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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53:32 作者: 吃吃湯圓呀
    是兄弟嗎啊?!!?

    趙祐看著蘇頌得意的笑歪了身子,狠勁瞪了他一眼。打算認輸算了。

    誰知道這時候坐在他斜對面的月奴忽得從鬢後一摸,居然摸出一朵舒展自如的芍藥花。

    趙祐:!

    蘇頌:……

    月奴笑眯眯將芍藥朝著趙祐用力一甩,趙祐本能的伸手接住,幾乎是咬牙切齒對蘇頌說:「如何?」

    月奴在旁瞧得心滿意足,她今日出門時花房進獻上了一株芍藥花,這個季節能有芍藥盛開著實稀罕,於是她打賞完花農後又順手摘了一朵芍藥鮮花在髮髻間,此刻見趙三郎為難,想起那天夜裡在禹王台,兩人也算是患難之交了,於是隨手搭就他一下。

    屋裡諸人目瞪口呆。

    一片安靜中,伏在竹躺椅上的宋亮忽得起身,口齒清晰的念了一句情詩:「維士與女,伊其將謔,贈之以勺藥。」接著又蒙頭大睡。

    作者有話要說:  備註①:北宋汴京一些酒家提供外賣服務。

    抱歉今天更的晚,去看了牙醫,整天都疼得難受影響了寫文。

    第53章 互相壁咚

    ……

    屋內死一般的寂靜。

    半響趙祐才不自然的摸摸鼻子,咳嗽一聲,手裡的芍藥花梗轉上一轉,卻不知為何壓根兒沒還給月奴。

    「不成!」蘇頌鐵面無私,「說了要自己指,別人幫手可不成。」他說「別人」時特意拖長了聲音。

    在場都是正青春少艾的小兒女,哪個還聽不出來?當下就哄堂大笑,就這蘇頌還不放過:「你們犯了規矩,要罰你們倆。」

    一群人唯恐天下不亂的敲打著桌子、酒杯,叮叮哐哐助陣:「要罰!要罰!」

    蘇頌一示意,立刻有酒樓的小廝將懲罰用的簽桶捧上來,竹製大簽筒裡面插滿一根根竹條,上面寫明了要罰的事宜。蘇頌作為行令官從中抽了一簽。他瞟了一眼,樂得嘴都歪了:「抽中此簽者當攜伴,單手撐牆,圈伴於懷,對視背一首雙聲疊韻詩,若笑則再罰。」

    雙聲,兩字聲母相同。疊韻,則是韻母相同。疊韻之論,盛於六朝,唐人猶多用之。時至今日,大宋匯集天南海北各種口音的人,便有些大儒慣常做些打油詩,專門用雙聲疊韻詞,故意用口音差異,互相戲弄自己的朋友。

    蘇頌捏著竹籤笑眯眯:「不過我們是兩人,不若一起罰了,你們倆分別將對方逼至牆角,先念一首南朝王融的《雙聲詩》,再念一首庾信的《示封中錄詩》。」

    月奴一挑眉,她雖然在西北長大,可在汴京城裡前後兩輩子也活了十幾年,學得一口好官話,便是趙三郎口音也全無,應當是可以的。她先站出來脆生生應了聲:「好!」

    趙三郎卻聞言驚詫的盯著月奴,月奴一想就明白了,這小郎君定然是扭扭捏捏,腦子裡在想男女有別那一套,她一巴掌拍在趙三郎肩膀上:「快!你這兒郎好不囉嗦!」

    趙祐差點氣得一腳將繡墩踢翻,好你個明三娘!與男子勾勾搭搭成何體統?替你考慮倒成錯了?!

    他著了惱,大踏步幾步就超過月奴,一手將她衣領拽住往槅扇上一摜,另一手卻單手支撐扶住了牆,那對的沉深深如兩汪秋水的雙眸,就正對上了月奴的眼睛。

    月奴被這突來的變故嚇得一動不動。先時趙三郎用了巧勁,看似忽然,卻借了她往前走的動力,絲毫沒有推搡到她,一個反身,她便已經直面對上了這個小郎君。

    正值十四五的少年郎,劍眉斜飛,兩眼間藏著無數星光,嘴唇微抿,像是藏著一個草長鶯飛的三月,又似是四月夜雨從山間石板上落下,清冽撲面而來,當得起一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月奴盯著趙祐,有些痴了。

    趙祐的耳朵根發燙,他審視過、瞪過、偷瞄過明月奴許多次,卻還是第一次這般正兒八經的近距離打量對方。明月奴生得美艷,丹鳳眼、翹鼻尖、嫣紅嘴唇,饒是他這個見遍了宮中美人的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平日裡她動若脫兔,總是靈動的、跳脫的、眉飛色舞的,可靜止的她卻又是另一番風情:

    小娘子就靜靜站立在那裡,就讓你想起雪後初霽的藍天,純粹的、湛藍的、濕漉漉的藍天,空氣乾淨舒朗,可是你知道她滿懷熱血、心有廣闊天地,她喝美酒、賞美食、大聲嬉笑,她胸中懷有萬千丘壑,趙祐無端想,這個小娘子,彷佛來這世上就是為了好好兒的、踏踏實實的走一遭。

    此刻她正著迷的盯著自己,一雙星子般晶亮的雙眼裡明明白白只倒映著趙祐的身影。莫非又是移情別戀不喜歡太子了?反而喜歡上了自己?趙祐忽得有些口乾舌燥……她此刻在出神的想著什麼呢?……

    下一刻趙祐就知道了答案。

    月奴眼珠子不錯一下的打量著趙祐的絕世美顏,小聲感慨道:「看來以後若是嫁不成太子,也可尋幾個年輕貌美的面首相伴一二……」

    趙祐:????

    很好,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倆這般互動一番不過幾句,因而其他人絲毫未有察覺,月奴便給趙祐一個眼神,示意他與她朗聲念道:「園蘅眩紅花,湖荇燡黃華。回鶴橫淮翰,遠越合雲霞。」

    念完不等趙祐反應過來,月奴早扯住趙祐的領子將趙祐翻了個個,自己單手將他逼在牆邊:「輪到你了!」趙祐一開始察覺後身體本能的抵抗,可想起月奴適才也被自己壓了過去,因而便不言語,由著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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