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嚴苛

    邵碧成對邵羽辰極為嚴厲，甚至比對自己的屬下還要嚴苛，有時候，根本就不把小邵羽辰當小孩看待。

    同一年，冬天。

    惠安城連著下了三天鵝毛大雪，到處是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美不勝收。

    第四天早晨，雪停了。邵府里的丫鬟，用地上積起的雪在院子裡堆起了雪人。

    小邵羽辰從書房裡跑出來，他來到丫鬟的跟前，想要和丫鬟們一起玩雪。

    這時，邵碧成從遠處走過來。

    「父親。」小邵羽辰面向邵碧成，尊敬的稱呼自己的父親。

    「元帥。」原本在玩雪的兩個丫鬟，停下來，規規矩矩的向邵碧成行禮。

    邵碧成往小邵羽辰的雙手看去，小邵羽辰兩手正捂著一團剛從地上捧起來的白雪。

    「兵書背完了？」邵碧成用生硬的語氣問小邵羽辰。

    「背完了。」小邵羽辰回答。

    「你站在這裡，將兵書從頭到尾背誦一遍。」邵碧成說道。

    「是。」無論邵碧成說什麼，要他做什麼，小邵羽辰從來都不會反駁他父親。

    「把雪丟了。」邵碧成的視線還落在小邵羽辰的手上。

    小邵羽辰什麼話也沒說，而是照他父親的話，將手裡的雪丟在了地上。

    「背誦完兵書，才能吃飯。」邵碧成說道。

    「是。」小邵羽辰應道，然後開始背誦兵書，「古之大化者，乃與無形俱生。反以觀往，復以驗來；反以知古，復以知今；反以知彼，復以知此。動靜虛實之理不合於今，反古而求之……」

    「你們也別站在這裡，讓他一個人在這背。」邵碧成讓旁邊站著的兩個丫鬟退下。

    小邵羽辰仍在一字一句的背誦，並沒因邵碧成和丫鬟說話而停下。

    丫鬟走後，邵碧成也大步的走了。小邵羽辰既然說背完了，那肯定就是背完了，不需要人監督檢查。

    明明晴朗了的天，又下起了雪，厚厚的大片大片的雪從天上飄下來，將整個天地籠罩在大雪裡。

    寒風，也越刮越大。

    外面極冷，風吹在人臉上，就好像刀刮在皮膚上一般，又冷又痛。

    前院，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雪地里，是邵羽辰，他還在接著背誦。

    「 ……君臣上下之事，有遠而親，近而疏；就之不用，去之反求；日進前而不御，遙聞聲而相思。事皆有內楗，素結本始……」

    風雪裡，傳出小邵羽辰稚嫩的聲音。

    小邵羽辰站在那裡，已經整整一個時辰了。他身上穿得不厚，在那樣大的風雪裡，顯得極為的單薄。而他發上和肩膀上，已積了一層雪。

    他的小臉已經被風吹得跟紙一樣白，嘴唇凍成了紫色。

    再這麼凍下去，非生病不可。

    凌霜跑到小邵羽辰的前面，對他說道，「外面雪太大了，到屋裡去背吧。」

    可是，小邵羽辰不聽凌霜的話，也不和凌霜說話，而是沒有停頓的接著背。

    這父子倆，一個嚴酷，一個聽話，凌霜真是……真是……

    凌霜回屋裡，拿了件厚的衣服出來。

    「不准給他添衣？」邵碧成不知何時，站在了凌霜的身後。

    凌霜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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