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敵國動向
2023-09-22 17:59:29 作者: 蘇羽宣
良武君將子瓊遞給他的水喝了,然後,再面向邵羽辰,並對邵羽辰說道,「邵元帥,北夏國那邊,有動作了。」
邵羽辰太知道北夏國了,傅青廷與傅玄英兩虎相爭,邵羽辰最擔心的也是北夏國會趁機進犯,而且,是非常有可能。就因為這樣,邵羽辰才讓良武君去盯著邊境那邊,尤其是北夏國的軍事動向。
北夏國的國主,原本是大夏國的六皇子,後來自立為王,從大夏國脫離了出來,建立了北夏國。北夏國的國主雄才大略,是個極有野心的人,早在十幾年前,北夏國吞併了周邊的一些小國,實力逐漸擴大,一直想要吞併中原地區,並屢屢進犯,只是始終不能得逞。但北夏國的國主,並沒有就此放棄。後來,北夏國的國主更是娶了原焦飛國大元帥聶陽飛的女兒——聶映容。
聶陽飛與聶映容本是焦非國人,後來,焦非國整個國家被邵碧成舉兵攻陷,而聶陽飛也在與邵碧成率領的大軍交戰的時候,戰敗身亡。焦非國至此亡國了。戰後,清點聶家家屬的時候,聶陽飛的女兒聶映容不知所蹤。
說起聶陽飛,也是個有勇有謀的將才,可惜,他的國家人口太少,以寡敵眾根本就抵抗不了外敵的入侵。
後來,也不知道北夏國的國主怎麼尋到了聶映容,又或是聶映容自己找上了北夏國的國主。
北夏國的戰士驍勇,但不善謀略,聶映容則是得到她父親真傳,北夏國的國力,在加上聶映容的謀略,那無疑就是強強聯合,北夏國的國力是遠勝從前。
而聶映容與邵碧成之間,自然是有著國恨家仇,聶映容誓要至邵碧成於死地不可。
雖然時隔將近十五年,邵羽辰還清楚記得河灘一役,那是邵羽辰的父親邵碧成與聶映容的第一次交手。
那日,邵碧成帶著五歲多大的邵羽辰追擊敵人,一直追到一條河流前,邵碧成推斷,敵軍肯定渡河而去,邵碧成雖有遲疑,但最終還是決定渡河,也就這樣,邵碧成進入了敵人的埋伏里。邵碧成率領的一千騎兵已渡過河流,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水面,上游就像決堤了一半,巨大的洪水急速的沖了過來,來不及上岸的騎兵連人帶馬一起被河水沖走了。湍急的河流,更是邵碧成帶領的五千騎兵一分為二,邵碧成與一千騎兵已渡過河流,幾百騎兵被水流沖走,剩餘的三千多騎兵則還留在河的另一邊。
邵碧成知道中計,但他還來不及部署,便有無數的箭朝著河流兩邊的己方人馬射來。亂箭當中,馬被射死,人也被射死。
箭雨密密麻麻,以至於都看不清河對面的情況,但也可以想像這種萬箭齊發的景象,難以有人能夠逃脫。
「邵碧成,這裡,將是你的葬身之地。」那是一個女人的時候,事後,邵碧成才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焦飛國大元帥聶陽飛的女兒——聶映容。
邵碧成將被射死的馬堆砌起來,壘成了有人那麼高的一圈防護牆,將還活著的士兵軍集中在裡面,這樣,可以用馬牆來抵擋住四面而來的利箭,而他們只需防禦從天上下來的利箭。
於是乎,河邊就出現了一道奇觀,上百匹馬呈圓形狀堆積起來,阻擋著四面而來的利箭。躲在其中的士兵,則舉起手中的盾牌,也組成一道平整的屏障。
如此,想要靠箭射殺邵碧成,已經是不可能了。
北夏國的大軍也沒有就此放棄,而是從隱蔽地出來,向著邵碧成他們衝殺而去。
邵碧成這邊,還活著也就百餘人。而北夏國那邊,足有上萬人。上萬人對百餘人,這無異於是一種屠殺。
然而,即便是敵眾我寡,敵我雙方懸殊,邵碧成這邊的將士也沒有一人膽怯,退縮。
雙方交戰,廝殺極為的慘烈。
邵碧成這邊所剩的人越來越少,剩餘不足一百人,八十人,五十人,三十人,二十人,最後只剩下不足十人。
北夏國的一萬多人,將邵碧成和小邵羽辰在內的八個人,團團圍住。
