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便宜皇位

    再加上，樊原原身邊的丫鬟都站出來告樊原原的狀，說沈書凝的流產就是樊原原所為，丫鬟說，是樊原原讓她給鴿子和雞餵益母草，連餵十天，再過三天以後，將鴿子送去給廚房，讓廚娘燉給樊原原吃。丫鬟說，樊原原還縫了一個布偶，布偶的脖子上纏了沈書凝的頭髮，樊原原每天晚上都用針去扎布偶，是想要將沈書凝咒死。丫鬟將手裡的布偶交給了瑜王。

    人證物證俱在，瑜王不信也要信了。

    「樊原原，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瑜王用從未有過的質問的語氣問樊原原。

    「王爺，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沒有害過人。」

    「你身邊的丫鬟都招惹了，你還抵賴不成。」

    「臣妾沒做過。」

    樊原原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她不知道她的丫鬟為什麼誣陷她，還有其他人，那一樁樁，哪怕是一件，她都沒有做過。

    瑜王氣樊原原枉顧了他對她的信任，怒樊原原竟然害了他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但是，瑜王看著樊原原不承認，不屈服的樣子，又覺得那些事好像真的不是樊原原做的。

    是還是不是？

    這些事，既然發生了，既然被翻出來了，總得有個處置。

    最後，瑜王沒有將樊原原下獄，沒有將樊原原處死，只是廢了樊原原的正妃，將樊原原驅逐出了王府。瑜王是顧念他與樊原原這些年的夫妻情誼。

    然而，這樣的處置，還沒有讓沈書凝滿意。

    「讓樊原原，從世上消失掉。」

    沈書凝只是那樣一句話，從那以後，世上就再沒樊原原了。而樊原原，是沈書凝害的第四條性命。

    也就是開始那幾年，沈書凝還記得自己害過誰，到後面，沈書凝就麻木了，害的人也越來越多，數之不盡。

    心腸硬了之後，沈書凝就沒再夢到覃先生，也不會做噩夢了。噩夢，不過是一些舊事在夢中重演，而現實的生活，遠比噩夢來得更加殘酷。

    王府少了一個樊原原，王府照舊是王府，正妃的位置空了，立即就會有人填上，而成為瑜王正妃的人，便是沈書凝。

    但很長一段時間，沈書凝都沒有再懷上孩子，其他妃嬪也都沒有懷孕。

    比起二皇子和靖王的明爭暗鬥，洶湧澎湃，瑜王府里還算是相對平靜，頂多時不時的有幾個妃嬪因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爭鬥一下。

    瑜王與靖王的關係好過他與二皇子，但瑜王也沒有站在靖王那邊，瑜王人雖然庸庸碌碌，但也知道，這種拉幫結派，一旦選錯了人，結局就兩個字：慘澹。還有，瑜王沒啥能耐，靖王不會指望瑜王幫忙，二皇子也不太瞧得上瑜王沒將瑜王放在眼裡。

    瑜王平日裡，閒來無事的時候，就養養花，溜溜鳥，與自己寵愛的妃嬪風花雪月，跟其他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過的日子沒啥兩樣。

    沈書凝則是不同，她不甘於只做一個瑜王的正妃，不甘於眼前的榮華富貴。

    瑜王吃喝玩樂的時候，沈書凝則在關注著二皇子和靖王之間的爭鬥。誰會贏？誰能在最後登上皇帝的寶座？她會想，二皇子和靖王中的其中一人登上皇位，對瑜王有何不同。

    某一天，沈書凝有個更大膽的想法，倘若二皇子和靖王兩敗俱傷，那麼，瑜王是否有機會登上皇位。瑜王要是做了皇帝，她就是皇后，那樣，也算是達成了她和她父親最開始的目的。怎麼樣，才能讓瑜王坐上皇位呢？

    沈書凝每每看著瑜王，都覺得瑜王就是那扶不起的阿斗。

    那段時間，沈書凝並不是什麼也沒做。她做了，想盡辦法去惡化二皇子和靖王之間的關係，想盡辦法讓二皇子和靖王斗個兩敗俱傷。所以，二皇子和靖王最後會變成那樣，沈書凝在其中也有一份功勞，只不過，誰也不知道而已。

    儘管，沈書凝暗中使了不少手段，但結果，二皇子死了，靖王做了皇帝。二皇子和靖王若有選一人做皇帝，那還是靖王做皇帝吧，畢竟，靖王與瑜王的關係要好過二皇子。

    沈書凝跟隨瑜王進宮，見過皇后，也就是賈靈兒。

    沈書凝自己就是個厲害的角色，所以第一眼看到賈靈兒，就知道賈靈兒並非凡人。但是，沈書凝與賈靈兒又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沈書凝不覺得賈靈兒有多可怕，沈書凝能看得出來，賈靈兒的眼裡心裡都只裝著一個人——靖王。

    沈書凝在宮中安插了眼前，宮裡一有個風吹草動，沈書凝都能夠知道。

    三年後，靖王賜死了皇后，也就是賈靈兒，不久之後，靖王竟然禪位了。

    二皇子和靖王真是鷸蚌相爭，瑜王得了個漁翁之利，幾乎可以說什麼事也沒有做，得了一個便宜皇位。沈書凝也因此，如願以償的當上了皇后。

    與此同時，沈書凝懷了身孕，還有另一個妃嬪也懷了身孕。這一次，沈書凝即便有一萬個不想生孩子，但這個孩子一定要生下來。只要生下一個男孩，沈書凝的皇位也就真正的坐穩了，日後，她的兒子也能夠登基坐上皇位，到時，她也是太后。

    沈書凝將一切都算計得很好，因為不知道腹中的胎兒是男是女，她必須得早做準備，這一胎，沈書凝只能生男不能生女。

    後來的事，就如傅青廷知道的那般。

    沈書凝對於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就是柔兒，雖然同其他母親一樣也是懷胎十月，但是，沈書凝對柔兒絲毫沒有母女之親，沈書凝之所以會生下柔兒，不過是將柔兒當做能夠讓她穩坐皇位的工具而已。

    再後來，沈書凝害的人越來越多，數之不盡了。

    悔悟嗎？這世道，不是你害人家，就是人家害你，二者只能選其一。這就好像當初，覃先生的妻兒無害沈書凝之心，沈書凝卻害死了他們，沈書凝無害覃先生之心，覃先生卻要沈書凝痛不欲生……

    沈書凝又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她覺著有些冷，拿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但身體還是不暖和。

    屋裡屋外仍然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更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亮。

    天黑，天亮，對於階下之囚的沈書凝而言，又有多大差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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