守一守奶奶,我可以帶我爸出去吃個中飯,小小休息一下。結果凌晨四點多我接到了我姑姑的電話,我爺爺過世了。我的父親失去了他的父親。
三天的喪事裡我一直在醫院守著奶奶,到爺爺的喪事結束之後,奶奶也病危了。
6月24日,我在美國的三姑回國了,至此,我奶奶所有的兒女都聚在了她病床前。奶奶說,要出院,要回家。
6月26日夜裡,應該說是6月27日凌晨,我奶奶過世了。這也是為什麼我之後又提交了第二張請假條。在辦這一場白事的間歇,我把連雲寫了,因為那個剛好到了要v的關鍵口。對於蒲葦的讀者,我是真心覺得抱歉的。因為當時我也是沒有能力同時寫兩個了,所以再一次沒有顧上蒲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