這個時候的邵碧成,已經顧及不上小邵羽辰了,直到另外的六人一個接一個被北夏國的人所殺,戰場上,邵家軍這邊,只剩下邵碧成父子二人。就在這個時候,邵碧成原本黑色的眼睛,逐漸變成了紅色,血紅色。與此同時,戰場上颳起了一陣狂風,北夏國的很多士兵都被風吹倒了。邵碧成手持長槍,斬殺敵人首級。
眼睛變成紅色的邵碧成,就如那魔王一般,令人心生畏懼。邵碧成身上傷痕累累,卻像是不知道痛一般,不停地斬殺著敵軍。短短時間內,死在邵碧成長槍之下的敵人,已經不計其數。
小邵羽辰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親魔化了的樣子,很可怕。
就在邵碧成與敵軍激烈交戰的時候,眼看著邵碧成不敵的時候,無數的箭從河的對岸射過來,邵碧成一邊的援軍到了。
河灘上沒有任何的遮擋物,北夏國的上萬人,被邵家軍隔河的一通射殺,也是死傷無數,北夏國的軍隊這才不甘心的撤退。
邵碧成行軍打仗那麼些年,還是頭一次吃那麼大的虧,戰到最後,只有邵碧成和小邵羽辰還活著,其他五千將士全軍覆沒。要非援軍到了,邵碧成和小邵羽辰可能也死在谷河灘一役里,死在聶映容的手裡了。
從那以後,邵碧成再與北夏國交戰,與聶映容交手,都是更加的小心謹慎,邵碧成倒不是怕了聶映容,戰場上,一旦怕了敵人,那戰爭沒打就已經輸了。
沒過多久,小邵羽辰便在戰場上被俘,而其他人,卻以為小邵羽辰死了。
那之後,邵碧成與北夏國常有交戰,只是一直未與聶映容分出勝負,一直到邵碧成死。邵碧成的死,雖然不是聶映容手刃,但邵碧成身上的舊疾,也有不少來自於與北夏國交戰,所以,要說邵碧成舊傷復發臥床不起,後被傅玄英趁機下毒謀害,這其中也有著幾分聶映容的功勞。
按說,邵碧成死,應該是北夏國大舉進犯的最好機會,不料北夏國國內也出了大事,北夏國的國主感染惡疾,暴斃身亡,北夏國沒有了一國之君,不可能出兵遠征。
聶映容在國主還在世的時候,既是皇后,又是一軍統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並沒有為國主生下一兒半女,對於母以子為貴的皇宮裡,聶映容在國主駕崩以後的遭遇就是,大皇子登基做了新國主,大皇子的嫡母做了太后,而本來的皇后聶映容只是被封了太妃,新國主忌憚聶映容手裡的兵權,以聶映容年事已高又是一女人為由,且說過去數十年因為戰事連連,勞民傷財,很多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戰事也該是時候休一休了,藉此免去了聶映容的元帥一職,並且收回了聶映容手裡的兵權。新國主還下旨,三年內,都不許出兵討伐其他國家。
聶映容在戰場上那幾乎可以說是運籌帷幄,除了遇上邵碧成,幾乎都是無往不利,但唯獨,沒有去經營後宮,所以,國主一死,聶映容便落得這樣一下場。
聶映容當然還是不甘心,她可是殺父亡國之仇,只是死了一個邵碧成還遠遠不夠。但聶映容沒了兵權在手,想出兵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所以,聶映容才錯失了那樣一個大好的機會。
然而,聶映容並沒有放棄,過去的四年時間,聶映容足足用了四年時間,又重新拿回了老國主親自交到她手上的兵符。那是三個月前,新國主駕崩了,說是病逝,但到底怎麼死的,一些人的心中還是存著懷疑,太后因為悲傷過度,很快也抑鬱而終了。新國主膝下無子,老國主的兒子就只有一個才五歲的皇子,一個五歲的皇子懂什麼,於是,朝中的一些老臣便去請聶映容出面主持大局。聶映容當仁不讓,先是扶持五歲的皇子登基做了新國主,而她自己則升級成了太后,並且垂簾聽政,說到底,一個五歲的小孩什麼都不懂,還不是一個傀儡,朝中的什麼事都是聶映容說了算。聶映容也拿回了兵權,對於這件事,朝中的大臣也沒有一個敢有微詞。聶映容雖然是一介女流,但過去身為三軍主帥,那也是個殺戮果伐的主,剷除異己這樣的事做起來也是絲毫不手軟。
