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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8:04:15 作者: 星潭
    「想笑就笑吧。」傅景梵雙手插兜,轉過身。

    蘇懷銘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笑出了聲。

    傅景梵人還健在,年輕體壯,在高中校園裡跟自己的雕像面面相覷,這個畫面著實有點搞笑。

    他笑完之後,還絲毫不知收斂,幸災樂禍的說道:「我覺得這是個好事,你為什麼要阻止呢?」

    傅景梵不想回答,抬步向前走去,蘇懷銘不依不舍的追過去,圍著傅景梵轉圈,大有一副他不回答就不算完的架勢。

    傅景梵被晃得眼暈,抬手壓住了蘇懷銘的頭,反問道:「那我把這個機會讓給你好不好?」

    蘇懷銘隨手將傅景梵的手拍開,嫌他壓亂了自己的頭型,哼了一聲:「這種東西怎麼能讓給我?」

    蘇懷銘一邊說一邊倒著走,兩條腿打架,身體失去了平衡,控制不住地向後倒去。

    蘇懷銘嚇得睜大眼睛,手下意識伸直,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一雙溫熱的手附了上來,傅景梵拽著蘇懷銘的手腕,一隻手握著他的肩膀,將人轉了一圈,用教訓小孩子的語氣說道:「好好走路。」

    蘇懷銘面子上過不去,又不好爆發,便小聲嘟喃了一句,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傅景梵看到這幕,愣了幾秒,忍不住笑出了聲。

    蘇懷銘剛才的樣子,和傅肖肖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十分懷疑傅肖肖是跟蘇懷銘學的。

    見傅景梵沒有追上來,蘇懷銘轉過頭,不解地看著他。

    看著蘇懷銘精緻的眉眼,傅景梵很有求生欲地沒有把話說出來,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抬步追了上去。

    兩人從操場下來,順著小路往前走,蘇懷銘看著旁邊的教學樓,問道:「你的教室在哪?」

    「我的教室在老樓那邊。」傅景梵提議道,「我帶你去看。」

    蘇懷銘剛要點頭,突然感覺一道刺眼的目光,直直地照了過來。

    蘇懷銘下意識閉上眼,將手擋在了面前。

    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聽到有人喝道:「什麼人,站那別動!」

    蘇懷銘精神一凜,心跳都因為慌張亂了。

    他幾乎從小到大都呆在病床上,活動的地點有限,從未做過錯事,根本沒有應對的經驗。

    蘇懷銘還沒想好怎麼做,就感覺到手腕被握住了,一股力拽著他向後跑。

    蘇懷銘下意識跟了上去,將手電筒的燈光甩在身後。

    借著傅景梵的力道,蘇懷銘輕鬆了不少,但劇烈的奔跑下,氣息還是亂了。

    蘇懷銘伸出一隻手,把帽檐往下拉了拉,又將口罩拽了下來。

    又跑了幾步,他轉頭看著傅景梵。

    明明帶著一個人跑步,他的氣息卻完全沒有亂。

    傅景梵鼻樑高挺,側顏堅毅,風撩起了他的額發,露出了線條鋒利的眉眼,薄唇緊緊的捏著,顯得無情又冷淡。

    在蘇懷銘毫無心理防備的情況下,傅景梵猝然轉過頭來。

    眸色漆黑,眼底卻倒映著星星點點,鋒利的線條柔化了,看向他的目光,十分專注。

    蘇懷銘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耳邊又響起了加快的心跳聲,不知是因為跑步,還是因為傅景梵。

    蘇懷銘不知道他們要去哪,也沒法抽出心力詢問,傅景梵握著他的手腕,穿過了茫茫的夜色。

    光影在傅景梵臉上變化,蘇懷銘愣愣的看著他,仿佛穿過了凝滯的時間長廊,回到了傅景梵的學生時代——這張面孔沒有多大變化,只是稍顯稚嫩,洋溢著少年意氣。

    等蘇懷銘再想看清楚,傅景梵卻已經停了下來,蘇懷銘這才發現兩人站在一堵院牆前面。

    「我帶你翻出去。」還沒等蘇懷銘回應,傅景梵就用兩隻手握住了蘇懷銘的腰,向上舉起。

    蘇懷銘覺得他仿佛變成了一片羽毛,輕輕揚揚地落在了牆上。

    他穩住身形後,轉頭去看傅景梵。

    傅景梵展現出了身高優勢,手臂肌肉的線條堅硬漂亮,他握著邊緣,腳重重蹬了下牆面,身體自然的彎起,一躍而上,姿勢相當帥氣。

    衣擺在空中划過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帶起的風撩動蘇懷銘的額發,蹭的耳尖有點癢。

    蘇懷銘愣愣地看著傅景梵,這一幕像是被定格在了心底,每一幀都非常清晰。

    蘇懷銘的喉結控制不住的滾動了兩下,心臟又開始劇烈跳動。

    傅景梵並沒有在牆上久呆,直接跳了下去,落地聲特別輕。

    他站在地上,仰頭看著蘇懷銘,張開了手臂。

    「跳下來。」傅景梵眼神專注,聲音低沉,充滿了安全感,「別怕,我會接住你。」

    蘇懷銘還沒做決定,就感覺到手電筒的光又落在了他身上,腳步聲也逐漸清晰。

    蘇懷銘一時慌了神,忘了調整姿勢,直接跳了下去。

    如果不出意外,他的臉將和地面來一次親密接觸。

    在空中停留的時間很短,蘇懷銘的手還沒來得及伸開,便感覺到一股火熱的力量纏了上來,緊緊箍住了他的腰。

    傅景梵及時抱住了蘇懷銘,腳步踉蹌地帶著他轉了一圈後,這才卸去了力道。

    蘇懷銘深呼吸了兩下,心神才回歸原位,瞳孔也有了焦點。

    他們站在院牆的另一邊,周圍都是樹木,燈光照不過來,只有皎潔的月光像輕紗一般,絲絲柔柔的落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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