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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59:58 作者: 君幸酒
    寧若菡只好笑笑,「那也好,可需要我再幫你找住所?」

    「不必了。」若你只是拿我作朋友的話。咽下了後一句話,顧君承屈指彈彈她的額頭,「我要走了,你連客套地留一下我都不肯?」

    失笑地搖搖頭,眼下他的離去,反倒又激起寧若菡的些許愧疚之意,便開玩笑道:「好啊,多年的朋友,如今尚需要我跟你客氣了?」

    她的這種反應,倒也讓顧君承放鬆些許。又隨口閒聊一二,便轉身跟著小廝走遠。

    等到他離去之後小福先忍不住問,「小姐,怎麼就這麼讓他走了呢。」

    她並不懂得其中發生的一些齟齬,寧若菡也沒有多想解釋清楚,只好兩三句帶過去,「時過境遷,我與他終究是有各自的生活。」

    小福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寧若菡目露疲憊,也只好忍下。

    心知她還掛念著顧君承,寧若菡只好看著她說道:「罷了,你親自去,替我送一送他吧,再問清楚,他如今要住在哪裡。」

    忙點點頭,小福轉身,疾步出了杜若院沒走多遠,就追上了顧君承。「顧公子,請您稍等!」

    收住腳,顧君承對著小福笑笑,「是你家小姐讓你來的?」

    「是,小姐讓我來送一送你。」站定之後,小福微喘著氣回道。

    既然都做了決定,現下又何必這樣。顧君承的心沉了沉。

    「對了,顧小爺你如今住哪啊?若是有什麼需要,我也好去找你啊。」對著顧君承,小福的心中還親近得很,看著周圍沒有人,便俏皮地問道。

    顧君承卻眨了眨眼,察覺到小福的心態。手背起來,他淡笑著回:「我應當是住在福來客棧,你可要記住了。」

    「這樣的一個小客棧嗎?」小聲嘀咕一下,小福就又笑著點頭,「好,我記住了。」

    轉頭看看還在前面等著自己的小廝,顧君承點頭道別,「你不必再送了,我跟著他出去就好,等會還有事。」

    見他說的肯定,小福也只好順從,目送他走遠之後,才轉身回去。

    一大早就出來的甘芷,此時正走在城西的大街上,一面走,一面在心中卻胡思亂想。今天她故意一早就出來的,沒有去和顧君承打招呼,他應該會發現自己不見吧?

    「管他發現不發現呢。」察覺到自己的想法後,甘芷連忙拍兩下臉頰,自言自語。正收神仰頭看著周圍的鋪面,甘芷尋找那一個木材鋪,耳邊卻傳來爭吵聲。

    「誒,我說你這個老漢,怎麼就走路不長眼呢!還敢衝撞本公子?」

    「誒喲,公子饒命……」

    「哼,撞了本公子,豈能輕饒你,給本公子打!」

    緊接著,便響起了揍人的聲音和哀嚎的慘叫。甘芷聽不下去,順著聲音望過去,就看到一圈人圍著,最中間的是個錦衣男子,他的扈從們正在笞打一個老頭。周圍人指指點點,面露不忿,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制止。

    「住手!」甘芷雙拳緊握,沒有多忍,便大聲喊道。

    中間的扈從被喊得一愣,看到甘芷的臉後,又轉頭問詢地看向那個錦衣男子。

    分開人群走上前,甘芷繼續道:「你這樣對待一個老者,未免也太過分了吧?他若只是衝撞了你一下,這樣的懲戒已經足夠。」

    話音落下,她已經走到了那個錦衣男子的身後,死死盯著他。那人慢吞吞甩兩下手,才轉過身來。看清他臉的瞬間,甘芷不自覺瞪大眼睛,「王滕?怎麼是你?」

    第35章 偶遇

    「哼,倒是好久不見啊,甘小姐。」揮手示意隨從繼續,王滕擺弄著袖口,漫不經心地回答。低下頭的瞬間,眼中卻閃過些許懊惱。

    甘芷卻無心顧及他,一看到旁邊的老漢又遭受起了鞭打,上前一步拉住扈從的手。「都讓你停下了!」

    本可以輕鬆掙開她,但隨從顧忌著甘芷的身份,又轉頭看王滕。

    「我說甘小姐,你今日打報什麼不平呢?」王滕也走過來,站在甘芷的對面問。

    扯了幾下嘴角,甘芷回以冷笑,「本來也沒多想管的,可是遇見你了,那我還非得槓一槓。」

    隨手從周圍的小鋪上拿來一個剛出籠的包子,王滕咬下一口,揮手讓隨從先放開那個老漢。又看了甘芷一眼,王滕上前攬住那老漢的脖子。

    本是個親近的動作,可是他做出來,就帶著一股痞氣。老漢被拉近他身旁,嚇的發抖。

    「今日你運氣好,本公子碰見了個死對頭,還真沒功夫多搭理你。」手上沾了包子油,王滕十分嫌棄地丟遠沒了餡的包子皮,把油全部抹在了老漢的臉上。

    躲都不敢躲一下,老漢抖著聲音,還要道謝,「是,多謝公子,多謝!」

    站在一旁瞪他,甘芷打算好了,若是他再打人,就先一腳踹上去。

    提著老漢的脖子,王滕湊近他的耳邊說:「你到底是為何挨的這頓打,你心裡清楚。要認真地把這個教訓給我記住了,本公子閒得很,會派人盯著你的,要敢再犯,我下一次打得更狠!」

    說完之後,還強硬地掰著他的頭看向另一邊的隨從。那隨從就像是明白他的意思一樣,對著老漢露牙一笑,嚇得他生生後退了一步,大聲喊叫。

    王滕這才看得滿意,手一甩,便鬆開了他。

    再一看,那老漢就踉蹌著走遠,連摔了個跤都顧不得,連滾帶爬地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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