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罌粟花

    「能。」安雲月聲音不是很大，但卻是很肯定。為了雪兒，她一定會找出原因。

    「老娘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不過，你要是敢糊弄老娘，老娘也不會對你客氣。」圖媽媽兇惡的說道，而這，才是圖媽媽的本性。

    安雲月看向雪兒，雪兒還坐在床邊，此時神情木楞，人倒是安靜了，不過卻是用手指在地上一輪一輪的畫著圈圈。

    冬兒已經請來了大夫，不過安雲月讓大夫不要靠近雪兒，只是讓小雨在一旁照看著。小雨看看安雲月，再看看圖媽媽，圖媽媽點點頭，意思是讓小雨照安雲月說的那樣做。

    安雲月環視著雪兒的房間，桌椅板凳床櫃，然後，她看到了窗台上擺放著的一盆花，葉片碧綠，莖株婷婷玉立，花朵鮮紅欲滴，很美艷的一盆花。

    或許其他人只當它是一盆普通的花，但安雲月知道，此花有毒。

    圖媽媽也是極精明之人，她見安雲月一直盯著窗台上的一盆花，難道是那盆花有問題。

    「那花怎麼了？」圖媽媽問道。

    「這是罌粟中的一種。」安雲月說道。

    「罌粟？什麼罌粟？」圖媽媽聽都沒聽過。不過，圖媽媽卻是想到，她先前在楚楚和香雲的房間裡，也看到過這樣的花。是巧合？圖媽媽對安雲月的話也不全信，但在沒有其他辦法之前，不妨聽聽。

    「罌粟是這花的名字，而這一盆，應該變異過。聞久了這種花的香氣，會讓人產生幻覺，更嚴重的，可能會讓人瘋掉。」安雲月說道。

    「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種花？」聞一聞氣味，便能讓人產生幻覺，或是發瘋？圖媽媽不太信安雲月的話。

    「圖媽媽要是不信，大可將此花拿到自己的房間試試。」安雲月嘴角輕輕地揚起，她似笑非笑的樣子，令人不由得心底生出幾分寒意。

    將一盆毒花放到自己的房間，也不知安雲月安的是什麼心。圖媽媽不傻，當然不會那麼做。現在已經瘋了三個人，卻還一點頭緒也沒有，圖媽媽姑且信安雲月那麼一回。

    話又說回來，倘若此花真是罪魁禍首，三個姑娘被一盆花給弄瘋了，圖媽媽心裡還真是想哭。

    「那有沒有辦法治好她們？」圖媽媽問道。既然安雲月對那罌粟花那麼了解，興許還有什麼解救之法。圖媽媽倒不是真的關心那幾個姑娘，只是不想損失幾個可以為她掙錢的姑娘罷了。

    青樓的媽媽，哪個沒做過逼良為娼的事，又怎麼會有同情心？

    「無藥可解。或許，哪一天她們自己能清醒過來。」安雲月說話的時候，又看向雪兒，只見雪兒對著自己痴痴的笑，只是那笑里，卻又像包含了太多的東西，讓人看著心痛。

    圖媽媽聽著安雲月的話，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或許？哪一天？要是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再清醒過來，不瘋也沒用了。

    「只要能將她們治好，你開個價吧。」圖媽媽只當安雲月是想要錢，直截了當的說道。

    「她的命，你買不起。」安雲月冷言道。要是銀子能換回原來那個淳樸簡單的雪兒，多少錢財，安雲月都在所不惜。

    「你……」還沒人敢這麼跟她說話，圖媽媽怒視著安雲月，但安雲月的面容不知何時變得極為的冰冷，讓人有種不寒而慄之感。圖媽媽不知安雲月的底細，單看安雲月對常人聽都沒聽過的毒草如此熟識，圖媽媽斷定，安雲月不是一般人，還是不要惹這種來歷不明的人為好。於是，圖媽媽衝著一旁的小雨吼道，「說，這盆花哪來的？」

    「我、我不知道。」小雨戰戰兢兢的說著。

    圖媽媽看看惶恐的小雨，再看看瘋掉的雪兒，心裡便不由得來火。

    「今天提早打烊，把樓里所有的人都叫來這裡。這件事，老娘絕對要查個水落石出，老娘倒要看看，是誰敢在老娘的眼皮底下興風作浪。」圖媽媽怒道。敢在她樓里害人，圖媽媽非要將那人找出來，大卸八塊不可。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所有人聚集到了別院裡。圖媽媽則是讓人將楚楚、香雲房裡的花一起搬了過來。不過，都放到比較遠的地方，圖媽媽也怕受其所害。

    「說，這些花是誰的？」圖媽媽指著遠處的幾盆罌粟花，大聲質問，嚇得站在前面的人都不敢吱聲。見沒有人承認，圖媽媽更火了。「別以為一個兩個不說話，我就拿你們就沒有辦法了。」

    仍不見有人說話，圖媽媽的面容變得有些兇狠。

    「幽蘭，這樓里的花草全歸你管，這幾盆花從哪裡來的？」圖媽媽問一個叫作幽蘭的丫鬟。

    見圖媽媽火冒三丈的瞪著自己，幽蘭臉刷的白了。幽蘭雖然不知道那些花有什麼問題，但看圖媽媽氣勢洶洶的模樣，事情一旦落到她身上，她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圖媽媽，我、我也不知道這些花從哪裡來，只是前幾天看到它們擺在院中，以為是誰見好看便買了回來。於是，便拿到了楚楚姑娘，香雲姑娘，還有雪兒姑娘的房中。」幽蘭兩腿一彎，整個人便跪在了地上，她聲音越說越小，頭也越來越低，到後面差點被嚇到哭出來。說完，幽蘭又像想到了些什麼，又再道。「花還養在院子裡的時候，我好像看到從霜姑娘擺弄過它們。」

    幽蘭把事情拋給從霜姑娘後，便不再說話了。

    站在一起的姑娘裡面，有一個穿著藍色紗裙的女子，那便是從霜姑娘了，從霜姑娘見幽蘭將矛頭指向了自己，她險先嚇得暈過去。這樓裡面，哪個不知道圖媽媽表面上看著親切，但實際上是個極為狠辣的人。從霜姑娘腳一軟，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

    「圖媽媽，不是我，我只是見那些花開得好看，便多看了幾眼罷了。我也不知道那些花從哪裡來的，真的不是我。」從霜姑娘連忙搖著頭解釋。再看其他人的表情，並沒有人信她。更是見有人下水了，欲要再推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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