聶映容重新奪回了兵權,而另一邊的傅玄英與傅青廷則是斗得不可開交,這無疑是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最好時機了。聶映容已經錯失過一次時機,不可能再錯失一次了,一是她年事已高,所謂歲月不饒人,她等不起了。二是,如果傅玄英和傅青廷相爭最後是傅青廷獲勝,邵羽辰勢必就成了全國大元帥,聶映容又得與邵家的人硬碰硬,難分勝負。所以,這一次,聶映容也是下定決心要干一場大的了。
「北夏國那邊都有什麼動作?」邵羽辰問道。
「北夏國老國主駕崩後,新國主登基,新國主不止是收了聶映容的兵符,還將過去一直跟隨聶映容的舊部全都能遠派的遠派,能免職的免職,藉此削弱了聶映容在軍中的影響和威望。」良武君說道。這一招,像極了當初削弱邵家在軍中的勢力。想來,很多人都用著同樣的路數。「聶映容拿回兵符以後,立即將自己的舊部全都找了回來,並且操練軍隊,籌集全國糧草。這聲勢,明顯是想要打戰。」
「還打探到一些別的嗎?」邵羽辰問道。
「除了北夏國,一些別的國家也有發兵的跡象。」良武君說道。
這些,都是邵羽辰早之前就預料到的,就算傅青廷贏了傅玄英,傅青廷也還有一個爛攤子要收拾。
「內憂外患,這形勢可不太好。」司徒軒說道。
安雲月聽良武君說完,臉色也不由得凝重起來。
「羽辰,此事,還是先向七王爺稟報一聲。」安雲月說道。
邵羽辰點了點頭。邊境的形勢,一定要讓傅青廷知道,要讓傅青廷早做準備,不然,顧此失彼。
「武君,你與我一起,現在就去見七王爺。」邵羽辰對良武君說道,
「好。」良武君應道。
邵羽辰和良武君當即就出門,去了縣衙,安雲月並沒有跟著去。她也不會行軍打仗,去了,也拿不出個主意。
安雲月待在家中,她看著邵羽辰和良武君遠去的背影,心中生出些許的不安,她主要是擔心邵羽辰,邵羽辰的傷勢還未痊癒,要面對那麼多且還有幾個特別強大的敵人,也不知邵羽辰能否應對得來。
「司徒哥哥,這內憂外患的,一個個又都是虎視眈眈,這該如何是好?」子瓊起先因為良武君的回來還挺高興的,但因良武君帶回來的壞消息,子瓊也變得擔憂起來。在此之前,子瓊以為他們面對的敵人也就只有傅玄英而已,但現在看來,搞不好就是腹背受敵。就相州城裡的這點兵馬,能應付得來嗎?
司徒軒對於周邊有野心國家會藉此機會進犯倒是有所預料,但要怎麼去應對,並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傅青廷的兵力有限。
「邵元帥會有辦法的。」炎青說道。
「雲月,不要太擔心,這也還沒到絕境的地步,橋到船頭自然直。」司徒軒寬慰安雲月。
安雲月心裡的擔心,並沒有因為司徒軒的一句話而減輕。
安雲月沒說話,其他人也沒說話,屋子裡變得極為安靜。
邵羽辰和良武君去了很久,都不見回來,想必,是留在縣衙里正在與七王爺商量對策。
安雲月他們,只能是等著。邵羽辰沒回來之前,安雲月他們也無心去做其他事。
「安姐姐,是不是要打戰了。」許久後,子瓊問安雲月。
是不是馬上打戰,安雲月不知道,但遲早會打。而什麼時候打,主要取決於傅青廷的決定。
「那個北夏國,很難對付嗎?」子瓊又問道。
邵羽辰專門派良武君去盯著北夏國,那說明,北夏國應該比較棘手。
「傅玄英與七王爺一時間很難分出個高下,而周邊的一些有野心的國家一個一個斗不是省油的的燈,伺機而動,只怕這戰一打起來會無休無止,整個國家變得千瘡百孔。」司徒軒說道。
是啊,現在的形勢,確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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