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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07:44 作者: 烏龍雪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住親們,這一更很短小……咳咳,但這本身就是補更!請看我的{真誠臉.jpg} 今天的正式更晚一點會補!

    ☆、第70章 七十

    如姒心中一甜,其實也覺得這景福寺後山林道之中有些陰冷,終於點頭道:「好吧,那我回去看看太太她們是不是要回府。」

    陳濯陪著如姒往回走,剛踏上從後山回後殿的甬道,便見身著褐色披風的石仁琅竟然一個人迎面過來,目光在陳濯與如姒挽著的手上格外多停留了片刻,才又勉強維持住了溫文的神情:「聽說濮姑娘訂了親,恭喜二位。」

    如姒只覺得石仁琅再不是先前溫和斯文的少年,此刻表情中隱含的陰鬱之氣倒與這天色相類,看著竟有些心驚,本能朝陳濯又靠了靠,才不情願地開口應道:「多謝。」

    陳濯也微微皺眉,尤其感受到身邊如姒的動作,索性伸手攬了如姒的肩,扶著她往甬道走。

    石仁琅見二人行動愈發親密,再忍不住心中的氣:「陳公爺,這光天化日之下,也該收斂些。」

    陳濯比石仁琅要高出兩寸有餘,聞言絲毫沒有停步之意,扶著如姒一路過去,只在堪堪擦肩而過之際,自上而下甩了一句:「若有流言叫人說嘴,我們即刻成親也行。多謝石二少爺關心,借過。」

    石仁琅立在原地不動,白皙的拳頭已經緊緊握出了青筋,並沒有轉身,卻也同樣冷冷回了一句:「聽說陳公爺年後要進刑部?看來貴師妹沒少為你美言啊。」

    陳濯眉頭皺的更緊,終於駐足,剛要再說,便感覺身邊如姒捏了捏他的手。

    「別理他。」如姒抬頭,直直望著他的眼睛,低低的聲音又堅定又溫柔,「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陳濯看著如姒秀麗面龐上的柔和微笑,自己也不覺生了笑意:「恩。咱們回去。」不再理會石仁琅,攬著如姒一路往回走。

    這大約就是傳說中的無招勝有招,如姒與陳濯之間兩句最簡單的對話,遠勝過一切犀利言辭的回擊,用最虐狗的方式完成了全壘打。眼看陳濯和如姒柔情蜜意地走了,石仁琅又獨自在那冷風陣陣的後山林道上站了好一會兒,才能平靜了臉色,轉身回去。

    這一場的景福寺之行,對如姒來講算是收穫滿滿,最要緊的是為燕微和真正的濮家大姑娘緬懷祝禱,同時也能與陳濯一訴衷腸,稍解相思。至於順道圍觀的如妍與陸懋初遇、後來聽說的石仁琅再感風寒,左氏急的上火等等小事,就沒有再多放心上了。

    到了臘八當日,算是年前第一場重要的家宴。如姝的身體已經恢復了許多,池氏向濮雒哭了兩場,先前的禁足抄書也就不了了之,如姝還是換了新衣裳出來吃了一頓團圓飯。

    如姒冷眼觀察了幾回,又探問了幾句,便確定自己的猜測純屬腦洞開太大。什麼重生穿越,如姝那時候的銳利眼神應該是驚嚇於濮雒的暴怒重責,大約有些劫後餘生的後怕,也就掩蓋不住以前一直藏在心裡的情緒。當中或許有對如姒的恨意,更大也可能是對池氏和如妍的不滿。這回如姝挨打禁足,池氏應當也不是不心疼。但如姝閉門思過加養病快一個月,池氏和如妍只各去探望了兩三回,餘下時間也不過就是叫邱媽媽或雙鶯雙蟬照應著罷了。若是從如姝的角度來想,只怕此刻很難說對誰的怨氣恨意更足些。

    不過隨著逐步的調養與恢復,如姝小臉豐潤回來幾分,表面功夫也重新拾起來。除卻偶爾晃神之時能看出些許冷意,大部分時候還是又像當初那個嬌笑甜糯的三姑娘了。

    至於翠柳和霜娥,則陷入了新的尷尬境地。倒不是因為池氏吝嗇到連臘八家宴也不叫她們參加,而是因著在臘八當日收到了池氏兄長池嵩的傳書,說他即將親自趕到京城,要好好問一問池氏在過去的三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池朱圭一直臥病調養、不見起色?那明年二月如何參加春闈?為什麼翠柳跟家裡傳信要錢,說連過年新衣也要自己拿錢做?更要緊的,為什麼年下評定時暨陽督學忽然翻了臉,毫不猶豫給了個中下,送了兩回重禮之後督學才吐了口,說他得罪了京里人。

    池氏收到信的時候正是下午,剛得了濮雒的話將如姝放出來。還說要親自將新衣服拿過去給如姝,便看見那封氣勢洶洶的長信,真真是一口血又梗在了心頭,晚上的臘八宴也只是強顏歡笑地撐過去罷了。

    與池家舅老爺池嵩即將上京的消息一同傳來的,還有石賁將軍將要再度回京述職的事情。濮家會這樣快就聽說,是因為石家內部為此好像又亂成了一團。

    石仲琅那回挨的板子幾乎要了他半條命,養到現在也是時好時壞。而石老太太寄到郴州軍中的書信也是石沉大海,並無回音。其實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石賁將軍又能回復什麼?京兆尹審的清清楚楚,襄帝都親自問過了,沒有直接將石仲琅打死已經是給面子留情了,石賁將軍就算人在京里,也只能寫請罪的摺子。

    但道理是一件事,感情和情緒當然又是另一件事,石老太太連續給石賁將軍去了三封信都沒回音,到了十一月中旬天氣轉寒之時就也病倒了,原說靜養了些日子見好,誰知臘八家宴剛過,聽說了石賁將軍要回京述職,老太太的怒火又被勾起來,大怒之下又病倒了。

    年下天寒,本就是老弱婦孺容易生病的時候,宮裡正是皇長子妃待產,皇次子妃初孕,而明皇后似乎也咳嗽了幾聲,於是宮中值守的太醫足足添了三倍。那僅剩下能再延請的太醫就被英國公府、譽國公府、晉王府之類的頂級豪門瓜分,石家只好急忙忙的四處尋找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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