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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04:15 作者: 星潭
    燈光慢慢暗下,觀眾們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嘈雜的聲音逐漸變小,抬頭尋找孫思源的身影。

    孫思源用吊威亞的方式,從會場的最後面高高升起。

    會場一片漆黑,觀眾們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等燈光聚焦在孫思源身上時,大家這才抬頭發現了他的身影。

    會場安靜了幾秒,緊接著爆發出了激動的尖叫聲,聲音幾乎可以刺穿雲霄。

    孫思源的風格熱烈又狂野,表演時相當用力,揮灑著汗水,恨不得燃燒自己的生命

    現在的快節奏生活按部就班,枯燥又無趣,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孫思源的表演為觀眾們打入了一劑強心針,讓他們感覺到生命該有的熱烈和精彩。

    孫思源的表演能夠讓所有的人都投入到其中,不論年齡,不論性格,只要看著他,就好像身處那個最張揚肆意,沒有任何拘束的時光。

    不僅是舞台上的孫思源,在場的觀眾也都相當狂熱,隨著音樂的節奏,不停的蹦跳著,揮灑汗水,感覺不到一點疲憊。

    現場的氣氛就像一直煮沸的開水,熱度從來沒有降下去過。

    孫思源的體力和精神再旺盛,也有耗盡的時候,他下場去休息了,舞台上的燈光也逐漸暗下。

    而台下的觀眾十分亢奮,音樂和表演卻戛然而止,讓他們感覺無所適從,心中十分空虛。

    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表情茫然,議論紛紛,以為出現了演出事故。

    就在這時,舞台上響起了琴弦被撥動的聲音。

    清澈又純粹,琴弦顫抖後的尾音都無比的清晰,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雜音,跟之前過於熱烈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觀眾愣了幾秒,看向了舞台。

    升降台慢慢升起,一個抱著吉他的身影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燈光昏暗,只能模糊的看到身形,越是如此,觀眾便越好奇的盯著,想要看清楚面容。

    琴弦撥動的聲音再次響起,現場無比安靜,過了五六秒,炸裂的伴奏突然響起!

    舞台上的燈光沒有絲毫過度,熾熱又明亮的聚集在那個模糊的身形上。

    捲曲濃密的睫毛落下淡淡的陰影,眉眼精緻,線條乾淨利落,貼在臉頰上的玫瑰花瓣,牢牢吸引著觀眾的目光,濃墨重彩,仿佛世界上所有鮮活的色彩都聚集在此,。

    脖頸纖細,膚色冷白,透著股脆弱和破碎感,系在脖子上的紅色飄帶,松松垮垮,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慵懶又恣意,輕飄飄的划過心尖,留下絲絲麻麻的癢,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抓在手裡。

    絲綢的襯衣布料十分貼身,領口敞著,露出一片光潔的胸膛,夾克上的金屬鏈條折射的燈光十分刺眼,讓人無法直視。

    手中抱著的吉他非常有特色,最上面是一個金屬的骷髏頭,充滿了荒謬的死亡氣息,跟重度的金屬音交雜在一起,效果非常炸裂,再次調動起了觀眾的情緒。

    現場一直挑高的氣氛,終於攀到了終點!

    台下的觀眾激動的叫著,視線沒辦法從舞台上的人身上移開,連眨眼都覺得可惜。

    明明大家一直都在盯著,可過了足足一分鐘,觀眾們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個人是蘇懷銘。

    驚訝像浪頭一樣撲來,將心死死地掩蓋在下面,這種反差和衝擊完美的貼合音樂,蘇懷銘本身帶來的效果也成為了音樂的一部分。

    蘇懷銘盡全力演繹著,身上很快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濕淋淋的,像是水洗過一般,碎髮絲絲縷縷的遮在額前,再抬起眸子時,眼神都變得朦朧了。

    他的眉眼、目光、飄揚的紅色絲帶、手指抬起時的弧度、順著鎖骨往下滑的汗珠、流暢的手臂線條、一閃而過的手腕……都帶有濃烈的個人特色,勾人心魂。

    在場的尖叫聲一輪大過一輪,所有人都像瘋了一樣,完全沉浸在了其中。

    蘇懷銘作為大家情緒的來源,目光的焦點,自始至終沉浸在演出中,沒看過一眼屏幕,也忽略了場下的觀眾。

    他身上的色彩和風格極為濃郁或強烈,情緒卻是內斂的,眉眼的線條甚至有點冷淡,像是沒有被俗塵玷污過,但塵世中所有強烈的欲望都匯集在他身上,到了極致,這種強烈的反差更加給了大家感官上的刺激,內心像是被剝開了,那些不可言說的陰暗念頭流淌出來,回歸到塵世之中,融為一體。

    蘇懷銘表演結束時,在場的觀眾都沒反應過來,仍然沉浸在其中。

    蘇懷銘從沒嘗試過動作如此劇烈的表演,氣喘吁吁,汗水從額角滑落,打濕了睫毛,消失在眼角。

    蘇懷銘感覺眼睛酸澀,忍不住閉了閉眼,視線也變得模糊。

    表演有驚無險,蘇懷銘這才鬆了口氣,規規矩矩的跟大家鞠躬謝幕,跟剛才表演的人截然不同。

    觀眾看著這突然變乖的蘇懷銘,心弦被撥動了,扯著嗓子怪叫。

    蘇懷銘愣了幾秒,揉了揉眼睛,這才看向底下烏壓壓的觀眾。

    就在這時,觀眾席響起了一道聲音,音量大得驚人,像是拿著話筒。

    「快把扣子繫上,我不允許你露給別人看!!」

    蘇懷銘沒想到他會面對這樣的場面,一下子蒙了,迷茫的眨了眨眼,僵硬地站在台上,大腦一片空白,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做什麼。

    底下的觀眾笑成了一片,過了足足半分鐘,蘇懷銘才回過神來,他表面上裝的雲淡風輕,像是沒有聽到,但下意識抿了抿唇,耳尖也紅了,低頭看著舞台,像是羞澀得不想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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