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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53:32 作者: 吃吃湯圓呀
棗紅馬一路往球場外奔去,早有專門的月奴在揮出那一桿的同時便被吃痛的棗紅馬從馬背上甩了下來,落在泥地上,還好她身手敏捷,不過是打了個滾,便安然無恙的立在地上。
狂奔過來的趙祐見她無恙,常常舒了口氣,站在了原地。他身後早有眾多盧家族學裡的同窗們激動往場上衝去。
杜怡人也從驚愕中恢復過來,她咬牙切齒,揮舞起手中的球桿就往月奴臉上揮來。
「啊——」饒是場外的小娘子也都看清楚了杜怡人的行為,這可是犯規的大事!更別提比賽的都是小娘子,毀了容可如何好嫁人?
只見明月奴,伏低了身子躲過那一棒,又右腳一伸踹到杜怡人手腕,將她手中球棒踢飛。竹娘和盧嬌嬌幾人忙縱馬過來將杜怡人圍在中間,單等著夫子們來處理。
月奴驚魂未定擦擦臉上的汗,卻不知趙三郎何時到了自己身邊,他捏了月奴手腕見她手腕無事才皺著眉頭道:「你就那麼想贏麼?不過區區一場比賽,贏了輸了又如何?」
「才不是呢!」飛奔過來的月娥聽到這話,沒好氣的白了趙祐一眼,饒是這個郎君長得俊俏,也架不住她的生氣,「我們都連輸五年了!要不是月奴可要輸第六次了!當然重要!」
「重要!」王蘭珠翻身下馬跑到月奴身邊,抱住明月奴「哇」得一聲哭出來,「隊長!我們贏了!!!」
趙祐還想說兩句,可後續圍上來的小娘子們早就將他擠出了圈子,大家圍著五位擊鞠隊的小娘子,興高采烈大喊,又將她們拋起來,直扔到空中「盧家女學!盧家女學!」其聲震天。
連場下的盧氏女學的夫子們也喜形於色,杜館長在一旁笑的勉強,她從前五年連勝,哪裡想到今日有這意外?何況門下弟子還出手傷人?
自然要給盧家一個交代,等場上的小娘子們慶祝完畢便簇擁著擊鞠隊們往中間的短垣走,那裡有兩家女學的夫子和念籌官,正好看看如何處置杜怡人。
杜怡人跪在下首,杜館長瞪了她一眼,先出聲呵斥道:「我杜家女學向來教導學子不應爭搶好勝,你卻違反規矩,揮舞馬杆襲擊對方小娘子,該罰!」
杜怡人此刻才嚇得啜泣起來,低聲求饒:「是我錯了!杜館長,我一時鬼迷心竅,坑害了對方!」
杜館長嘆口氣:「念在你是初犯,便罰你從內舍降入外舍,三月禁足,不能出外打球。」
這便是要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盧氏女學的一干夫子們皺皺眉頭,杜家擊鞠隊本來就不上學,便是內舍外舍又有何區別?何況只是區區三月不能外出打球,這算什麼懲罰?
場內的小娘子們也面面相覷,互相用眼神表達著不滿。
盧館長剛要發言,就聽得外頭有人說:「我有杜怡人害人證物呈上。」
就見一位兒郎拂風踏柳而來,他生得器宇軒昂,直教人不敢直視,人群中的杜尚柔和明月娥兩個皆是眼前一亮。
盧館長卻認得這位,心裡暗暗叫苦,這位怎麼也摻和進來了?若是他跟秦國公家起了爭鬥,官家是向著誰好?杜館長卻也認出了這位,她神色大驚,回頭茫然的望向盧館長,就見盧館長努力維持住心神,口稱那人的化名:「盧佑之,你前來有何事?」
趙祐將手中的一條馬鞭獻上:「學生發現這位杜家隊長所用的皮鞭中有蹊蹺。」聞說學生,杜館長神色一變,原來官家將自己的兒子送到了盧氏女學?!
趙祐將那馬鞭後尾的皮質揭開,指點給眾人看:「這裡本是把手,可掀開把手,下面卻是一端尖椎。敢問杜家這位娘子,你為何用尖椎連錐兩次明娘子馬匹?」
杜怡人嚇得吞吞吐吐:「這……不是我的,我不知……」
趙祐輕蔑一笑:「是與不是,場上這麼多雙眼睛,難道瞧不出來?何況棗紅馬還在,讓馬夫瞧瞧那背上的兩個洞口便是。適才大家都瞧見你拿馬鞭抽明三娘的馬匹,卻只以為你是犯規,殊不知你內心狠毒,居然想到用尖錐刺她馬匹,讓她馬匹失控,還好明娘子騎術精湛,不然豈不是要從馬上掉落?或是被暴怒馬匹踩踏至死?」
說到這裡,他眼中隱約已見雷霆怒意,威勢竟逼得在場諸人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威壓。
杜怡人見無從狡辯,才嚇得哭泣。
趙祐便說:「今日諸人都未想到,是因為這是市井無賴慣用的下作手段,學子們淳厚些沒見過。可你身為杜家女學擊鞠隊隊長,居然有這等下作手段,這種人不逐出杜家女學還待什麼?」
旁邊蘇頌適當搭腔,用諸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嘀咕:「只怕謠言傳出去,會叫人以為杜家女學便是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取勝的呢。」
杜家女學的夫子們聽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杜館長更是神色一頓,不過瞬息功夫,她便下了決心:「將杜怡人逐出杜家擊鞠隊,以後用不留用。杜家女學也容不得這等女子,逐出了事。」
趙祐這才回歸原位,他看那杜館長的神色,似乎是認出了自己,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做出決斷。可當務之急是還那明三娘一個公道,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杜怡人嚇得蹲在地上失魂落魄,而諸人又恢復了興高采烈,盧館長請杜館長一行人去赴宴清談,盧嬌嬌和宋亮也分別帶著杜家族學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們去參觀學舍、飯堂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