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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53:32 作者: 吃吃湯圓呀
又想起什麼一樣一拍手:「也是大姑娘哩,該尋人家了!」
羞得個月娘臉一紅,手一甩:「婆婆說什麼我聽不懂!」便頓足要走。
明老安人自顧自掐手指頭盤算些相熟的人家。其實她相熟的人家有限,他們舉家從江州搬遷到汴京,從前江州的故舊往來也少了,而汴京的新貴卻甚少結識,說起來真沒幾個認識的人可挑揀。
月奴卻心中一動:何不讓太皇太后出面,與月娘尋個厚道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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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事後,月娘總是怏怏不樂,月奴有心帶她散散心,於是推薦她進了信國社盧氏女學分社,又找些事情與她做。
自打女子擊鞠賽一戰成名以後,盧氏女學擊鞠隊便多了不少賽事邀約,月奴成日裡熱火朝天,不是忙著擊鞠社諸事,便是在汴京城裡各處成立信國社分社,如今信國社考核難度和次數不斷增加,但卻吸納了近二百社員,隱約已經勝過了秦國社。
而冬月里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宴,汴京城中美男子不少,那些追逐美男子的小娘子們便時常要在美男子生辰時展開熱烈的慶典活動:或是結社作詩,或是投擲香花,或是做好荷包帕子紅著臉遞送。
這天月奴便帶著月娘一行人來了象棚,月娘四處打量,只覺得眼睛都不夠用了:「那邊有人叫賣故衣!還有人畫了紙畫!」象棚是汴京最大的瓦舍,裡頭有妓館、戲劇、演出諸人諸店,終日居此,不覺便可抵暮。
月奴先買了幾包金絲黨梅一人塞一包,又笑眯眯將幃帽分發諸位:「我們可是逃學了出來的,莫要被家裡人遇上!」
月娘看著一個個動作熟稔的小娘子,忽得湧上一條不祥的猜測:\」怎的你們都這麼手到擒來?莫不是逃學慣了麼?\」月奴和竹娘、嬌嬌抿嘴笑而不語,月娘便自己收了那猜測:「也是,你們個個名列前茅,想必也不是那等荒廢學業的人。」
竹娘笑笑將她手挽起來:「是哩,偶爾一次便也罷了,月娘你還是要看重學業。」
盧嬌嬌輕輕咳嗽一聲。也對,這些人里只有月娘學問不行,自然不能學她們見天兒的逃學。
月奴則津津有味講解:「太子殿下作為汴京第一美自然也不能輸於旁人,這不,離太子生辰還有一個月,聽聞秦國社的小娘子們就已經開始準備轟轟烈烈的慶典活動。我們信國社自然也不能輸!」
她帶著幾位小姐妹在熙熙攘攘的象棚瓦舍里東繞西繞,便到一處搭起的棚子裡。
這棚子與周圍帳篷不同,四處圍得嚴嚴實實。
「咦?你們怎的在此處?」那邊有位小郎君詫異的大叫。
作者有話要說:
想起個事情:
湯圓有個朋友的老公不能吃生薑,但他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他老婆用生薑水、生薑末、生薑泥等各種方式投餵過他了哈哈哈
第61章
原來是蘇頌,他今日裡穿著月白色的直裰,手持同色紙扇,在深秋暖陽下可謂是風清月朗,旁邊站著的可不就是趙祐?他同樣身著月白直裰,只不過上面灑滿金紋,頭戴漢白玉冠束髮,只不過站在那裡,便有往來的小娘子不住的瞥他。
蘇頌兩步便奔到月奴跟前:「合著你們今兒個也逃課嘍?我與你們走!」他雙眼裡俱是狡猾,「不然我就去學堂跟夫子告狀!」
小娘子們各個目瞪口呆,蘇頌摸摸腦袋一笑:「實不相瞞,適才我起了一卦,算出天澤履,對應四象中的玄武,怕北方,不宜出行,最好是縮頭烏龜一般藏起來才好,可這三郎非要抓著我去北城,我才不去呢!」
趙祐無奈苦笑,他還能不知道蘇頌那點小心思?不過是不想趙祐摻和開封府的那樁案子罷了,非要起卦做由頭,他住了腳,盯著蘇頌:「你莫要孩兒心氣,你那日不是起十個八個卦象?可有幾個應驗?」
蘇頌死活不動,嘴裡嘀嘀咕咕著:「乾上兌下,雲行雨走。風雨將至,難道不應該躲在家裡睡大覺?」
又眼珠子一轉,樂呵呵問月奴:「你們可是也逃學出來的?」
月奴不覺尷尬,反而嘿嘿一笑:「看破不說破!遇上了便是緣分,來!嘗嘗這金絲黨梅!」
許是有上次在松樹下落荒而逃的經歷,趙祐見到月奴頗有些尷尬,可見月奴遞過來黑溜溜的金絲黨梅,不知道為何,鬼使神差,他沒拒絕。
竹娘小聲道:「太子生辰那天信國社要與秦國社在御街邊搭建竹棚打擂台,月奴想高價聘請了星辰家①來現場為人占卜,好叫我們這邊熱鬧些,所以今兒來瞧瞧。」
蘇頌聞言氣得將扇子收起來,頭搖的撥浪鼓一樣,口若懸河反駁:「不成!不成!什麼天竺婆羅門,什麼西域回鶻女,都不及我本土道教!我□□上國人傑地靈,譬如我,什麼卦象算不得?!非要花錢去算什麼黃道十二宮?愚極!!!」
他痛心疾首拉過趙祐作證:「不信你問三郎!幾年前我給他起了個恆卦,上卦震雷下卦巽風利好姻緣,他是不是轉頭就在街上結識了一位粉雕玉琢胖乎乎的小娘子?」
趙祐:……
半響他才說:「莫聽他胡唚,是有那麼一位聰慧的小娘子,生得像一尊波斯磨喝樂,只不過有緣相見,吃了一道蜜汁雞,哪裡就姻緣了?」
月奴忽得想起來久遠的記憶,她驚詫的盯著蘇頌:「莫不是……你莫不是蘇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