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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雖說是買新衣，但沈元和沈念心裡都想著是布料的花色，沈元忙完豬舍的活就來灶台幫沈念燒火，問道：「小妹，你說我這回買灰色還是買青色？」

    「二哥，你什麼時候對衣服這麼上心了？我還以為你會同我說，今天去鎮上吃燒鵝還是燒雞呢？」

    沈元往灶膛里添了根柴道：「這不，都好久沒穿新衣裳了嘛！上回李柱還嘲笑我說，等咱家豬都死光了，他們不買咱家死豬肉，讓咱家賠死，讓大哥沒銀子讀書，我就想穿件新衣服去給他瞧瞧，咱們家不但不賠，還能穿新衣服了，咱大哥來年還能中個舉人回來！」

    沈念「呸」了聲，道：「李柱的話你也聽？他們家不就是想知道咱家是怎麼養豬的，想來偷藝，幸虧嫂嫂有先見之面，早早將豬舍外還圍了圈，那些人看不見就在背後說酸話。」

    說話間，利索地將鍋中舀進小木桶，又刷了鍋，倒入水，就這灶中余火溫些水，「別添柴了，準備吃朝食吧，你去看看娘收拾好了沒，我去叫嫂嫂！」

    沈念來叫宋雁茸的時候，宋雁茸還在沉睡，沈念叫了好幾聲，宋雁茸才醒來，「來啦來來！你們怎麼起這麼早呀！」宋雁茸披了件外衣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就來給沈念開門了。

    沈念見屋裡的桌上擺了幾本書，驚訝道：「嫂嫂！你這是？熬夜看書了？」

    嫂嫂不會是想去學堂了吧？

    宋雁茸一邊打著哈切一邊點頭咕噥道：「是啊！」

    「怎麼突然想起要讀書了？」

    「這不是昨天被人當面問起，我才發現自己識字有點少，所以想多識得些字！」宋雁茸沒有隱瞞。

    沈念卻聽得一愣，「嫂嫂，你是說你在學識字？」

    見宋雁茸點頭，沈念驚叫，「你識字不用大哥教嗎？對著那些字看一晚上就能認出來？」

    還以為嫂嫂是在讀書！結果，居然是在識字？

    宋雁茸腦子清醒了，「你嫂嫂又不是不識字，只是識字不多，這些書，我會幾句，對著書看，自然就能記住了！等我看道後面了，完全不會了，自然得找你大哥！」

    「哦！原來這樣，我還以為嫂嫂能對著字看一晚上就能識字了呢！」沈念一臉失落，口吻也沒掩飾這股子失落。

    宋雁茸瞧她這模樣，樂了，「小妹，你這什麼表情？」

    沈念道：「我也想學認字，可我總記不住，還以為嫂嫂有什麼好法子，正想讓嫂嫂教我呢！」

    宋雁茸彈了沈念腦門一下，笑道：「你想得美！學習哪裡有什麼捷徑！」

    她剛真是白緊張了，以為小姑娘發現她的異常，搞半天，人家是驚喜能走捷徑，結果希望破滅了。

    一家人喝了稀粥，收拾完畢就出發了。

    宋雁茸不顧沈母反對，硬是花錢，又坐上了牛車。

    她還是覺得跟著牛車，人多，安全！

    可宋雁茸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當她們一行人在布匹行里挑布料的時候，沈念不見了！

    第13章

    「小妹呢？」宋雁茸急急道，她也就剛剛跟著掌柜的去看了下裡頭的成衣，出來就沒見到沈念了。

    沈母和沈元倒是不太緊張，那麼大個人了，剛才就在這裡，還能丟了不成？

    沈母道：「剛才還在這裡呢！」說完也不甚在意，拿著一塊細棉布對宋雁茸道：「茸茸！你摸|摸這個舒服不舒服？我買點回去給你做身穿裡面？」

    宋雁茸按下布料，著急道：「母親！先找小妹！」

    沈元卻說：「那我去看看，指不定小妹是看見門口有什麼好吃的，偷偷買吃的去了呢！」

    宋雁茸點點頭，心裡卻比誰都急，沈母與沈元不著急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劇情，可宋雁茸不一樣啊，書中沈念會走丟，她以為只要再年前不讓沈念落單就安全了，哪裡想到，一起出來，都進店裡，她才一個轉身，沈念就不見了！

    宋雁茸問了幾個店裡的夥計，剛才大家居然都在整理東西，未曾注意到沈念。

    宋雁茸不由得更急了，沈母見宋雁茸這樣，一時也有些心裡沒底了，放下布料，拉著宋雁茸的手問道：「茸茸！念念不會有事吧？」沈念平常也不會這樣突然跑沒影的，何況這會兒大家在挑過年衣服的布料，沈念昨晚知道可以裁新衣服了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怕沈母擔心，宋雁茸反握住沈母的手，想到書中沈母的死因，宋雁茸強自壓下心中的焦慮，故作輕鬆道：「母親，沒事！應該是我一驚一乍了，您先在這挑料子，多挑點，幫夫君多裁幾身新衣裳，咱們幾個也每人兩身外穿吧！挑完了就在這等我們，如果二弟回來了，也讓他在這等我，免得大家都跑散了！我去去就回！」

    沈母本就不覺得沈念會出事，這會兒見宋雁茸說得輕鬆，遂放下心來，「行行行！你快去快回吧！要挑這麼多，指不定你回來了我還沒挑好呢！你當挑布料是買菜葉子呢，哪那麼快！」

    沈母也許久沒給孩子們做新衣裳了，想到可以做那麼多新衣裳，沈母心裡就高興。

    店裡小二原本看沈母幾人的打扮，還以為買不了多少布，現在一聽，要裁這麼多衣裳，不免熱情高漲的給沈母推薦起來，沈母很快被各種質地顏色不一的布料吸引了注意力。

    宋雁茸跑到店外，這會兒街頭已經熙熙攘攘，小販們都忙著招呼客人，宋雁茸正準備莽頭去找，餘光忽然發現牆角有個乞丐，他面前擺著個破碗，頭髮亂糟糟的幾乎遮住了整個臉面，半露在外的那雙亮晶晶的雙眼卻一直關注著過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