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

    問完，沈慶自己就先笑了，「瞧我，都糊塗了，你又不是大夫，我……」

    沈慶話未說完，就被宋雁茸截了去，「是，我不是大夫，不知道你的身體具體該怎麼調理，但我至少知道，要早睡早起，多多運動。」

    宋雁茸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也想著，等下次有幸再見到神醫，就求一求神醫，也給沈慶看看，這樣，她也能對沈慶的身體心中有數，不然除了知道「體弱」，其餘一概不知。

    想到這裡，又問道：「你平常還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嗎？」

    沈慶本想說沒什麼，轉念心中一動，就低頭說：「還好，就是總會比別人覺得冷些。」說這話的時候，心中擂鼓般「咚咚」直響，生怕被宋雁茸看穿心中所想。

    宋雁茸卻並沒有多想，伸手拉住沈慶的手，只覺得他的手好像確實涼涼的，並不像小說里常描寫的男主那般掌心暖暖熱熱的。

    她眉頭擰了起來，「你自己覺得手涼嗎？」

    沈慶耳尖微紅，「習慣了。」

    這是什麼回答？「到底是覺得還是不覺得？」宋雁茸又問。

    「嗯，有覺得。」

    宋雁茸微鬆一口氣，有感覺應該比沒有感覺要好上許多，宋雁茸又想到書中提到，沈慶這一次的考試結果，想到他素日的才學，宋雁茸覺得，即使那會兒沈慶備受打擊，既然他自己還能進考場，再差，也不至於堪堪考過，吊車尾掛在最後吧？

    要知道，以如今的情形看來，沈慶和梁燦的水平，應該是沈慶還略勝一籌，梁燦能名列前茅，沈慶怎麼會因為家中那些事考成那樣？若真是備受打擊，應該是考場都進不了，能堅持進考場，定是心中存了信念的。

    會不會，是因為他身體原因也影響了他考試的發揮？像這樣一咳嗽，他還如何提筆作答？

    內心煎熬，身體又受不住那幾天幾夜的考試，所以發揮才會大失水準，似乎這樣才更說得過去。

    眼看著還有三個月左右沈慶就要科考，宋雁茸道：「如今天氣不錯，明天開始，每天早上你都同我們一起爬山吧，到了山上，我與小妹采蘑菇，你就尋個空地來回走走，或者帶本書讀。」

    沈慶自然是一百個願意的，「其實，我也可以幫著找找蘑菇的，以前這個時候我也會和二弟進山採藥，不會耽誤我讀書的，都這個時候了，能讀的書我也讀得差不多了，干點別的說不準還能悟出點新的東西。」

    宋雁茸覺得沈慶說得有理，也沒反對，「隨你，今天累了一天了，早點睡吧。」

    「嗯，我去廚房取熱水洗漱。」沈慶說著就要起身，卻被宋雁茸按住了肩頭，「你坐著歇會兒吧，我去。」

    說完，宋雁茸幾步就朝外走去了，留下沈慶在屋中，一時心跳如雷。他剛才往床上看了，這回床上擺放的是一個長長的雙人枕頭，也就是說……

    沈慶一時紅了耳根，不敢往下想。

    宋雁茸很快就回來了，跟著來的還有端著水的張媽媽和劉媽媽，主子們還沒歇下，這二人自然是一直候著的。

    張媽媽還笑著說：「夫人往後需要熱水喚一聲就成，不用自己跑道廚房來，老奴們都候著呢。」

    劉媽媽也跟著附和，「就是。」

    這一天下來，宋雁茸又不瞎，自然看出來張媽媽和劉媽媽的殷勤和能力，她如今的身份地位，若是去外頭買婆子回來，肯定買不到如此妥帖的，沈母今天在這兩位的陪伴下，精神頭都比往日好上了許多，宋雁茸便也開門見山說道：「我瞧著兩位媽媽十分妥帖，若是不嫌棄沈家貧寒，往後願意留下的話，就幫著管理內宅吧？」

    果然，宋雁茸這話一出，兩位媽媽哪裡有不答應的，眼中的喜悅壓都壓不下，從燕家的粗使婆子，一躍成為沈家的管家婆子，兩位聽完就放下水盆要磕頭謝恩。

    宋雁茸雖然能接受這個時代買賣奴僕，但打心眼裡還是覺得這不過是一份工作而已，並沒有真正覺得對方就是奴婢、下人，哪裡會受兩位媽媽如此大禮，連忙伸手去扶兩位，「兩位媽媽快快請起，往後我這裡的規矩可不興如此這般的跪拜大禮，大家只要做好各自手裡的事情就可以了，當然，若是做了不該做的，我這裡也不會輕饒。」

    兩位媽媽連連應是，這樣的主子上哪裡去找？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都讓人當管事婆子了，宋雁茸乾脆道：「兩位媽媽明日抽時間去趟洛城，想必你們對牙行比我熟悉，各自挑兩個小丫頭幫著打下手，也省得事事都要你們親力親為。」

    兩位媽媽實在沒想到，她們不過是來送個洗漱的水，竟然就遇上了這天大的好事，這意思是，往後，她們手底下就各自有兩個小丫頭了？人手還由她們親自去牙行挑？

    這樣的臉面就是燕府的一般管事也是沒有的。

    兩位媽媽連忙道謝。

    張媽媽試探問道：「老夫人和夫人、姑娘身邊用不用也挑些人手？到時候我們讓牙行多送幾個丫頭過來，夫人自己挑？」

    宋雁茸道：「這些先不用了，你們自己挑好幫忙的人手就行，我們暫時不用。」她又沒缺胳膊少腿，要什麼丫鬟。

    如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她只要養好蘑菇就行了，人多了她還懶得管理。

    兩位媽媽應聲。

    說話間，宋雁茸與沈慶也都洗漱完畢，宋雁茸突然想起什麼，朝張媽媽問道：「家中可有湯婆子？幫我灌一個送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