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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59:58 作者: 君幸酒
    「可我也不好受,所以那兩年,你一定也很難過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寧若菡竟說出這樣一句。甘霈尚未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掌心一暖。她輕輕前進了一步,便將自己的臉龐送入他掌中,很溫暖。

    暗罵一句自己沒出息,寧若菡卻笑著落下一滴淚,「甚至,兩年我本就對你並不抱太大希望,所以我應該還好受些。這樣想來,似乎還是你更難過。」

    眼角的淚也悄然不知地落下,甘霈低頭笑笑,努力撇著嘴角忍住哽咽,「是很難過,但只要你在我身邊,總歸還是開心的。」

    輕伸手指,甘霈拭去她臉邊的淚意,慢慢低下頭,試探性地用額頭抵上她的。她並沒有躲閃,甘霈才恍然一笑,「好不容易養一點肉,怎麼又瘦下去了?莫非,若菡也有一點想我?」

    「沒有。」他的聲音因為疲憊,頗有些嘶啞,可壓著聲音說出來,就是動人的好聽。寧若菡輕吐出兩個字,又抬眼對上他的,「不是一點點,應該還要多一點。」

    從胸腔里滑出一絲笑意,甘霈果斷探頭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蜻蜓點水的一吻,卻在寧若菡心中掀起些風暴,她猛地退後一步,口不擇言,「你幹嘛,我們現在可是馬上要和離的夫妻!」

    「情難自抑。」理直氣壯忽略她的後半句話,甘霈又笑著把自己的臉湊過去,「若是夫人覺得吃虧了,就還回來啊。」

    舔著牙尖,被氣笑的寧若菡差點給他一拳,壓著脾氣轉身。「侯爺不是要沐浴更衣嗎?」

    可就在她剛說完,手臂被人輕輕一拉,隨後半轉一個圈。寧若菡還沒有看清楚,熟悉的清冽氣息就到了自己唇邊。但他就是隔著一絲距離,溫熱的氣息不肯落下,又把氣氛拉到曖昧極致,勾起她心中的擂鼓陣陣。

    「夫人?」淺淺淡淡的笑語,帶著些許的問詢,撩動心弦。

    寧若菡不過動了動嘴唇,便貼上了他的。雙唇相接,氣息糾葛,恍惚聽到了他的喟嘆和輕笑。

    甘霈耐著性子,一點點輕啄,直到她不再那麼僵硬。寧若菡不覺滑出一絲嚶嚀,卻讓他找准了時機,攻城略地,激烈放縱。唯有一直扶在她腰側的手,卻沒有亂動分毫。

    蠟燭燭芯噼啦一聲,爆出一個小火花,寧若菡才驚覺回神,手一撐就推開他。擦著唇角,她呼吸尚有不穩,就躲開了他的視線,紅著臉走遠。

    站在原地悶笑幾聲,甘霈這才叫來丫鬟們準備熱水,在屏風外準備沐浴。

    每一個叫進來的丫鬟,看到甘霈的一瞬,就差點驚呼出聲,又下意識地掃一眼坐在床邊的寧若菡。不知不覺就亂了陣腳,甚至有兩個丫鬟還不注意撞到了一處,弄出來的聲響,自然也很快引來小福。

    衣衫凌亂的侯爺,跟坐在床邊紅臉低頭的夫人,還有周圍丫鬟們探究的目光,這個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用力收斂心神,小福才低聲斥了小丫鬟們一兩句。

    可甘霈負手而立,明明猜得出她們的想法,卻還是面容自然,甚至叫過小福,「夜已深,你們忙完,就各自去休息吧。也不用把我回來的消息傳出去,省的驚擾母親。」

    「是。」小福明了,見到丫鬟們都將沐浴的東西準備好了,又側頭看了寧若菡一眼。心中一笑,帶著所有下人們離開。

    愈發寒涼的夜裡,熱氣氤氳在空中。就隔著一個屏風,水聲聽得一清二楚。寧若菡坐在床邊,越發覺得燥熱。扯一扯領口,心煩地瞪向屏風那邊,可隨後就又怔住。衣服被他疊好放在一旁,蠟燭映出他的身形。

    胳膊抬起間,還帶出些水滴,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寧若菡的視線,屏風內的人轉過頭來,「若菡,等會可以幫我遞來換的衣服嘛?」

    「不要。」在他轉過頭的瞬間,寧若菡就收回了視線,急促地說一句。

    似乎輕笑了一下,甘霈又道:「那我就等會自己去取吧。」

    咬了咬牙,寧若菡索性在床上躺好,閉眼睡覺。可又怎能真的靜下心來睡著,反而因為閉上的眼睛,聽力變得格外靈敏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原本細小的水聲,突然變大,應該是他打算出來了。

    寧若菡本要睜開眼,轉念又想起剛才說的話,連忙閉緊眼睛轉個身。背對著外面。

    穿好衣服出來,甘霈就看到了床上縮成一團的人,從背影都能看出她的心情。低頭笑笑,他故意輕咳一聲走近,「若菡,你記得我那件中衣放在哪裡了嗎?」

    「我怎麼知道!」

    語氣中帶著她都沒意識到的羞惱,甘霈抿唇,直接走向床邊坐下來。

    可隨著他的動作,寧若菡也立馬翻過身,閉眼摸索著推他,「我要睡覺了,你回書房去。」

    「已經很晚了。」

    手中的觸感好像不太對,寧若菡小心地先睜開一隻眼睛,眯起來瞥到他明明是穿戴整齊的,才松下一口氣,睜眼道:「也走不了幾步路吧。」

    心裡越發覺得好笑,甘霈偏頭盯著她,「我一路片刻不停地騎馬來,風塵僕僕不說,也是真的很累。不過若菡既覺得我在這裡不舒服,那我還是走好了。只不過書房陰冷,現在過去睡一覺……沒事,也不用擔心,我皮糙肉厚。」

    怎麼什麼話都讓你給說了啊!寧若菡氣惱地瞪他一眼,拉過一個枕頭來橫在床中間。「只讓你睡這一晚,不准越界,我們可是快要和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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