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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59:58 作者: 君幸酒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這就去洗漱更衣。」抬手止住了他,寧若菡果斷帶著小福離去。

    只等她走遠了,甘霈才無聲輕笑,方才盛好的那碗湯,也落在了寧若菡的位子上。

    重新換好了衣服回來,寧若菡從心底里盤算好了不再和他說什麼蛐蛐的事,剛一坐下來,就看到自己面前的一碗排骨羊肚菌湯,下意識一笑。

    縱然和甘霈沒什麼感情,但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卻也是真的。哪怕是出自丈夫的責任,亦讓寧若菡動容。想到這裡,她投桃報李地夾起之前看上的肉,放在了甘霈的碗中。「侯爺多吃點。」

    做完這些,寧若菡就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全然沒有看到,甘霈錯愕的愣了愣,才分了三口吃完那塊肉。

    牢記昨晚的覆轍,寧若菡一早就鎖好門去睡了。可還是翻來覆去了大半夜,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只是這一晚,倒是安靜的很,仿若甘霈前兩夜真的只是一時起意。

    第二日起床,寧若菡倒是哈欠連天,逗得小福都忍不住說:「小姐,你昨晚上幹什麼了?」

    擺兩下手,寧若菡不答,四下看了看,「蛐蛐呢?」

    「小姐,你不會今天還想去斗吧?」

    一連沉痛地拍著小福,寧若菡點頭,「昨日輸了那麼多錢,我怎麼也得贏回來。總不能這個蛐蛐什麼事都沒做成,還害我丟了一兩銀子吧。」

    「您自己不會,幹嘛賴人家蛐蛐。」撇著嘴,小福跟上她,顯然不相信今天能贏。

    寧若菡卻不管她,滿懷鬥志地出門去,誰知剛到了大門口,就被一個人堵住了去路。

    「成文?你不是該跟著侯爺去忙嗎,為何在這裡?」奇怪地問一句,寧若菡心中的小火苗突然又竄了起來,難道是甘霈其實也生氣了,只是沒有表現,特意派了成文看住她的?

    第7章 茶社

    「夫人,小的就是奉了侯爺的命令,來等你的。」成文笑眯眯地回道。

    這話讓寧若菡愈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想,樂呵呵地點頭。

    「我不會再去鬥蛐蛐了!」

    「侯爺讓我把這個給你!」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成文呆了呆,伸出去的手上掛著竹籠,裡面的蛐蛐耀武揚威。反應過來寧若菡說了什麼,成文又苦了臉,「不是,夫人,你怎麼能再不鬥蛐蛐了呢?這可是我拖著鬥蛐蛐的能手,挑了一晚上的啊。」

    「你說,侯爺讓你給我送來一個蛐蛐?」嘴角抽動幾下,寧若菡滿臉不敢置信。可是那籠子裡的蛐蛐一下叫得比一下歡實,有著不容忽視的架勢。

    成文重重點頭,「正是侯爺讓小的去辦的,還說這個蛐蛐,一定得讓你把錢贏回來。」

    「侯爺他,是抽風了嗎?」小福來不及捂住寧若菡的嘴,就聽到她這麼說道。

    誰知成文也煞有介事地想了想,「看著應該不像。」

    「什麼叫應該不像啊?」小福哭笑不得地看著兩個人,「這定然是侯爺為了讓夫人開心,才這麼做的啊。是侯爺給夫人開的特例呢,別的人玩蛐蛐,早被侯爺趕出去了。」

    寧若菡的臉上寫滿不信,「你還不如說他覺得我輸的錢可惜。」

    「甭管是為了什麼,夫人,這蛐蛐您可得收下,還得把錢贏回來,小的才好交差。」沖小福擠擠眼睛,成文一把將竹籠遞過去。

    嫁來兩年,還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要求。抱著肩膀琢磨,直到成文都一溜煙走遠了,寧若菡一拍巴掌,「我明白了!」

    小福和籠子裡的蛐蛐正大眼對小眼呢,聽到她這麼說,回頭問道:「小姐,你明白什麼了?」

    「侯爺這麼做,就是為了我把鬥蛐蛐的癮給過完了,讓我從此沒了興致,從根本上杜絕我以後再鬥蛐蛐啊。」摸著下巴,寧若菡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不過這麼看來,就算侯爺不喜歡我玩,可也確實不能讓他討厭我。」

    歪頭盯著自己手中的蛐蛐,小福伸出手指想要撥弄它一下。可是寧若菡的手卻突然伸過來,拿走了籠子,小福忙提裙跟上,「夫人,你要做什麼?」

    「先把錢贏回來再說!」

    芙蕖茶社裡,不復往日清幽的樣子,反而喧鬧至極。幾個桌子周圍,都站滿了人,緊盯著桌面舉拳吶喊。裡面的戰場上,都是身披黑甲的蛐蛐戰士。最中間的那桌,似乎戰況最慘烈。周圍的人都神情緊張,這一場是最後的決戰。

    王滕抱著罐子,盯著對面的女子。她手裡的蛐蛐,可是打敗了除他之外在場的所有對手。目光移向了她手邊的一推銀兩,他倨傲地仰著下巴,「這位姑娘,你若是現在認輸的話,說不定還能保全你的那些錢。」

    「對啊姑娘,這位王公子手中的驃騎將軍,可是威名遠揚的,之前贏過好幾家茶社了。」身邊的幾個人也跟著起鬨。

    對著王滕的,正是寧若菡,聽到他這麼說,也跟著高昂下巴,「大話可不要亂說,我剛才也一直沒有敗績啊!」

    嗤笑一聲,王騰擺足了架勢把自己的驃騎將軍放入場中,隨後拿出二兩銀子押注。那驃騎將軍也是威猛的,上場後來回巡視幾圈,拍著翅膀就開始叫喚。

    寧若菡被激起鬥志,同樣把自己全部的錢押下去,對著自家的蛐蛐默念幾遍爭氣,也放了過去。

    暫時分開那兩隻蛐蛐,記錄的小二看向寧若菡,「姑娘,它的名字是什麼啊?都到最後一場了,總得有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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