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 飯菜
2023-09-22 17:59:29 作者: 蘇羽宣
阿依莎沒有辦法去改變沈先生和劉夫人之間已經發生過的事,這就像沈先生不能讓劉夫人起死回生。阿依莎也沒有辦法去評斷沈先生和劉夫人之間的恩怨是非,孰對孰錯,她只是作為一個外人,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罷了。
世間又有多少像劉夫人這般幸運的女子?世間又有多少像沈先生那般痴情專情的男人?
但凡是女人,多半都希望自己能夠遇上一個「沈先生」,可惜,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
「司徒軒,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阿依莎問司徒軒。她說的選,是問司徒軒會不會也像沈先生那樣陪伴著劉夫人,一直到他們中先有一個人去了。
阿依莎說了那麼多,司徒軒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何況,那些都是阿依莎的猜測而已,事實並不一定真的就是那樣。除非是自己知道真相,不然,只是給出一個結果,可以從中推測出百種的可能。
司徒軒對於兒女情長這種事本就沒什麼興趣,對於不相干的人的兒女情長更加不感興趣。但阿依莎問她了,還湊臉過來注視著他,在等著他回答。
「我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所以,用不著選。」司徒軒說道。他不是沈先生 ,當然也不會成為沈先生。
「司徒軒,我覺得你呢,應該也是個痴情的人,只是你還沒遇到讓你動心的女人,或是,你已經遇到了自己還不知道。」阿依莎說道。她說話的語氣和神情都有些意味深長,好像她的話里是話裡有話。
阿依莎或許是覺得,這宅子裡的一草一木都有著故事,再加上沈先生雖然是將宅子賣了,但內心裡其實還是很珍視這裡的一切,所以,阿依莎也很愛惜宅子裡的每一樣東西。院子裡石桌上那盤永遠也不可能分出個輸贏的棋局,阿依莎沒去動過,就讓它一直保持著原樣。還有院子裡的花,阿依莎每日都會去澆水。阿依莎喜歡盪鞦韆,喜歡系在鞦韆上的鈴鐺發出的叮叮叮的悅耳的聲音,她就算不是去盪鞦韆,時不時的也會去搖一搖鞦韆繩子。阿依莎有時候會搬來一張凳子坐在院子裡,看著垂下來的紫藤花出神。大堂里掛著的那四副梅蘭菊竹的畫,阿依莎每日去看看,也不動。
阿依莎儘可能的讓宅子保持原樣,她想著,沈先生有可能還會再回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
除了這些,阿依莎每日也並不是全都無所事事,自從住宿在這座宅子以後,家中每日的飯菜都是阿依莎親自做的。
用阿依莎的話來說,她這一路上吃的東西都太難吃了,其實也吃不習慣,她也就是肚子餓了,才會那麼飢不擇食。
司徒軒本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試著給阿依莎做了一天三頓的飯菜,但阿依莎也嫌難吃。
司徒軒又不是廚子,又沒有必要非要伺候著阿依莎,阿依莎愛吃不吃,她想要自己做飯菜,司徒軒樂得清閒。
司徒軒不挑食,只要阿依莎不往飯菜裡面下毒,阿依莎做什麼菜,司徒軒吃什麼。
司徒軒和阿依莎大概兩三天這樣出去買一趟菜。
要說阿依莎做菜,也著實是有些特別。
就比如那個青菜,阿依莎不炒,而是將菠菜,黃瓜,蘿蔔,白菜等好幾樣青菜切碎了混在一起,然後再加鹽,再加點奇怪的醬。還有市場買回來的魚,阿依莎讓司徒軒將鱗片刮掉,以及魚肚子裡面的內臟全都不要,並且,阿依莎還要司徒軒將魚洗乾淨,不能有一絲的血跡。阿依莎說自己怕見血,不止是怕見人血,反正是血她都怕。司徒軒做完了前期的事,阿依莎這才去料理魚,司徒軒站在邊上,看著阿依莎將魚片一片片切得薄薄的整整齊齊放置在碟子裡,也不放到鍋里炒熟或是煮熟,直接生魚片蘸醬來吃。
「魚不煮熟?」司徒軒問道。在此之前,司徒軒也吃過生魚,但那味道可不怎麼樣,而那也是在飢不擇食的情況下,司徒軒才會吃生魚。
「這樣好吃。」阿依莎說著,用筷子在碟子裡夾了一塊魚片,沾上醬汁,就放在嘴裡嚼了起來,那樣子吃得挺津津有味。阿依莎吃完以後,又夾了一塊伸向司徒軒,意思是讓司徒軒也嘗嘗,「你嘗嘗,保證好吃。」
好不好吃,司徒軒倒是無所謂,他倒也不怕吃生魚片,比這更血腥,更噁心的食物司徒軒之前也吃過。
「張嘴。」阿依莎說道。
「我自己來。」司徒軒不習慣被人喂,更不習慣被一個女人餵。
阿依莎都已經將魚肉夾到司徒軒嘴邊了,但司徒軒就是不肯張嘴,阿依莎有時候也是拿司徒軒沒有辦法,最後,還是阿依莎退了一步,她將筷子放下,司徒軒這才拿起筷子,將阿依莎沾了醬的那塊魚肉送進了自己的嘴裡,怎麼說呢,這樣的魚肉司徒軒還是頭一次吃。魚肉並沒有司徒軒想像中的腥和難以下咽,反倒是入口清新,魚肉的滑嫩,魚的鮮味都極盡的保留了下來,再加上甜鹹還有些辣的醬汁,魚片吃起來很有味道,還挺好吃。
阿依莎一直看著司徒軒,看司徒軒將生魚片嚼了咽下去,並沒有蹙起眉頭表現出很難吃的樣子,那說明,阿依莎做的魚片還和司徒軒的口味。
「怎麼樣?可好吃?」阿依莎問道。
要說好吃,司徒軒頭一次這樣的魚肉片,還有些不習慣這種吃法。但要說難吃,也不至於。司徒軒想的是,阿依莎的族裡都是這樣吃魚肉的?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族群?
司徒軒也就是做鏢師這兩年多的時間,因為要送鏢還算是去過一些地方,但總共加起來也不多,而他每去到一個地方都是匆匆而過,也沒興致去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他只是知道,一些隱世的族群會有著一些特殊之處,比如祭拜的神靈五花八門稀奇古怪,還有,吃東西這方面,比如像阿依莎這樣吃生肉,但要具體到是哪個地方哪個族群,司徒軒就不得而知了。
「你魚肉都是這麼吃的?」司徒軒問道。
「是啊,這樣吃才能吃出魚的原汁原味,像你們那樣吃,魚的鮮味全都沒了。」阿依莎說道。
司徒軒沒有和阿依莎爭執魚要怎麼做才算好吃,對於司徒軒來說,食物嗎,能填飽肚子就行了,人真要是餓極了,真的是老鼠都會直接撕了血淋淋的就咽下去了。再其次,才是味道不要太難吃就行。
阿依莎煮飯也有些奇怪,她先是把米飯煮熟了,米飯裡面還會加一些玉米、蘿蔔、肉等,然後再用紫菜葉包起來,做成一小卷一小卷的。阿依莎做好以後,也讓司徒軒嘗,司徒軒吃了,雖然米飯卷的做法有些奇怪,但味道上與那生魚片比起來,倒也沒有太特別。不就是將蔬菜、肉等包進熟的米飯里,和將菜拌在飯里吃沒什麼差別,非要說有不一樣,就是形狀上不一樣。
除此之外,還摘了院子裡的花,紅色黃色紫色,然後放在碗裡面,加了糖,再用醋來醃。味道有些酸甜,司徒軒也是頭一次見人這麼吃。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阿依莎和司徒軒的一日三餐就全由阿依莎來做,阿依莎自己做就自己做吧,司徒軒還省事。阿依莎有事情做著,還可以少找司徒軒說話,少煩司徒軒,也可以少往宅子外面跑。
阿依莎其他的時間,給院子裡的花卉澆澆水,看到生雜草了她就將草拔掉,還給茶花樹修剪過枝條。她多數的時間,都是待在院子裡,她不坐石凳上,她嫌凳子太硬,拿了個軟墊放在凳子上,坐在大堂外面的石階上,或是看著遠方的天空,或是看著棚架上垂下來的大串大串的紫藤花,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出神,一句話也不說。
司徒軒因為要讓阿依莎在他的視線內,司徒軒也哪裡都不去,阿依莎待在院子裡,司徒軒就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阿依莎看著天或是看著院子裡的某一處,司徒軒則是看著阿依莎的背影。
司徒軒還是有意的和阿依莎保持距離,並不是實實在在的那種距離,而是人與人關係的那種距離,司徒軒還是不過問阿依莎個人上的事,他不想了解更多,不是有句話那麼多的,日久生情,不管是男女之情,又或是普通的情義,都會造成日後的感情牽絆。
然而,司徒軒不想與阿依莎太接近,阿依莎可不這麼想。阿依莎的表現,剛好與司徒軒反過來,特別想與司徒軒親近。
時間,你要是去細細數它,盼著它過去,就會過得很慢,但你不去在意它,就會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阿依莎和司徒軒相處住在宅子裡,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五天,時間還真是過得挺快。而在此其間,除了阿依莎和司徒軒外出,也沒有外來到宅子這兒打擾他們,沒有對阿依莎心存不軌的人出現,總之是,看上去還算過得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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